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父亲的简短悼词 悼念我的父亲

  4月6日7时02分,我的父亲文英离开了我们,父亲在病床上与疾病抗争了一年零八个月之后,永远地离开了他无比眷恋的这个世界。虽说我对此早有思想准备,但当我看到病房里的监护仪器上显示成一条直线时,我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悲痛欲绝的我只能呆呆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老父亲,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慈祥的面孔就像平日里睡着了一样。这一睡,我们父女将天各一方,从此再也不能听到老父亲的教诲,再也不能与老父亲畅心聊天,再也看不到老父亲慈祥的笑容。想到这里,我的泪水涌出了眼眶,老爸啊!我们父女从此只有在梦中和回忆里相见了。
  我的父亲文英,原名陈淀澜,1924年3月23日出生在台湾省台中县悟椟镇,青少年时期跟随祖父来到北平读书。1942年,他在北京市立三中念高中,经常往来于图书馆和进步学生之间。1943年夏,他参加了中共北京地下党的一个外围组织“海燕社”,接触了许多进步人士,读了一些进步书籍,懂得了更多从未懂得的道理,开始接受进步思想、探求救国救民之道。在进步思想和进步青年的影响下,父亲背弃了祖父的意愿,立志投奔革命,很想为台湾挣脱日寇的统治回归祖国而努力。父亲少年立志,有理想有抱负,一生追求革命真理,在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政治系学习3个月后,1945年1月,毅然离开良好的学习环境和舒适的家庭生活,独自一人奔赴晋察冀城市工作部参加了革命,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他1947年6月在河北省束鹿县华北联合大学加入中国共产党;1951年5月加入台湾民主自治同盟北京市委员会。在60余年的革命生涯中,父亲曾在华北联合大学、华北军政大学台湾队、上海市委党校、台湾民主自治同盟华北总部、全国政协等单位工作。1956年7月,调入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图书馆任第一任馆长,1965年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停办,直至1983年复办。我父亲也因此在1983年9月重回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工作,继续担任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图书馆馆长。
  父亲的一生爱祖国、爱台湾,拥护党的路线,献身于党的事业。他爱岗敬业,乐于奉献,为自己投身的事业,追求一生。在担任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图书馆馆长期间,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和多年积累的经验传授给年轻人,指导年轻人多学习、多实践,应用科学的方法管理好图书和文史资料,为中央社院图书馆的创办、复办、建设和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1984年离休后,父亲仍坚持每天读书看报学习,了解国家大事,期盼实现和平统一。在成立中央社院离退休党员党支部会上,父亲当选了第一任书记。他认真组织党员学习,积极开展活动,为离退休的党员干部营造了一个学习生活的良好环境,受到了大家的敬重和爱戴。在病重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仍坚持学习,心系着国家建设、两岸和平统一的进展情况,并以顽强的毅力和超人的精神与病魔斗争,平静安详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父亲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奋斗的一生,献身于党的事业的一生。
  1982年我刚参加工作时,父亲就告诫我:“要踏踏实实的做人,认认真真的做事。”每天回家见到父亲,都要询问我工作的情况,教导我要认真做好工作,珍惜如今的大好环境,多读书看报。1985年我调到中央社院图书馆工作,父亲就像找到了知音,见到我就介绍文史资料和图书的整理与收藏,在工作中遇到问题,我就向他老人家请教,在文献资料的整理、收藏管理上他给予我很大的帮助。他的严格要求,促使我不断的进步,在我光荣地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又升职为图书馆副馆长时,我看到了父亲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说,“你进步了,一定要以身作则,遵守工作时间,要比其他同志早到图书馆;图书馆的防火安全最重要;业务上要跟上时代的发展;多学习了解数字图书馆的新发展。咱们学院是民主党派的学校,要多了解统一战线的知识,根据学校的特点,在购买图书方面要多收集政党制度、统一战线、重要党派的人物传记……要想做好文献资料工作,平时就要不断学习积累,看东西要广泛……”1995年我加入了台湾民主自治同盟,父亲教导我有时间要多参加台盟组织的各项活动。他老人家说,“台盟是大陆台湾省籍人士组成的民主党派,要发挥台湾同胞为两岸和平应起到的积极作用,平时要多关注台湾问题,了解党中央对台湾问题的方针和政策,积极参加台盟的会议和活动。”父亲一生都在关注台湾问题,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父亲一生节俭,教育我要生活节俭,不许浪费,饭桌上掉一粒米粒,父亲都要捡起来,还自言自语地说:“粮食来之不易,不能浪费啊!”父亲的一言一行影响着我。父亲自己节俭,对他人是乐于奉献的。每当哪个地区发生了灾害,父亲都积极捐款捐物,他在病重期间,我读报给他听,当听到青海玉树地震,马上叮嘱我说:“单位组织捐款时,一定帮我捐一份,千万不要忘了啊!”
  父亲躺在病床上一年多的时间里,尤其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当时病情非常严重,呼吸衰竭,需要把气管切开插入呼吸机,因此不能讲话。我每天探望他时,我们是通过纸笔交流的。老爸非常坚强,积极配合治疗,每次从呼吸机里插入管子吸痰看到他脸色涨红、浑身哆嗦,我都心痛的不忍看。护士帮他吸完痰后,他眼角挂着痛苦的眼泪还不忘和护士握握手表示感谢。后来病情稍稍有好转摘掉呼吸机,气管换了一个钢管,但是还不能讲话。每次探望时,老爸用笔写在纸上,总要询问当天有哪些国家大事,还让我读报给他听。后来病情又有所好转,两只手臂可以抬起来了,他就自己拿着报纸杂志看。特别是关于台湾的新闻,父亲都要认真阅读,总是盼望着祖国能和平统一,两岸人民友好往来,共同繁荣发展。
  去年10月12日,在社会主义学院领导的帮助下,老爸转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的一所医院。至此,在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年零三个月,在这期间得到了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医生、护士们的关心和照顾,大家和他产生了深厚感情。护士们说:“我们已经把文爷爷当作我们科的一分子了,文爷爷是我们见到的最坚强、最配合治疗、最慈祥的爷爷!”转院后,人民医院的护士们还经常去看望她们的文爷爷。
  转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航空医学研究所附属医院之后,老爸同样得到了医生和护士们的亲切关怀。当喉咙里的钢管摘除,可以讲话后,每天我和老爸有说不完的话。叙叙家常,回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还给我讲他过去的历史,在什么情况下改名,为什么叫文英。告诉我书柜里他整理的资料文稿放在什么位置,每个位置的资料是什么年代、说的什么事情等等。他每天都盼望我下班早点到医院,护工说:“到下午4点多,文爷爷就会老问几点了,盼着你来呢!”我每天下班后去医院探望,一进病房门,老爸第一眼看到我就说:“今天给我带什么好看的杂志和报纸啊?”我有时候跟他开玩笑说:“你是想我啊,还是想报纸杂志啊?”老爸这时就会露出慈祥的笑脸,握着我的手说:“最想你啊!但要记住,工作第一。”每天从报纸杂志中看到有关台湾问题或者当前国家发生的重要新闻,都会给我圈出来,让我回去认真阅读。
  去世的前一天下午,父亲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已经很衰弱了,我站在病床前看着他微睁着眼睛在想什么事情,一会儿对我说:“那天有篇台湾问题的报道文章,我没有看完,过两天我看完了,我们一起讨论一下那篇文章,有几个观点要说一说的。”我说:“好的,等你恢复一下精神,我们一起讨论。”没有想到,父亲当天夜里就陷入了昏迷,第二天早晨静静地离开了我们,他思考想着的问题也留在了他的脑海中,没能与我们一起讨论和分享。
  父亲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献身于两岸和平统一事业的一生。写下这篇文章时正值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端午,也是老父亲离开我整30天的日子,我早早就准备好老爸喜欢吃的鲜肉棕子,还有芒果、香蕉、苹果。一早来到八宝山革命公墓,站在墓碑前,看着老爸慈祥的照片,好像在说:“你来了,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我对照片轻声地说:“老爸,我给你带来了你爱吃的,以此来寄托我对您的怀念,放心吧!我会铭记您的嘱托,工作第一,照顾好家庭。”
  回来的路上,我的思绪都沉浸在怀念中,回到家里,伏案记录下我对父亲的回忆与悼念,安息吧!疼爱我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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