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朝鲜:袁世凯的“发迹之路”】越南要求中国归还两广

  时值辛亥革命爆发百年之际,围绕一直被主流意识形态定性为“窃国大盗”的袁世凯的争论电逐渐多了起来,然而众多研究挪忽略了袁世凯这个曾将20世纪初的中国玩于股掌之问的政治人物究竟是如何脱颖而出的,而袁世凯的发迹又不能不与中国传统藩属――朝鲜联系起来。作为19世纪末大清王朝在朝鲜的全权代理人,袁世凯在这个“晨曦之罔”整整呆了十年有余,其政治手腕与军事素养愉恰是在坐镇朝鲜期间修炼出来的。为弥补中国档案之不足,笔者潜心搜集朝鲜与韩同档案界所藏珍贵史料,将袁世凯在朝生涯与活动做一全面梳理,补齐这个风云人物的“发迹之路”。另外,笔者还要向韩国围立中央图书馆、《时事周看》杂志社及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朝鲜历史研究者表示深深的埘意。
  祸乱出于萧墙
  1864年,朝鲜李朝哲宗李异去世,Fb于他没有子嗣,其侄李熙(高宗)继位登基。李熙年幼无知,大权暂交其父兴宣大院君(一般简称“大院君”,相当于摄政王)李罨应掌管。1874年,时年22岁的李熙开始亲政,但由于性格懦弱,权力逐渐转移到妻子闵妃(即后来追封的明成皇后)手中。闵妃有政治野心,但较为开明,主张仿效日本的“明治维新”,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而大院君贪恋权位、刚愎自用,反对削弱他权力的政治改革。
  朝鲜统治集团的内讧随着日本侵略的到来而升级。1875年,日本派遣“云扬”号炮舰硬闯朝鲜江华岛,摧毁炮台后强行登陆,朝鲜宫廷被迫与其签署丧权辱国的《江华条约》c此前,朝鲜曾寻求过宗主国清政府的帮助,可是清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昏庸态度,不仅不派一兵一卒保护朝鲜,还派驻日公使黎庶昌赶赴朝鲜,安抚大院君说“倭奴小国也,不足与斗”,而后把持大清外交大权的直隶总督李鸿章还亲笔修书一封给大院君,说:“以夷制夷实为国之上策,乘机次第与欧洲列国缔约,以让倭奴望而止步。”言下之意,就是劝说朝鲜借欧洲列强之手牵制日本。无奈之下,朝鲜只好在1880年10月颁布“开化自强”的政令,在强调有清政府参与的前提下,相继同美、英、德、法等西方列强签订通商条约。朝鲜大门从此洞开,不仅成为列强角逐的舞台,也成为列强寻机侵华的直接跳板。
  袁世凯崭露头角
  率先打开朝鲜大门的日本开始在朝鲜宫廷里扶植亲日势力。日本公使花房义质私下里与闵妃接触,承诺可以帮助闵妃对抗独揽大权的大院君,而闵妃则投桃报李,私自做主将朝鲜沿海主要港口通商权卖给日本。阂妃的兄弟闵谦镐组建了以日本人为教官的新犁‘别技营”,并着手裁撤由大院君亲手创办的“亲军营”,别技营在待遇和装备上与亲军营有着天壤之别。1882年6月,亲军营十兵在领来的饷米中发现被掺了砂石和糠皮,不堪食用,愤怒的士兵冲进军械库,夺取武器造反。大院君趁机煽风点火,暗示此事是由闵妃勾结日本人所为。士兵们立即去攻打日本公使馆,花房义质连夜山逃。造反的士兵们还打进宫里搜捕闵妃,闵妃装扮成宫女,仓皇逃出王宫,一时间京城大乱,朝鲜政局陷入瘫痪,史称“壬午兵变”。
  兵变后,日本政府决定借机大举侵朝,迫其签订新的不平等条约。清朝驻日公使黎庶昌得知后,急电直隶总督府,建议“中国宜派兵船前往观变”。与此同时,尚在逃亡途中的闵妃指示亲信、正在天津的妃党大臣金允植向清廷求救,李鸿章授意门生、庆军统领吴长庆率兵渡海赴朝平乱,而这次出兵也成为本文主人公――袁世凯飞黄腾达的肇始。
  说起吴长庆和袁家的关系,就不能不提到19世纪50~60年代席卷大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当时,安徽人吴长庆对清朝表明效忠之心,自办团练“庆字营”操练对抗太平军及其盟友捻军,“庆字营”渐成气候,形成朝廷正规的“庆军”,吴长庆本人也成为清朝的勋臣,官至提督,威震四方。而在吴长庆征剿太平军和捻军的过程中,袁保庆、袁甲三兄弟率领的团练也给予极大支持,因此吴长庆与袁氏兄弟结下莫逆之交。袁氏兄弟相继去世后,袁保庆之嗣子袁世凯率家属旧部数十人投靠吴长庆,吴长庆不仅“肫然相信”,乐意收留,还备加照抚,提拔重用。言归正传,吴长庆得到总督府的出征令时,留给自己的准备刚伺只剩七天,吴长庆遂命幕僚张謇全权负责筹备出兵,张謇力荐袁世凯防助白己加紧练兵,而此时一心想征服天下的袁世凯正苦于得不到建功立业的机会,自然满心欢喜。不到三天,袁世凯就将五六天才能办完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清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仁川港后,吴长庆下令立即登陆,但先锋营的指挥官却表示士兵不习惯航海,大多晕船,请求暂缓登陆。吴氏庆大怒,立即将指挥官撤职,改派袁世凯代理。袁世凯受命后,督率该营在两小时内便完成登陆,袁世凯办事干练、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吴长庆大喜。
  早在清朝出兵前,金允植就在天津请求吴长庆诱捕大院君,他说大院君欲独揽大权,挑拨国王李熙与闵妃的关系。吴氏庆率军来到朝鲜京城后,通知大院君来营答拜,由袁世凯暗中布置,阻止大院君的护卫进入营区。大院君独身一人人营,即被清军捕捉,后被连夜押送回保定。客观而言,清军逮捕大院君表面上是平息朝鲜乱局,显示清政府剥朝鲜事务的关注,但以吴氏庆、袁世凯为首的清军本应借平乱之机打压日本在朝鲜的势力,因此最应该削弱的应是阂妃等亲日派的势力,如此处置无疑是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粉碎亲日派政变阴谋
  当兵乱渐渐平息之际,藏匿在距宫城不远的族人家里的闵妃突然出现在宫内,惊诧的李熙喜出望外,宣旨废除此前闵妃离世的讣告,恢复闵妃的地位。而得知自己的父亲大院君被清廷转押到保定的消息后,李熙也甘愿和父亲反目,主动让闵妃垂帘听政,闵妃把所有权力抓在手里,俨然成为朝鲜的“武则天”。
  “壬午兵变”平定后,清军并没有撤离京城。吴长庆奉命留驻朝鲜,成立军事统帅部,深得吴长庆信任的袁世凯掌管军务大计,此时,对闵妃言听计从的李熙准备仿效日本进行变法,他亲自到清军营盘去拜访吴长庆,请求帮助操练朝鲜新军,吴长庆又将这一任务交给袁世凯。袁世凯深谙朝鲜政治实情,提出先建立亲卫军,但军队里不能有先前“别技营”的人员,以防被日本人利用,再生事端,“祸及殿下”。李熙见袁世凯如此为自己着想,感激涕零,一再促请袁世凯搬到朝鲜王宫内居住,以便就近指挥和督练新军。本已在朝鲜立足的日本不愿看到清朝蚕食自己的地盘,遂千方百计拉拢新军,培植亲日派。朝鲜新军逐步分化成两派,一派是原来亲日的闵妃和李熙,现在转而支持清朝,而另一派则是以洪英植、朴泳孝为首的新军指挥官,他们完全站在日本一边,被称为“开化党”,一心想割断朝鲜与清朝的藩属关系。
  1884年,法国在东京湾(今北部湾)和台湾挑起战事,为保东南半壁之安,清政府紧急调吴长庆所部回国,只留下袁世凯担任驻朝清军统帅,他手下 还有提督吴兆有和总兵张光前两员虎将辅佐。在日本人唆使下,1884年10月15日,亲日派图谋发动政变,准备暗杀袁世凯等人。洪英植假借朝鲜邮政总局落成典礼,邀请袁世凯、吴兆有、张光前等清军将领赴宴。清军将领深知这是鸿门宴,张光前提出不能赴宴,但袁世凯似胸有成竹,怀揣枪支,不带卫兵独自Z,前去赴会。袁世凯故意提前一小时赴约,趁酒席还未完全准备好,袁世凯就先举杯说:“袁某与新军甚为有缘,但愿情缘长久。”就在众人还在咂摸袁世凯这句活的时候,袁世凯已起身匆匆告辞,也让这场“鸿门宴”草草收场。两天后,不甘心失败的朴泳孝、洪英植又再次设宴邀清闵妃的弟侄、权臣闵永义及驻朝各国公使,但日本公使以健康为由未能出席,殊不知这场宴席藏有更大的阴谋,日本人安排朝鲜留日学生在席问刺杀闵永义(但未遂),然后同时发起政变,软禁国王李熙及闵妃,彻底建立亲月政府。
  政变发生后,亲日派及前来支援的日本军人迅速控制王宫,一帮前来护驾的大臣被杀害。获悉政变的清军统帅部立即展开营救,袁世凯与吴兆有、张光前兵分二三路攻人王宫。开化党及日军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李熙等获救并转移到清军兵营。袁世凯下令搜捕亲日派及日本公使,日本公使见大势已去,便自焚使馆而去。洪英植等人东躲西藏后,化装成百姓逃往日本。平息这次政变后,袁世凯在闵妃眼中的地位再添一筹,由于李熙仍在清营中受保护,闵妃就让袁世凯代主持朝鲜的内政、外交和军事。李熙与闵妃回宫后,阂妃特许袁世凯住进宫内,与李熙寝宫仅一墙之隔,感情甚笃,朝鲜大臣每日都会向袁请示,听其指示。而在听说日军集结于仁川,准备反扑之际,袁世凯和吴兆有、张光前商议,分兵扼守汉江和王宫,使日军不敢轻易造次。在此次变乱中,袁世凯统率的清军在与日本的较量中完全占据上风,充分展示出自己的军事才华,而这时袁世凯才不过26岁。
  遗憾的是,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几乎让袁世凯名誉扫地。日本在朝鲜失败后,转而向清政府抗议袁世凯妄加挑衅,要求清政府赔偿。由于袁世凯在处置政变前因事态紧急,未向清政府及时禀报,所以清廷对袁世凯也颇有微词,再加上袁世凯位卑年轻,所以朝廷里有一帮清流派指责他冒犯朝廷。其实,早在事件前后,袁世凯就多次上书给李鸿章,指出李熙懦弱无能,无法掌控局势,建议朝廷派一位得力大臣辅佐李熙,既可以防止闵妃干政,又能避免日本寻衅滋事。但李鸿章也认为袁世凯太年轻,思考问题太过简单,坚持认为这样一来会遭到诸强抗议,清朝会更加被动,遂将袁世凯的建议搁置一边,未予理睬。在接到日本的抗议后,清政府派吴大潋、续昌为特使到朝鲜调查。1884年11月3日,吴、续两大臣与李熙会见后,两人转达清廷的旨意,李熙极力为袁世凯说情,但无奈清延坚持要向日本人道歉,同时要求清军全部离开朝鲜王宫。日本人更加得寸进尺,新任公使率兵进宫,代清朝议和。次年2月27 E『1清日谈判在天津举行,由于日本出乎意料地未提出赔偿等事宜,清朝很快就答应日本人提出的三项条款:(一)四个月内中日尽撒驻朝军队;(二)中日两国均不得再派新军教官;(三)遇有重大事件,中日两国派兵赴朝,应先互相照会。对此袁世凯特别郁闷,整日不理军政,恰巧传来袁世凯的继母牛氏卧病,袁世凯请假返回国内老家。
  接下来,清朝政府又出昏招,军机处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开始商议释放大院君回国,他们的想法是大院君与日本仇恨颇深,送他叵j圉可达到控制日本人的目的。但大院君被清延押禁许多年,内心当然也仇恨清政府,而闵妃和大院君是仇人,这时候见清廷要送大院君同京城,自然也对清廷失望。1885年夏,清军由朝鲜撤回旅顺暂驻,这时李鸿耄正思忖护送大院君回国的方法,因担心大院君还未立足即遭闵妃镇压,清朝当时计划让北洋水军提督丁汝昌等率领水陆两军护送。但日本人在知情后,马上指责是清军变相返朝,要求清朝停止汁划。李鸿章深感焦灼,此时吴长庆力荐袁凯是入朝的不二人选。1885年8月25日,袁世凯护送大院剌抵达朝鲜。不出清朝所料,闵妃对大院君返朝一事极为反感,她逼李熙不得派员迎接自己的父亲。袁世凯左右逢源,并凭借着自己与李熙的情谊,说服李熙到码头接走大院君,袁世凯也顺利完成任务后返回天津。此事成为他正式验证自己实力的时刻,也无形中变成清政府应对朝鲜问题的一张王牌。回天津后,李鸿章对袁世凯的应变之才大为赏识,袁世凯获得清政府的正式提拔。由于清朝驻朝鲜通商委员陈树棠因病要求回国,李鸿章便奏清袁世凯升任驻朝鲜交涉通商委员,全权负责清朝涉朝事务。
  朝鲜“武则天”
  1885年10月,袁世凯第三次启程赴圳,尽管此次赴朝名正言顺,但此时朝鲜的局势也更加复杂,除日本外,沙俄、美国、英国、法国、德国等都在扶植自己的势力,因此袁世凯面对的不光是亲日派,还有势力强大的亲俄派和亲美派,外交斗争极为激烈,尤其是这段时期,制鲜在诸强蛊惑下,已有脱离清廷藩属的意愿。朝鲜内部的亲俄派以金佳镇、郑琴夏为主,他们劝说李熙与俄通商可让百姓得到更多实惠,策划签署《朝俄秘约》以谋求俄国保护。袁世凯通过朝鲜宫内消息渠道获悉后,马上拘捕金佳镇等人,并称立即向清廷上报此事,这让闵妃及李熙十分惧怕,找人向袁世凯说情,袁世凯在得到朝鲜不再与俄秘密来往的保证后同意保守秘密。i887年4月,美国商人福久和朝鲜大臣金玉均、金良默、郑秉河等人勾结,图谋朝鲜自主,袁世凯重提朝俄密结协约一事,让李熙非常害怕,不得不驱逐福久回国。而这时曾被袁世凯从刺客手中救下的闵妃弟侄闵永义,建议李熙应当与欧洲诸强加强通商,因为清朝惧怕欧洲诸目,这样朝鲜可游刃有余,获得更多发展空问。李熙与闵妃商议后,即拟旨向欧洲派出外交特使。袁世凯获知后,即行拘捕闵永义押赴天津,同时以“朝鲜外交无自主权,不应直接派使出国”为由问责朝鲜。闵妃则回答说“原使我向欧西开放,对抗倭奴”,意在表示清朝当初错误的决定逼朝鲜走上这条道,责任根本不在朝鲜,而是清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1888年(光绪十四年)起,朝鲜脱离清朝封贡体系的趋向更加明屁。闵妃明确向袁世凯表示,清朝的通商地位现已与其他西方国家处于同一水平,还提出要以关税作押向列强借款,朝鲜的外交和关税原来归清政府管理,这样做无疑是宣布已从清朝手中独立。不仅如此,由于当时天主教势力深入朝鲜,大院君对天主教深恶痛绝,暗地里煽动民众焚毁教堂,杀死教主,美俄法等同均调兵弹压,袁世凯亦调水师人京城,李熙却出面邀请美俄法日四国军队人宫保护,此举简直是给清朝政府严重的打击。袁世凯一方面指责李熙出尔反尔,忘了当年的交情,一方面又鼓励亲华人士劝阻李熙,但闵妃严令李熙不得听从 袁世凯的劝言,并威胁袁世凯不得入宫。清政府在朝鲜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
  1890年,朝鲜王朝的“老祖宗”赵太妃去世,她是李朝前围王昭宗的妻子,寿终时已80岁。闵妃过去虽擅权,但碍于老太妃,还不敢过于放肆,赵太妃一死,闵妃遂更为猖狂,她最怕的是围王和他父亲大院君重新合好,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谁接近就听谁的话,所以她尽一切努力阻止大院君父子接近。她对国王说:“赵太妃等于是你的母亲,你应该守孝,不宜亲政,也不必接近大臣。”李熙果真是乖乖地接受阂妃的意见,真的足不出户,在宫中守孝。自此朝鲜国事全由闵妃作主,闵妃一方面主持政务,一方面把重要的职务完全交给亲信接任。清朝接受袁世凯的要求,对于赵太妃的丧事给以隆重的祭奠,派遣特使前往唁问,袁世凯抓住这个机会要求李熙一定要亲自迎接,以重振中国的宗主地位,李熙出于大局考虑,这一次自己作T--回主,亲自出宫迎接清朝特使,电让当时欧美诸强对袁世凯刮目相看。
  后援不继,黯然返N
  19世纪末,以闵妃为首的朝鲜统治集团自顾操弄权术,贪污腐败,奢靡无度,各种赔款和外国借款的本息偿还、日益庞大的军政开支、王室费用无止境的增加令国库空空如也,民不聊生。在这种情况下,朝鲜国内涌现出一批欲改变现状,发动革命的有识之士,生活在全罗道的全璋准就是其中一位勇土,当时朝鲜流传着融合儒教、佛教和道教思想的宗教――东学道,其主旨是提倡东方之学,与西方的天主教相抗衡,另外东学道还以“人乃天”为教条,反映出反封建的平等思想。东学道通过一系列宗教宣传,提出“惩办贪官污吏”、“斥倭斥洋”的口号,这很好地迎合贫苦民众的斗争需要,因而在贫苦大众中具有极大影响。
  1894年,全球准与崔时亨等人一起策划起义,史称“东学党运动”。由于朝政腐败,军队长久不发粮饷,朝鲜新军无心替王室作战,崔时亨等率领的起义军攻势猛烈,一举占领全罗道和忠清道,所向无敌,气势很盛。
  无奈之下,割鲜王室向清政府求援。袁世凯在得到国内的命令后,认为必须依《天津条约》邀日本共同出兵。北洋政府派出一艘军舰,搭载数百名步兵从仁川登陆,另派提督叶志超率1000多人为后援,可是日本军舰已载7000多名日军从仁川和釜山登陆,在所有战略要地布防。东学党起义被迅速镇压下去,但日军仍不按约撤离朝鲜。袁世凯看出日本别有用心,因此亲往会晤日本公使说:“贵国大兵已至,中国先头部队虽少,继续还有大军增援,现在乱党已平定,中日两军如留驻朝鲜,可能因细故而生隙嫌。万一发生事端,必导引欧美各国派兵来朝,这样一来不止是朝鲜的灾难,亦剥中日两闰均不利,为今之汁不如贵我两国同时撤兵。”但日本早已把干涉朝鲜内乱看作是重返朝鲜的绝佳机会,岂肯轻易放过?
  当运送援军的清朝北洋水师巡洋舰“济远”号到达朝鲜仁川港后,管带方伯谦见日军驻仁川兵力一天比一天多,最后达到万余人,方伯谦深恐万一发生争端寡不敌众,在通知袁世凯后连夜撤出仁川。援军一退,更让日军咄咄逼人,袁世凯坐网朝鲜。他奉李鸿章之命继续敦促日方撤军,可是在那种情形下,日本人不仅不撤,反而开始欺压中国侨民。袁世凯两度密电北洋水师,请急调舰艇驰援震慑日军,但北洋水师认为此时出兵得不偿失。袁世凯看到大势已去,仍致电北洋大臣说:“倘若朝廷决定对曰作战,则请先撤回在朝的使署人员,世凯以一身报国,无所惬畏,但恐有辱使命,有损国威。”袁世凯这时的处境的确很艰难,四面背敌,东学党人想暗杀袁世凯,使得袁在这一期间不敢出使馆大门一步,使馆被困,举步维艰,许多公职员看见情势不佳,都托故私下里逃跑。大院君更是不忘袁世凯当年替闵妃拘捕自己的旧仇,公然宣称要砍袁的脑袋。日本人更是剥袁世凯恨之入骨,乐见时下形势,巴不得早日除掉袁世凯,公然派兵架炮于袁世凯公署门前。袁世凯多次电清自己进退事宜,但始终没有结果,直到朝鲜王室在日军胁迫下宣布独立自主,废除巾朝之问的一切条约,清政府才同意袁世凯同国。
  1894年6月15日,袁世凯离开曾得意12年的朝鲜,黯然回国。1894年7月23日,日军突袭景福宫,挟持李熙和闵妃,扶植以金弘集为首的亲日傀儡政府,并要求他“委托”日军驱逐清军。7月25日,日本未经宣战就突袭丰岛海面上的清军运兵船,挑起加午日戊争。9月底,清军退过鸭绿江,日本完全控制朝鲜。
  同年,中日甲午战争巾,清军海陆皆败,袁世凯随军撤退天津。因在例鲜期间得到李鸿章的赏识,袁出:凯被推荐以道员的职位在天津训练新建陆军,也凭此奠定了自己一生事业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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