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四年前的 6月27日凌晨,黄健翔惊天一吼,花容失色,球坛哗然。故人“离去”,足夜黯然。 那个意气风发的黄健翔从此“死”了,当上老板的黄健翔变成了“黄加李泡”,不是酒而是泡。
世界杯出英雄,世界杯出花絮,花絮里有故事,故事里有传奇。传奇里有悲剧,也有喜剧。哥伦比亚的后卫因为乌龙被人枪杀,令人扼腕。足球流氓攻击警察,令人气愤。马拉多纳上帝之手,令人喷饭。世界杯是眼球经济,世界杯也是巨大的秀场。多少人因此名扬天下,也有多少人名落孙山。
黄健翔是靠足球成名,当然也差点毁在足球上。四年前,他莫名的发飙让他丢了饭碗,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他的足嘴生涯也就了结了。在计划经济时代,不是你想辞职就辞职的,一切要靠组织安排。发了飙的黄健翔多半被安排到后台,做做剪辑之类的无名的活。而如今,黄健翔可以自己开公司了,而且还可以做足嘴的活,赚足嘴的钱。
黄健翔的惊天一吼,用各地方言说出来都很有味道。很奇怪,这是一种什么语体,动力来自何处,很具体,又很抽象,像诗歌,也像流行音乐,还像段子。灵魂附体,鬼魂附体,黄健翔大仙般,神汉般,巫婆般,失常的一飙,来无影去无踪。澳大利亚被莫名伤害,意大利被送上冠军。
可惜,领奖台上,没有黄健翔的身影。其实应该给黄健翔一块金牌的,或者至少大力神杯让黄健翔摸一摸。黄健翔为意大利的胜利夺冠,请来保佑之神。
我忽然想起,要是今年的世界杯上,黄健翔这么一吼,还会有那么大的效应吧?比如李承鹏对朝鲜队的议论,其内容要比黄健翔的发飙要狠得多,但没见朝鲜使馆的抗议,也没见领导的批评。看来,足球的舆论环境比四年前的要宽松些了,刘建宏、段暄若再说让某某队滚蛋之类的话,也不会有那么轰动了。当然,黄健翔是个“作男”(张抗抗有“作女”一说),天生的明星气质和表演才能不在四年前的澳大利亚队折腾出事来,还会在其他的他不喜欢的球队上折腾出事来,总之,CCTV5不适合他,他适合在明星堆里转。
但是CCTV5少了黄健翔,就像英格兰少了贝克汉姆,阿根廷少了马拉多纳,CCTV5的世界杯少了些许激情,也少了很多悬念,也少了很多看点。而黄健翔的足嘴虽然在延续,但变成了碎嘴;虽然他和那么多人在一起,但你感到他是孤单的,他是茫然的。黄健翔的激情是要有民族、国家、政治这些庞大的背景做支撑,才具有感召力。做娱乐,他不如郭德纲,也不如周立波,更不如赵本山。李承鹏的球评走俏,也往往离不开这些大的元素做支撑。看的是足球,说的是国家、政治、民族、战争、人种、宗教,至少还有人生。纯粹的足球,跟看人打麻将无异!
所以,黄健翔那一吼,对曾经似乎伟大的黄健翔和正在伟大的CCTV都是伤害,双不赢。
谨以此文“祭奠”那个已经“消失”的黄健翔。
魂兮,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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