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手中的秘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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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各国武装力量通常由常规部队和特种部队两部分组成,特种部队因其高度的任务灵活性和超强的战斗力而被称为“将军手中的秘密武器”。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各国特种力量都得到了长足发展,并活跃在从常规战争到反恐缉毒等领域。而朝鲜,目前组建并维持着全球规模最大的一支特种武装力量。据估计,朝鲜特种部队的规模在20万人左右。这支庞大的特种部队至少编制有23个旅和18个独立营,其成员据称都是最忠实可靠、政治觉悟最高的,同时也拥有朝鲜武装力量中最高的训练水平。
  
  “新军事路线”
  
  1953年的板门店停战协议中止了朝鲜半岛的大规模战争,但1954年召开的美、苏、中、英、法日内瓦会议却没能就朝鲜半岛的僵局达成任何政治解决方案,结果使“三千里江山”至今仍处于冷战状态。停战协议签署后的头10年,朝鲜和韩国都热衷于强调朝鲜半岛的统一,不过却是在各自不同的旗帜之下。朝鲜金日成主席提出很多建议,但所有建议都以“终结现行南朝鲜政体”为前提,而韩国总统李承晚则坚持诉诸武力的“北进统一”,双方对彼此的计划互不买帐。不过由于战争剑伤尚未恢复,而且两者背后分别站有美国和中、苏这样的大国盟友,所以任何一方都无法贸然采取单边行动。
  战后的第二个10年里,这种相对稳定的局面开始发生变化,朝韩内部发生了一系列的剧烈变动。1958年中国人民志愿军离开朝鲜前后,金日成对朝鲜劳动党领导层进行改组,提出“以跨上千里马的气概奔驰”的口号,掀起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其中国防现代化是核心部分。同一时期,韩国因为受到美国的援助,经济发展渐有起色,其中工业部门起了领头羊的作用。1960年,韩国爆发推翻李承晚独裁统治的群众运动,右翼军人朴正熙趁机发动军事政变,攫取了韩国最高权力。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朴正熙清楚要把韩国经济实力搞上去,才能给韩国军力增长提供坚强的后盾,同时他又不忘继承前任的衣钵,继续高喊“北进统一”的强硬口号,既给朝鲜造成严重的心理威胁,又能以此吓唬美国,以求持久得到安全保护。
  上世纪60年代,朝鲜在重整军备方面投入很大精力,但苏联的帮助是三心二意,体现在军事领域就是时常截流援朝装备,并拒绝提供尖端武器,很显然莫斯科是想控制朝鲜,并与美国进行某种战略交易。坚持主体思想的朝鲜意识到莫斯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朝鲜战争,建成一支可遂行对敌进行大纵深进攻并压制敌反攻的“小型化苏军”的最初设想在短期内恐难实现,因此必须因地制宜,建设能够震慑美韩敌对势力的“先锋军”,而更强调人的素质的特种兵部队引起平壤的注意。
  1962年12月10日,金日成在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第四届五次全会上宣布“四大新军事路线”,即“全国人民武装化”、“全国土地要塞化”、“全军干部化”和“全军现代化”。当时美国中央情报局就注意到,没有物质基础的朝鲜,是不可能建成完全苏联模式的进攻型军队的,现代化是应当追求的目标,但在没有达成的目标下,要进行苏联那样的进攻作战,人的力量是必须的。因此,金日成的“新军事路线”很大程度上是“弱势战略”,“通过‘全国要塞化’,对生产设备和部队提供防护,而强调‘全军干部化’其实是传统的‘以一当百’思想的翻版,突出特殊任务部队(即特种兵)在常规战争和非常规战争中的地位”。
  美国中情局还认为,“新军事路线”的核心是要在韩国开辟“第二战线”,目的是通过秘密渗透的特种兵制造恐慌、混乱并造成韩国国家机器的瘫痪,这条战线是全方位的,包括战略、战役和战术层面的斗争。而所有这些关于朝鲜特种兵开辟“第二战线”的描述对于韩国(也许还包括驻韩美军)士兵意味着什么?意味着9万平方千米的韩国土地上任何一处都可能变成战场,所有士兵包括从最前沿的步兵到后方指挥所的打字员随时都可能成为朝鲜特种兵的打击对象。事实上,与他国以履行侦察任务为主的特种兵不同,朝鲜特种兵完全违背“尽量避免接触”的原则,总是在寻求一切机会交战。美国军事专家贝纳奇尔指出,朝鲜的军事理论主要源自苏联,同时立足朝鲜半岛基本情况进行了符合国情的改造,“人民军的整个战术系统非常重视攻击的速度、强度和突然性,将特种兵视为战场上的关键力量,并发展出一整套战术体系以开发其特种兵的潜力”。
  
  执行“非常规作战”战术
  
  依照“新军事路线”的精神,1964年10月,在朝鲜民族保卫省(今为人民武力部)高级干部秘密会议上,正式决定创立担负非正规战的特种部队,包括该省侦察局所属的第283部队(编制500人),轻步兵指导局所属的第124部队(编制800人)和第17轻步兵侦察旅(4 000~6 000人),这成为后来朝鲜专业特种部队的滥觞,其中第124、283部队完全由军官组成。三支部队主要负责收集朝韩陆上“军事分界线”两侧“非军事区”(DMZ)的情报,并陪同和护送其他机构的渗透人员进入南方活动,同时截杀韩国北派特工。另外,侦察局还指挥着第23两栖作战师,该师拥有伪装优良、性能出色的改装船,虽然不曾与美国第7舰队发生过正面冲突,却能在最不利的情况下出色完成从海上运送渗透人员的任务。除了自己的部队,侦察局还有权调拨陆海空三军部队,协助自己完成任务。
  必须指出的是,特殊的地形为朝鲜广泛运用特种部队提供了便利。朝鲜半岛大部分地区为高山深谷,北部是成境山脉、狼林山脉和盖马高原,海拔2 000米以上的山峰有60多座,东部是从北向南延伸的平行山脉,南部是太白山脉和芦岭山脉,西南部为南朝鲜山脉。全境不但山多,而且植被茂盛,森林和灌木林占了3/4。地貌起伏的山地形成大量天然障碍和隐蔽死角,茂密的植被又利于朝军执行隐蔽行动和达成作战的突然性。曾任“联合国军”司令的李奇微曾评价道:“这一带的地形看上去,对机械化部队是不合适的。石峰高处离地6 000英尺,山崖像刀锋一般,坡度极陡峭,狭窄的山谷如蛇般蜿蜒曲折。公路不过是些崎岖小径,较矮些的丘陵则为灌木松林覆盖。对于一支善于隐蔽的军队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掩体。这是一个适合于打游击战的地方,对靠轮子走路、受道路限制的军队来说简直糟糕透顶。”
  气候也同样影响到部队的机动性。早春解冻和盛夏暴雨让道路泥泞不堪,这些季节里频繁的暴风雨让空袭困难重重。但这种地形和气候条件为渗透战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即使有最精锐的部队和最严密的防守,也不可能覆盖每一条山谷,或者找出每一片树叶后面掩藏的对手,特别是在雨季漆黑的夜晚。除了地面,朝鲜特种兵还可利用海岸线来对韩国进行侧翼突破,人口众多的韩国沿海地区为朝鲜渗透人员提供了接触群众社区、建立隐藏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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