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哈德行动【安娜和伯恩哈德·布鲁姆的“魔法照片小盒子”】

  这是德国夫妇安娜和伯恩哈德·布鲁姆(Anna & Bernhard Blume,1937— )的一个系列作品,关注的是日常生活的主题,却带有某种荒诞的意味,甚至有点小资情调。这一系列使用波拉手段拍摄的画面,可能产生了不同的兴趣点。其中的一个兴趣点,当然就是技术问题。以往他们都是用大画幅的黑白影像,经典的负片制作,而这次却拿出了小画幅的彩色影像,使用的是制造于1972年经典的波拉SX-70,即拍即得。而且即便是在今天数码影像大行其道的时候,这款马上就可以拿到彩色画面的相机,依旧有其不可匹敌的要素。
  重要的是,波拉作品不需要印制,因此构成了独一无二的品质。而且从一开始,波拉就是日常生活的写照,它在70年代的地位,并不逊色于30年代超现实主义对影像的追求。于是,当布鲁姆夫妇在1975年拿到这台相机时,就让其独特的魅力延伸到了今天。
  我们也许可以发现,布鲁姆夫妇始终在通过他们的波拉相机不停地询问一种“真实”,事物和人的真实呈现,以及他们呈现的真实。作为贝彻夫妇“杜塞尔多夫学派”的成员,他们的探索也在验证这样的提问:“土豆仅仅就是土豆,或者它们可以成为灵魂的象征?”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解释:“当贝彻夫妇用他们平和的目光纪实他们的对象时,平和或者说这些客体在画面中所呈现的宁静状态,却暗示着迅速的消亡—这点他们是深有把握的。我们的直觉也是通过内在的力量去感动观众。波拉片和大画幅的黑白影像是在同时创作的,面对的都是日常生活的主体或场景,其中的精神决定论,是驱动我们拍摄的动力所在。”
  人具有一种巫术般的本领,这样的本领对于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尤其重要。然而和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倾向于创造一些与世隔绝的独立画面,而布鲁姆夫妇却通过单幅的影像构成了一种连续性,也就是系列。毫无疑问的是,布鲁姆夫妇选择了摄影这一独特的方式,最适合于他们哲学观点的表达,尤其是对康德理论的转译。因为波拉所具有的“反艺术”的特征,就已经在那个时代呈现出隐秘的动机。
  他们的作品分为好几个系列,当然必须根据不同时期的特征具体分析,这里不便过多展开。至少我们从表面上看,首先就是饱和的色彩:绿色,黄色和红色,不同系列中的色彩都在强化这些独特的主题力量,也就是说色彩分别扮演的不同的角色。也许有人会说,波拉对于布鲁姆夫妇,就像是孩子手中的玩具,讲述一个简洁的故事,真的或是假的,严肃的或是幽默的,有意识的或是无意识的。他们的灵感源自于他们的幻想,美梦或者是噩梦,加上一些抽象的知觉或情感。当然在波拉的画面中似乎隐藏着许多不同的层面,从表面上看却具有完全“冷酷无情”的信息。布鲁姆夫妇就是将这样一种复杂性注入了真实之中,从而成为一种审美的装置。如果以今天的艺术批评来看,轻蔑地看待当代艺术的传统捍卫者已经没落了。然而,他们依然从容合理地用术语提出问题。他们的作品是独特的、完全反传统的、与流行无关的;他们的艺术早已成熟,但是要想被更多的人接受,也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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