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共亡党源于先进性的丧失
[摘要]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合法性的内在源泉，丧失了先进性，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的合法性基础也随之丧失，民众就会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认可、不支持。苏共在指导思想、纲领路线以及组织上、作风上先进性的丧失，是其亡党的根源。
[关键词]苏共；先进性；丧失
[作者简介]杨积少，武汉理工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湖北武汉430070
[中图分类号]D05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07)01－0030－03
苏联共产党作为世界上第一个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在执政74年后“突然死亡”，引起了无数人的深思。16年来，对苏共亡党原因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从政党政治的视角看，应该说，苏共亡党源于先进性的丧失。也就是说，苏共在执政后逐渐丢弃了先进性这个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特征和生命所系，随之其执政合法性基础逐渐销蚀，苏联民众对苏共继续执政不认可、不支持，终至大厦倾覆。这是一种必然的逻辑发展。
一、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合法性的内在源泉
尽管资产阶级政党和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途径不同，但执政后必须继续增强合法性来获得民众持续不断的认可和支持却是共同的，而这一点，对于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来说又显得尤为重要。因此，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必须始终站在时代前列，适应世界潮流，永远保持先进性，不断增强和扩大合法性，长期稳固执政地位。
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执政合法性的内在源泉，表现在各个方面：
第一，指导思想的先进性，在信仰和意识形态上获得民众认同。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以人类迄今为止最科学、最严谨、最有生命力的理论——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正确认识社会发展规律，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带领人民共同奋斗。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同时，又要不断地发展马克思主义，进行理论创新，以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新的实践。
第二，纲领路线的先进性，在政绩和利益上获得民众认同。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做到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相统一，在坚持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同时，又要脚踏实地做好当前工作，集中精力提升国家经济实力，使生产力和人民生活水平都有显著提高，把执政业绩和人民利益作为执政合法性的基础。
第三，组织上的先进性，在政治权威上获得民众认同。“一党独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尽快实现从领导革命的政党向现代化政党的角色转换，使自身组织结构、功能、机制和活动方式科学化、制度化、规范化；同时，要把人民赋予的政治权力变成政治权威，把党建设成为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和人民的主心骨，使之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号召力和战斗力。
第四，作风上的先进性，在政党形象上获得民众认同。作为代表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利益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应永远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党的一切工作和方针政策，都要以是否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最高衡量标准，坚持不懈地反对官僚主义和腐败，以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形象凸显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同于其他任何执政党的显著特点和政治优势。
二、苏共指导思想上先进性的丧失
苏共指导思想上先进性的丧失，表现在两个极端：
第一，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坚守和解读。苏共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有过突出的贡献，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第一次把马克思主义从理论变成了现实，并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正是基于此，苏共长期以“正宗的马克思主义”自居，对马克思主义采取教条主义的态度。曾任戈尔巴乔夫办公厅主任的博尔金说，从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我们的思想家违背时代的要求，长久以来并不无成效地把它变成了一种教条，他们坚持认为经典作家的思想是完美无缺的”，“我们的意识形态卫士不容许在苏联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1](P400)。苏共把生机勃勃、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当成了凝固不变的、僵死的教条，从而导致思想上缺乏活力、理论上缺乏创新，在机械地维护马克思主义每条原理的同时，却丢掉了这个理论的精髓和活的灵魂，其结果不是坚持而是背离了马克思主义。
第二，戈尔巴乔夫上台后，以社会主义改革为名，放弃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又从教条主义极端走向了“取消主义”极端。他认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指导思想是“精神垄断”，主张意识形态多元化，宣称“共产主义并不理想，而是社会本身逐渐失去原先状态的一种运动”，以实现共产主义为目标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主航道”是错误的，人类社会不可避免地要发展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论是“毫无根据的观点”[2](P237)。由此苏共放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也就失去了立党立国的根本。
苏共合法性的危机，是以思想信仰的危机为发端的。因为执政党要赢得民众的支持和认可，首先要求民众对其政治信仰和意识形态产生认同，这样执政党和民众就有着共同的政治情感和政治认知，全社会就有了共同的精神支柱和以此为基础的思想上的稳定；反之，“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3](P35)。僵化地教条地对待马克思主义，就不能及时而准确地反映变化中的实际情况，不能对民众关注的问题作出令人信服的回答，这个理论就失去了对民众的号召力和吸引力；而放弃了马克思主义这个指导思想，就破坏了自身存在和发展的理论基础，也就是瓦解了凝聚民众的价值体系，就会引起思想混乱和社会动荡。
三、苏共纲领路线上先进性的丧失
政党的纲领和路线是一个政党是否先进的重要标志，任何政党都有自己的纲领和路线，明确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和奋斗目标，并为实现这一目标确立要遵循的根本途径，即其政治路线。先进的政党要赢得民众的支持，必须根据时代的要求和民众的愿望，制定正确的路线和纲领。苏共纲领路线上先进性的丧失表现在：第一，无视苏联是在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这一现实，把共产主义的实现看得触手可及，不切实际地制定了以赶超为目标的发展战略，“建成了社会主义”、“发达的社会主义”、“1980年实现共产主义”等理论和口号让苏联民众热血沸腾，而回到现实中却是与西方国家越来越大的差距：1975年苏联的国民收入只有美国的67％，1988年却只有64％。第二，简单地说苏共不注重经济发展是不公平的，但问题的症结在于：为了适应这种赶超战略，苏联长期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单一的公有制、以牺牲农业和轻工业为代价优先发展重工业和国防工业以及高投资高速度下的高积累率这种发展模式，从根本上阻碍了苏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虽然，苏共也在不断地进行改革，但这些改革要么浅尝辄止，徘徊反复，要么偏离方向，自我毁灭。
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认为，“政绩的合法性在第三波新兴民主化国家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