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党管理的范畴、场域和模式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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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傅景亮,中央民族大学管理学院讲师,中央编译局博士后,北京大学博士,北京大学政治发展与政府管理研究所兼职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管理学、民族政治学。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政党管理体制及其发展趋势研究”(项目:12YJC810004)。
  摘要:政党管理无论在政治实践层面,还是在政治理论层面都极为重要。政党管理分析首先要确定政党的基本属性,社会团体说、国家机构说和国家—社会中介说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都无法准确地界定政党属性,因而在政治实践中政党管理往往无所适从。因此,将政党和政党管理纳入到社会公共政治的范畴,能较为合理地对政党进行定位并有针对性的进行管理。在社会公共政治领域中,政党管理的场域可分为“政府中的政党”、“社会中的政党”和“选举中的政党”,从而形成国家对政党的管理和政党自主管理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而政党管理的场域只是从理论上构设了政党管理的空间结构,从时间维度看,政党管理模式经历了极端化的阶段后正朝向“国家与政党共治”的管理模式发展。
  关键词:政党管理;管理场域;管理模式;社会公共政治;国家与社会共治
  中图分类号:D0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9092(2014)06-0092-07
  在现代政治体系中,政党始终居于核心地位、扮演关键性的角色,政党制度与政党政治从不同层面展现着政党的现代价值和作用,也构成政党研究的主要内容。其研究框架涵盖了政党政府研究与政党内部组织的研究。①但是,尽管这些研究都指涉到政党的“管理”层面,包括政党的自主管理和国家对政党的规范管理,但政党管理并未作为相对系统和独立的研究领域出现。而在现实政治生活中,政党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管理难题,诸如党员党籍问题、党纪与法律问题、选举市场问题、政党财政问题等等,这些管理的难题在现行的政党政治与政党制度中较难找到合理的解决之道。因此,政党管理的研究,包括政党管理的范畴、场域和模式的研究和分析应该能有助于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也能够丰富和深化政党研究。
  一、问题的提出:政党属性难题
  政党管理并不只是政党自身的问题,还涉及到国家与社会关系问题,国家可以通过行政、法律和制度对政党进行管理,社会则可以通过对政党提供或撤销支持的方式对政党管理产生影响。政党管理因而可以简单地界分为政党自主管理、国家对政党管理和社会对政党的监督管理等,但各个管理范畴之间又存在交叉重合,甚至出现相互折冲,使得政党管理易于陷入无序或冲突的境地。之所以如此,与政党属性与政党管理范畴的不确定性有着莫大的关系,无论是政党属于社会团体还是国家机构抑或国家—社会的中介,都隐藏着理论和实践的悖论。
  1. 政党社会团体说:即政党是由公民基于自由结社的权利而建立的社会团体,以表达公民社会的利益和诉求。这可从三个方面理解:一是政党都具有特定的社会基础,列宁认为,政党建立在阶级基础之上。二是政党源于公民自由结社的权利,世界大部分国家的宪法中都将组建或加入政党的权利归于公民权利。叶海波:《政党立宪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19页。三是政党都具有特定的组织形态,依靠组织具有的集体效应追求政府的职位。Leon Epstein, Political Parties in West Democracies, New York: Praeger,1967,p.9.因此,政党的本质由社会结构决定,政党并不具有任何国家组织的性质。陈耀祥:《政党法律地位之研究——以德国为中心》,台湾私立辅仁大学法律学研究所1991年硕士论文,第53-54页。社会团体说能够解释政党在公民社会领域的组织和活动,并以公民社会所具有的自治、自主性质解释政党管理,即政党管理无非就是处于公民社会领域的政党自主管理的活动。但是,政党处于政府体系中的部分又如何自主管理?是否也可以将之视为社会团体或其一部分?这使政党社会团体说遭遇解释的困顿。
  2. 政党国家机构说:政党一般都将注意力聚焦于国家机构或政府体系,且政党的最终归宿也定位在掌握或影响政治权力上,因此,“政党属于官员或准官员的团体,他们把大量的公民联结进一个组织,组织的首要目标就是确保组织的官员获得或维持权力。”W.Philips Shively, Power and Choice: An Introduction to Political Science, New York: the Mcgraw-Hill Companies, 1997,P.200.更准确地说,政党处于代议制链条中,由此(通过选举)将政党输送到政府机构中,参见施雪华:《政党政治》香港三联书店有限公司1993年版。完成政党转变为政府机构的华丽大转身。政党被视为国家机构,一方面其承担着公共治理的职责,另一方面其进入到政府体系中又与政治权力紧密联系在一起。既然如此,政党管理是否应纳入国家机构的管理范畴呢?显然,政党国家机构说并未给出适当的答案。
  3. 政党国家—社会中介说:既然社会团体说和国家机构说都有合理之处,却又存在解释的两难,那么是否可以采取折衷的方式,将政党定位为国家—社会的中介呢?“我们一般可以把政党定义为社会中积极的政治代理人所组成的有组织的表达机构,它关注于如何控制政府权力,并且为了赢得公众的支持,而与其他相似团体或持不同观点的团体相互竞争。因此,它是联结社会力量和意识形态与政府机构之间的庞大的中间媒介。这些中间媒介在较大的政治共同体中使社会力量和意识形态与政治行为相联系。”Sigmund Neumann, Modern Political Parties: Approaches to Comparative Politics,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6, P.396.政党中介理论表明在国家与社会之间存在着共同的领域,政党活跃其中,但是,对于在这个领域中的政党如何管理的问题,国家—社会中介说显然将难题要么抛给了国家,要么抛给了社会,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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