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史诗 茫茫草原上的英雄史诗

  玛拉沁夫是内蒙古自治区文坛、也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卓有成就的蒙古族作家之一,为蒙古族文学事业和我国少数民族文学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的创作领域包括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电影文学等,其中小说成就最大,《茫茫的草原》就是他小说创作中最为成功的作品之一。《茫茫的草原》以内蒙古草原人民的革命历史和现实生活为主要内容,以最大的热情来歌颂了民族团结和各族人民的战斗历程与爱国主义精神,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动感人的、鲜活的、立体的、令人难忘的草原英雄形象。
  一、光辉的党的领导干部形象
  在玛拉沁夫的作品所塑造的一系列党的领导干部形象中,《茫茫的草原》中的苏荣是最突出、最鲜明的,可以作为这一系列形象的代表。在小说中苏荣被誉为“草原女英雄”、“草原的骄傲”、“草原上一朵开不败的花”。
  苏荣带领工作队进驻特日克村之后,她的工作宗旨就是:宣传群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建立革命武装;主动团结民族上层人士,建立统一战线。这就说明她在革命斗争中坚决贯彻党的方针,表现出政治上的成熟和老练。
  通过对苏荣在草原上几年的斗争的描写,作者着重描绘了苏荣率领几个人的工作队进驻特古日克村不久,在情况不是很了解、工作还没有展开之时,与老谋深算的普日布(贡郭尔的父亲)进行周旋的斗争。这一次普日布亲自策划,亲自出马,目的是对苏荣带领的工作队进行一次突然袭击。他精心设计了突然袭击的四步棋:一献哈达,二示威,三唱祝词,四摆设宴席。这是以欢迎为名,实际是给她个“下马威”。苏荣凭借着她丰富的战斗经验,一直保持清醒和镇定。当普日布突然献哈达时,苏荣接了哈达,正在想怎样应对时,官布拿出玛瑙鼻烟壶交给对方,为苏荣解了围。接着,普日布用事先准备好的规模宏大的、武装齐备的马队向工作队示威,并用枪法向苏荣叫阵时,苏荣以一枪打下一只麻雀的神奇枪法使普日布又敬又怕。普日布又自作聪明地调动出六位“唱词家”,以歌颂工作队中的领导人物为内容,一人唱一段,唱完还要把每人手中牵的马匹分别献给苏荣及工作队的领导。收下就有受贿之嫌,不收又盛情难却,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苏荣急中生智,先接受了马匹,又委托每个唱词家分别喂养和使用一匹,这样既避免了拒绝接受礼物的不礼貌之嫌,又避免了接受礼物而在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之弊。接着苏荣又进行了一次反对内战、争取解放的讲话。普日布非常扫兴,他们临时把群众打造成马队,是为了向工作队显示实力,没料到反而成了苏荣宣传共产党政治思想的会场。这里生动地反映了以苏荣为首的工作队,正义果敢又有智慧,反映了苏荣极强的应变能力,同时也反映了工作队团结一心、共同御敌的战略战策。
  二、具有狭隘民族主义的英雄形象
  玛拉沁夫在《茫茫的草原》中充分体现了蒙古族民族性格及其在党的领导下所发生的变化,这集中体现在铁木尔这个形象的塑造上。铁木尔是玛拉沁夫精心塑造的在茫茫草原这个典型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典型人物。铁木尔身上所表现出的勇敢、剽悍、倔强、冲动、急躁以及狭隘民族主义和狭隘地方主义,从思想到行动都体现了纯粹的草原性格和真实的蒙古民族精神。
  铁木尔的人生之途上,共有几次曲折和跌宕。第一次,他被抓去当劳工,接触了八路军,结交了八路军朋友,还给八路军喂了一个月的马匹,虽然他认为八路军很好,很和蔼,但是因为他接触的八路军里没有蒙古人而选择离开。这一次正是他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在作祟,从而错失参加八路军的时机。第二次,就是在追击从哈登浩树庙里逃窜出来的方达仁的匪徒时,他擅自作出决定,私自离开大部队,去追击几个躲藏起来的狡猾敌人。他自认为立了大功,自己应该是个战斗英雄,但回到部队后,他不但没受表扬,还受到处罚――三天不许参加战斗,当“马桩子”。不过自从这次之后,铁木尔意识到凡事都应该在不违反部队纪律的情况下动脑筋、想办法了。第三次,是部队按照上级指示,大规模撤退到察哈尔北的镶白旗沙拉更庙时,明安旗一代的人民受到施用“离间计”的国民党反动派的骚扰和迫害。铁木尔被狭义的“为家乡和乡亲们”的民族主义蒙住了眼睛,再一次不顾全局,拉上沙克蒂尔偷偷潜回特古日克村。最后铁木尔负伤后被捕,被投入看押共产党重犯的宝源监狱。他在狱中结识了内蒙古人民自卫军骑兵十二师的政委周进,受到周进思想上的影响和心灵上的教导,思想和心灵又升华到新的境界。以至于当哈吐团长和韩副官冒险救他出狱时,他又为了要搭救老周和小周一起出狱而自动冒险返回监狱。从这件事上看,他已经彻底摆脱了狭隘的民族主义和狭隘的地方主义,而开始学会凡事都要从大局和整体出发,最后三人终于在哈吐团长及地下共产党韩副官的安排下成功回到部队。
  三、受尽苦难的女英雄形象
  在《茫茫的草原》中,作者塑造了一个个受尽苦难而又在党的感召下最后成为女英雄的女性形象。在这些女性形象中对斯琴的塑造显得尤为突出,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
  斯琴原本和铁木尔是一对甜蜜幸福的恋人,可是在铁木尔离开后,斯琴被好色的贡郭尔利用自己的权势抢走,做他的小老婆。斯琴哭过,闹过,也试图逃跑过,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最后被迫怀孕。在她得知铁木尔回来后,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幸福,她狠心说了一番伤害铁木尔的话而让他离开了她。当她流产后,知道铁木尔并未和南斯日玛结婚,毅然决定逃离贡郭尔家,去寻找自己心爱的恋人,最后在苏荣等领导者的感召下成长为一名女革命战士。后来斯琴利用在蒙古包里点火,把包门在外面锁上的办法,一举烧死了三十多个方达仁的匪徒,其中还有一个匪团长,立了大功。并且在这以后,她多次成功参加革命活动,为了消灭刘峰等国民党特务,斯琴在暗地里回到贡郭尔家说服笃日玛,在这件事上充分展示了她勇敢、善良、聪慧的特点,最后成功感化笃日玛,而使她帮助共产党一举击败了驻扎在草原上的国民党特务,可是不幸的是,斯琴在这次战斗中被国民党特务刘峰击中而壮烈牺牲。在文中写道:“斯琴,草原母亲的女儿!她在这一块苦难的大地上受尽多少苦难,今天在她充满新婚娇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而那火把还在这位草原坚强的女儿的手中熊熊燃烧!”斯琴――这位草原母亲的英雄女儿,作为这荒芜草原的忠魂,作为那个阵痛时代的先驱,她的生命不会终止,她将永远在这个茫茫的大草原上繁衍、成长,而且必将作为强者,一代一代不屈地生存、奔腾!
  
  (孙倩 吉林省白城师范学院中文系 13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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