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素描教学在新的艺术教学变革中仍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素描作为一种朴素的表现形式不仅在基础教学中,更在高阶教学甚至创作中都扮演着与其他画科同等重要的角色。 关键词:素描;艺术表现形式;朴素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166(2010)008(C)-0070-01
素描对于现在的艺术工作者和学生而言仿佛一个古老的名词。它朴素得让大部分曾经以通过学习和掌握它而进入艺术殿堂的人们都再无兴趣提及。
在学院的教育体制下,从考生时代到本科直至研究生阶段,素描就形影不离地伴随着学生们。素描作为学院艺术教育的一个要素对老师和学生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是它在学院教育中的地位却应该值得我们反思。长期以来,素描都被当作是学习艺术的基础手段,是掌握艺术规律,认识艺术基本原理的一种阶段性训练,而非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或者说是作为艺术的素描。对素描艺术性的探索还仅仅处于自发和起步的阶段。仿佛大家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关照这最朴素的艺术形式。
当下的人们――当然还包括相当部分的艺术家更喜欢奢华漂亮的东西,比如瑰丽的色彩、耀人眼目的光电组合效果或是惊世骇俗、极具场面的所谓行为艺术,批评家则更乐意于谈论诸如后现代、人文精神、人格主义、终极关怀、深度意义等动听的名词。在这种情形之下,素描这一过于朴素的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人问津。但无人问津的问题并非没有价值。在当代中国,没有任何一个有成就的艺术家能够绕开素描这一问题,这就是其价值魅力。所以,素描问题尽管朴素,却往往成为衡量艺术家的一个价值尺度,这就是朴素的力量,也是其魅力之所在。
素描不仅仅是作为绘画的基础手段,而更应是纪录个人思维轨迹、拓展艺术想象空间的重要手段。这正是许多有着持之以恒的精神的艺术家在穿越学院素描教育后继续追求素描这一艺术语言的目的所在。而且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对素描本身艺术性的最贴切和细微的体会和感知不仅会对以后的艺术创作带来理论和实践上的指导意义,也会对艺术家画品、人格的养成起到相当的作用。素描,在德语中有一个词语ZENCHNUNG的意思很贴切笔者所理解之素描,而不是另一个单词SKIZZE,尽管SKIZZE更具备我们通常情况下讲的素描速写的那些特征因素,更符合以快速抓取和描绘对象的形体结构、神态特征的学院派素描要求。ZENCHNUNG的意思是简洁而有意境的画作,而非那种死气沉沉、腻乎乎的学院素描。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素描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素描的朴素在于它的方便,简洁和随意性。这种方便、简洁和随意性恰恰可以让艺术家绕过很多干扰因素直接进入到一种超语言的观念性。观念性在这里并非我们通常说的人的神态、表情和韵致,也非传统理论中认可的相对固定的意义,而是一种多义性所构成的、激活人们思维和想象力的精神层面。在这一层面,我所说的素描不但在艺术趣味上体现出雅致而且很有“禅意”。
从素描相对简洁的本体语汇和概念中我们就可以发现“禅意”之美,这种美就是素描的魅力所在。如果一个艺术家对“形”、“体块”、“结构”这三个素描的核心概念仅仅有着技术层面的理解,并将这几个因素机械地分割,甚至错误的理解三者的所指,混淆三者的区别,都会给他的素描创作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害;相反如果在把这三个概念从技术层面吃透的基础之上,发掘出他们在文化、精神层面对一幅素描起到的深层作用,那么素描的画面本身就已经透露出非同一般的超越:简洁而直觉的描绘方式,亦能触及心灵,触及神经。这就是笔者所指的有时素描更能直观折射素描者的真情实感和思想境界。做到能对“形”、“体块”、“结构”在技术层面加以区分和娴熟地运用,对于追求素描独特魅力的最高境界的艺术家来说未免显得有些“形而下”。而如何将这三个因素在已经很好掌握的基础上,利用其所能表达的视觉效果来反映艺术家一些精神或文化层面的东西,让素描与其他形式的绘画艺术一样成为艺术家个人感悟和精神的折射。只有这样,素描当中的语汇因素才能充分地承载起其作为独立艺术形式当中的支撑和支配作用。这种作用正是素描魅力的得以体现的必须。否则就会缺乏生气和平庸,使得素描难以真正摆脱习惯上被认定的概念而独立成为艺术的素描。
国内的“素描教学”被称之为造型艺术的必要基础训练,但艺术不仅只是造型,更重要的是“造画”,造出艺术家自己的艺术语言。素描是多性格的,因为艺术家是个性化的,素描是敏锐和敏感的,在有意无意之间。在国内素描教学和实践当中,素描方式和观念上的“形而上”已逐步被提及和实验。在各界一片打破传承了半个多世纪的“苏式学院派素描”的呼声中,这些探索不失为一条很好的方向。至少这种ZENCHNUNG式的素描应该和“学院素描”有相等的地位,因为它能很好的对手、脑、眼和画面控制能力的训练,比现在的"学院素描"的对"立体和空间"的训练重要的多,因为立体在西方古典艺术中是很重要,但立体的艺术不是艺术的全部,除非你特别喜欢它,更何况艺术是如此的广泛。对有些学生而言,一旦进入这种“学院素描体系"就很难出来,很多人都有同感,进去难想出来更难。即锻炼画的能力也锻炼通过它自如传达思想的能力,这一点很重要。
苏式素描教学在中国的学院教学中被采用有历史的原因也有政治的需要。今非昔比,学院素描教学也应大胆走出原有的单一框架,重新定义基础素描教学,这一点意义非常深远。大家都是从美术学院这个独木桥走过来的,多少年来都在思考其利与弊,不能抱着乌托邦式的想法即西方现代艺术已经丢掉了其传统“造型”能力,而我们中国却能高举这个大旗云云,这即是对艺术的无知也是对艺术史的无知,西方艺术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传统丢掉,相反到是我们自己在美术学院的素描教学中无视我们中国的珍贵的艺术遗产和经验。艺术的发展从来都是以丰富的方式在发展。我们为何不将素描作为一种与诸如油画、中国画等艺术样式等同的艺术门类,与中国传统的美学理论和艺术精神充分结合进行很好的研究、发展和丰富,将这种朴素的魅力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在艺术日益多元的时代,它提出了素描发展的一种可能性。甚至有理由相信这会是一条曲折但前途光明的道路。
作为一个艺术家,朴素的理解艺术,朴素的坚持探索,一如素描一样直接而无华,既是一种态度,也是一份品德。这也是在探索素描的过程中艺术家理应感悟和汲取的。这就是素描的魅力,艺术的力量。
繁华落尽见真淳,朴素的魅力从来都在时间之外。
作者单位:乐山师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