从经济学与自然科学联盟的角度考察石油问题


  摘要:当前,经济学理论分工日趋精细化,已有的经济学分析框架已承载不了具有复杂内涵的石油问题,也承担不了揭示其发展规律的使命。石油固有的自然与社会交错运行的二重属性,要求从经济学与自然科学联盟的角度考察石油问题。同时,用各种经济学分析工具分析石油经济的复杂内涵要求当代经济学理论体系进行跨学科的协作与综合。
  关键词:石油;复杂内涵;经济学二重性;石油经济学;石油基元
  中图分类号:F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08)09—0011—05
  
  一、引言
  
  自石油工业的先驱者艾德文·德雷克1859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开发了第一口油井后,石油成为现代工业社会中须臾不可或缺的血液和最具有国际价值的财富,石油问题也开始与世界各国经济政治及文化的发展紧密相联。20世纪70年代后,“石油、金钱、权力”之间的内在联系在接连发生的石油危机中演绎得如火如荼。进入上世纪90年代,石油作为一种最能实现自我扩张的战略能源,不仅在当代国家经济政治文化格局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且对未来世界经济政治文化格局的变迁也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然而,面对如此重要的石油问题,经济学界却一直没有给予一个合理解释。笔者认为,从经济学的视角研究石油问题的困难,一方面在于石油问题自身的自然与社会交错运动的二重属性,另一方面则在于现代经济学日趋精细的分工承载不了石油问题的丰富内涵。前者要求经济学与自然科学联盟,后者要求现代经济学本身的综合与创新。本文试图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为基础,借助当代可拓学中的基元范畴来定义石油问题,并从石油基元出发逐渐演绎出一系列石油经济范畴,由此形成一个与所有经济学理论相互融通的理论枢纽,最终形成石油经济学的系统理论。
  
  二、“石油高价”及其影响
  
  (一)“石油高价”的过去、现在和未来。1965年石油在世界一次性能源消费结构中第一次以39.4%的比重超过煤炭,成为世界第一大能源。从此,石油成为现代工业和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上世纪70年代,欧佩克组织以石油价格为武器沉重地打击了严重依赖石油的世界经济,诱发了西方世界经济的全面衰退。上世纪8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纷纷采取节能和能源替代技术等措施以降低石油的消耗,使增产1美元产值所需要的石油仅为1973年的60%,世界石油市场由此出现供大于求的局面,石油产出国受到重创,石油价格开始回落。上世纪90年代伊始,中东爆发的海湾战争不仅把争夺石油的战争引向激烈,而且也拉开了争夺世界最大石油储备资源控制权斗争的帷幕。目前的石油危机使石油问题再度成为世界各种力量关注的焦点。进入21世纪,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进一步恶化中东局势,影响世界石油供给,而中国和东亚经济持续发展则拉动石油需求迅速增长。
  一方面,石油市场上的投机行为加剧了全世界对石油短缺的恐慌,引起石油价格的持续上涨。2006年国际市场原油年均价超过66美元/桶,比2005年均价高出近10美元。2007年年初原油期货价格小幅下降后,便一路高企,继9月份冲破80美元/桶大关后,10月份盘中一度触及90美元/桶。2008年石油价格更是飙升至140美元/桶,各国纷纷启动能源应急预案。另一方面,伊朗的核危机愈演愈烈,如果中东地区地缘政治态势发生大的变化,国际油价将不断突破历史高位。石油再次成为影响和制约世界经济快速增长,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最大不确定因素。当前,如何增加本国石油生产,如何提高石油利用效率,全力开拓国外油气资源,建立国家石油战略储备,加强国际能源合作,运用国家的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等各种手段建立和加强自己国家的石油安全保障体系,已成为世界普遍关注的重大问题。
  (二)石油供求矛盾是中国在可持续发展道路上遇到的主要困难之一。石油在一次性能源中与煤炭相比是优质能源,它不仅比煤炭折合标准煤的系数高,而且比煤炭用途广、污染排放物少。因此,发达国家的能源消费结构中石油占有较大比重。而在我国能源生产和消费总量中,“九五”期间石油只占17%,现在为21.4%。根据中国对《全球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承诺,特别是根据《中国21世纪议程》可持续发展战略,我国在减缓温室气体排放增长率方面的任务艰巨。十七大报告明确提出,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构成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目标。显然,加大石油在我国能源结构中的比重,是缓解我国以煤炭为主的能源结构与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目标之间矛盾的重要思路。
  
  三、石油问题所承载的复杂内容给经济学带来了挑战和机遇
  
  (一)石油问题具有极其丰富的内涵。石油在人与自然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体系中承载着极其丰富的内涵。石油问题的研究既涉及自然科学(包括地球物理学、地质勘探学、地震测矿学),又涉及技术科学(包括开发学、钻井学、测井学、油建学、采油学、储运学);既涉及运输学(海运、陆运即铁路和公路、空运、管道运输),又涉及运筹学;既涉及世界空间地理学,又涉及世界地缘政治学,还涉及世界经济学和国际贸易学。因此,对石油问题的研究成果也是多视角的。值得注意的是,从理论经济学角度对石油问题进行研究却极其鲜见。
  (二)对国内外经济学家就石油问题缄口不谈现象的反思。享誉全球的美国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曾把经济学家比作教条主义的囚犯。如果说在面对石油问题上的经济学家“集体失语”的现实证明了德鲁克于1985年所说“经济学家们要到20年后才明白一点事理”的预言,那么这种状况同样证明了已故的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孟氧在1985年主张的“经济学要走与自然科学联盟的道路”多么正确。的确,根植于自然与社会的交错运动之中,并与科学技术和管理工程技术紧密结合的石油经济考验着经济学家自身的知识体系、分析问题和系统思维的能力。因为就自然科学而言,石油问题所涉及到的领域非常宽广;而就科学技术而言,石油问题也涉及一系列专业性极强的技术。正如中银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所说:“石油是一个体系,不仅仅是勘探,而且包括开采、生产、销售等一系列的步骤和环节”。实际上,当代经济学日趋精细的分工虽能够使理论分析具有可操作性,从而改变以前那种“小而全”或“大而全”、“纸上谈兵”、“坐而论道”的缺陷,但它却愈发失去对具有复杂性实体进行全方位分析的能力,其精细化的分析框架过于狭窄以至于无法承担对石油问题等复杂客体的内在本质、中介特征及外化形态的分析,更谈不上揭示其内在规律和发展趋势。
  (三)对当前经济学理论功能之争的看法。当前,经济学界就“经济学是意识形态还是经济分析工具”的争论很多。对此,笔者认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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