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歌典故翻译的不可译性_诗歌不可译

  摘要: 文学翻译中,由于中西文化间的巨大差异及典故所固有特点,诗歌中的典故翻译一直都是翻译中的难点。本文拟从李商隐的《锦瑟》的不同译本,对中国古诗中典故翻译的不可译性进行探讨。
  关键词: 典故翻译 锦瑟 不可译性
  
  一
  
  典故是一个国家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历史文化的瑰宝。它体现了浓厚的民族特点和鲜明的文化个性,通常蕴含丰富的文化内涵,具有结构凝练、言简意赅的特点。华夏民族源远流长,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产生了大量广为流传、意蕴深邃的典故,它在古典诗歌的运用中可谓更是俯仰皆是。如何把这些内涵丰富、极具民族特点的典故进行恰当翻译,使对中华文化知之甚少的译语读者能理解并欣赏,成了翻译中一大难题。翻译一直被认为是戴着镣铐“跳舞”,而诗歌翻译则是戴着镣铐优雅地“跳舞”,那么诗歌当中的典故翻译更是难上加难。因此笔者认为,诗歌当中的典故翻译具有可译性限度,即具有不可译性。
  
  二
  
  《锦瑟》是晚唐诗人李商隐的代表作品。千百年来,评论家对它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原因就在于《锦瑟》大量用典,造成了它的华丽、深沉、缥缈。全诗原文如下: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在这短短五十多字的诗中,包含有五个典故:(1)《汉书・郊志》记载:“太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为二十五弦。”(2)《庄子》:“昔者庄周梦为蝴蝶,翩翩然蝴蝶也。”(3)《蜀纪》:“杜宇王蜀,号曰望帝。宇死,俗说云:宇化为子归。蜀人闻子归鸣,皆曰望帝也。”(4)《博物志》:“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其眼泣能出珠。”(5)《长安志》:“蓝田山在长安县东南三十里,其山产玉,亦名玉山。”正如元好问所说:“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这首诗中国人理解起来尚且晦涩难懂,就更何况译语读者了。把它翻译成英文,让译语读者体会其深意,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三
  
  翻译的不译性包括语言不译性和文化不可译性。谈论翻译的不可译性并不是否定翻译的可译性。事实上,同任何一种文化密不可分的语言都既有其可译性,又有其不可译性。所谓百分之百的“等值”、“等效”是不可能存在的,翻译只能是部分传递信息。诗歌翻译一向是翻译中的难点。朱光潜曾说:“有些文学作品根本不可翻译,尤其是诗(说诗可翻译的人大概不懂得诗)。”那么诗歌当中的典故翻译就更可谓难上加难了。它虽有其可译性一面,但这可译性是极有限度的,实际上更大程度应属不可译性。《锦瑟》中的典故翻译是阐明翻译不可译性的最好例证。
  针对《锦瑟》的典故,不同的译者采取了不同的方式。John A.Turner翻译为:“Vain are the jeweled zither’s fifty strings,each stop,bears thought of vanished things.The sage of his loved butterflies day-dreaming:The king that sighed his soul into a bird:Jade mists the sun distils from Sapphire Sward.”许渊冲的翻译如下:“Why should the sad zither have fifty strings?Each string,each strain evokes but vanished springs:Dim morning dream to be a butterfly;Amorous heart poured out in cuckoo’s cry.In moonlit pearls see tears in mermaid’s eyes;From sunburnt emerald let vapor rise!”这两位译者在处理典故翻译时都选择了不加注。John A.Turner通过“vain”、“vanished”、“sigh”等词表现原诗内涵。而许渊冲则通过运用问句、感叹句和“amorous”、“cry”等词表现原诗的凄迷和晦涩。他们也部分达到了信息传递的目的。虽然不加注翻译能使译文简洁,但英美读者大都对中国文化只有浮光掠影的了解,他们很有可能会疑惑:“string”和“vanished things”有何关系?“butterfly”、“cuckoo”、“pearls”又有什么文化内涵呢?中国人会觉得该诗有种晦涩美,而英美读者会觉得这是首让人迷惑的诗。
  另外一种处理典故翻译方法就是加注。Keith Bosley就对《锦瑟》的翻译进行了如下尝试:“The bright lute-to what end?-has fifty strings;each string,each bridge recalls a flowering year.Chuang-tzu dreamed of turning butterfly.Wang-ti in spring loved,wept and was a rose.The vast sea,the moon full:a pearl sheds tears!The blue field,the sun warm:jade gives off mist!”接下来他又极富创造性地对《锦瑟》里的典故进行了一番解释,可谓部分弥补了John A.Turner和许渊冲的译本里缺乏背景介绍的缺陷。通过加注能最大限度地让译文读者了解原诗的文化内涵,为其看懂并欣赏译文打下基础。但是这样的译法,极易分散读者的注意力,失去了一口气畅读该诗的乐趣,也失去了诗歌固有的结构之美。正如弗罗斯特曾经发出这样的感叹:“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诗者,译之所失也)。与可译性相对,诗歌翻译不可能准确完整地再现原文,具有不可译性,而诗歌中的典故翻译在这方面表现最为典型。
  
  四
  
  可译性和不可译性是翻译理论界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翻译的不可译性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这点从《锦瑟》不同译本中的典故翻译可见一斑。但翻译的目的是为了实现两种语言间的转换和文化的交流。我们应努力找出造出翻译不可译性原因所在,采取多种策略,实现不可译性向可译性的成功转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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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刘洋.关于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的思考[J].外语教研,2008,(21).
  [5]李建军.新编英汉翻译[M].东南大学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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