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驹挽联 张伯驹为陈毅写挽联

  张伯驹,字家骐,号丛碧,别号游春主人、好好先生,河南项城人,生于官宦世家,与张学良、溥侗、袁克文一起被称为“民国四公子”,是我国老一辈文化名人中集收藏鉴赏家、书画家、诗词学家、京剧艺术研究家于一身的文化奇人。国画大师刘海粟曾说:“他是当代文化高原上的一座峻峰。从他那广袤的心胸涌出四条河流,那便是书画鉴藏、诗词、戏曲和书法。四种姊妹艺术互相沟通,又各具性格,堪称京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
  张伯驹一生醉心于古代文物,致力于收藏字画名迹。他自三十岁开始收藏中国古代书画,初时出于爱好,继以保存重要文物不外流为己任。为收藏,他不惜代价,变卖家产或借贷,甚至置性命于不顾以求保藏文物珍品,既是出于爱国至诚,也是基于对民族文化遗产的深刻认识与酷爱。张先生慧眼识宝,所藏书画件件堪称艺术史上的璀璨明珠。然而,对于斥巨资购藏并用心血保护的书法名画,张伯驹先生和夫人潘素女士(金碧青绿山水画家)并不视为一己所有,而是看做全民族的文化遗产。自20世纪50年代起,张先生夫妇陆续将收藏三十年之久的书画名迹捐献国家,使这些文物成为博物馆的重宝。
  1957年,刚刚将一大批国宝献于国家不到一年的张伯驹,被划为右派分子。当时的大右派章伯钧很不理解,为什么张伯驹捐献了那么多有价值的文物,居然在政治上没有起到作用?张伯驹则说,我是个散淡之人,生活重心是琴棋书画,共产党用我,我是这样,共产党不用我,我也是这样。
  得知张伯驹被打成右派后,与张伯驹相识相知甚厚的陈毅元帅打来电话慰问。1961年,经陈毅介绍,张伯驹出任吉林省博物馆第一副馆长。走之前,陈毅在家设便宴为张伯驹送行,还书写了“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诗句送给张伯驹。
  四年后,张伯驹将自己所剩的书画收藏计三十多件又捐献给了吉林省博物馆,其中一幅是宋代杨婕妤的《百花图》,被认为是我国绘画史上保存下来的第一位女画家的作品,这件作品曾被张伯驹视为最后的精神慰藉。
  这次捐献之后,张伯驹的命运继续向下滑落。1967年,张伯驹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在隔离审查了八个月后,被迫从吉林省博物馆退职,到吉林省舒兰县插队。但人民公社拒绝收下这个已近七十岁、不会劳动还要靠公社养着的老头。在一个大雪天里,被拒绝落户的张伯驹夫妇离开舒兰,返回北京。他们回来时很落魄――没有口粮,也没有钱,住在他们原来大院西边的两间阴暗潮湿的小破房里,这里自张伯驹夫妇走了后住了四户人家,是“文革”中居委会强塞进来的四户人家。
  曾经拥有稀世宝物的张伯驹,一下子成了生活无着的落魄老头,一无户口,二无粮票,老两口靠亲戚朋友的接济勉强过了一年多。
  像那个时代的许多人一样,张伯驹的命运,也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而突然转变。1972年,与张伯驹有患难之交的陈毅逝世,张伯驹要求前去吊唁,但由于他的政治身份,最终不能如愿。悲痛中,他挥泪写下了一副挽联:
  仗剑从戎作干城,忠心不易。军声在淮海,遗爱在江南,万庶尽衔哀。回首大好河山,永离赤县。
  挥戈近日接尊俎,浩气犹存。无愧于人民,有功于天下,九泉应含笑。伫看重新世界,遍树红旗。
  这副被悬挂在陈毅灵堂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挽联,突然被穿着睡衣、临时赶来参加追悼会的毛泽东看到了,他连声说“写得好写得好”,询问陈毅夫人张茜,撰联者为何人?张茜趁机将张伯驹的近况告诉了毛泽东。于是,被“黑”了四年的张伯驹夫妇,正式落户于北京。■
  (责任编辑/吕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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