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田永清的第二个春天]第二个春天电影

  他从正军职少将岗位上退休后的日程依然排得很满,依然是月有计划、周有安排;退而不休的生活给他的创作和事业带来了第二个春天。   他不是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却先后为当代著名作家二月河的散文集、姚雪垠先生的小说作序;
  他不是专职青年工作者,却出版了两本青年励志类专著:
  他不是演说家,却连续十余年给当代大学生讲人生哲理,退休后,他的演说涉及十余个省市……
  中央军委原副主席迟浩田上将给他题词:“爱军习武儒将风。脱下戎装书鹏程。”著名红学家冯其庸曾为他题词:“将军本色是书生。”
  他就是被称为“儒将”的田永清。
  田永清同志1940年生于河北省无极县一户农民家庭。1960年7月高中毕业时被保送上了军校。此后,他凭着忠诚、勤奋与执著,从一个正排职少尉军官,一步一个台阶,直到晋升为正军职少将。
  在他四十一年的从军岁月里,曾有三次是从主管岗位易地任职。每次离开原单位到新单位任职时,都有很多人自发地为他送行,依依不舍地与他握手道别。2001年,田永清到了退休年龄。同年5月18日,总参一位上将副总长到原兵种部宣布中央军委关于田永清退休的命令。在充分肯定、高度评价他的工作成绩和贡献后,这位副总长庄重地向田永清敬了一个军礼。上将主动给少将敬礼这一破格礼遇。令他手足无措,又感动不已, 时间在总参传为美谈。
  20世纪90年代,田永清任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政治部主任时,因为热爱青年思想教育,并在教育内容、方法上独辟蹊径,被总参政治部干部部“看上”了。当时总参将当年从地方入伍的大学生,集中到山西忻州地区的一处部队老营房,进行上岗前的培训。田永清就应总参政治部的邀请,给当年穿上军装的地方大学毕业生作报告,讲成人、成才、成家问题,赢得良好口碑。听过他报告的大学生中,不少人给他写信或捎话,希望他把讲稿整理出版,以飨更多的年轻人。1997年,他利用在国防大学研究系学习的近三个月时间,将讲稿整理成册,之后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于1999年5月以《将军与大学生十日谈》为题出版发行。田永清的好朋友、著名的青年教育演说家李燕杰先生专门撰文称,“它是一部凝聚近六十载人生智慧的哲理书”。“是一部戎装儒将与当代大学生的谈心录”,“是一部不带空洞说教的青年读物”!
  由于《将军与大学生十日谈》出版后的良好口碑和效益,《解放军报》的一位编辑向田永清同志建议:再给战士写一本书。永清同志当时想:自己当了大半辈子的兵,不久就要退休了,是应该送给战士一点礼物。为他们写一本书。为了这个并不“应该”的“应该”。他从两个方面作准备:一方面利用在职时四处检查工作的机会,调查了解战士情况,特别是思想情况。为此,他先后直接或间接地在两个陆军师、一个通讯团作过调查。另一方面,他广泛搜集有关资料,包括军队相关条令、条例,战士中正面、反面的典型事例等。与此同时,思考为战士写书的内容。他在2001年5月退休后,集中用一年半的时间,写出了三十余万字的第二本书――《将军与士兵十日谈》。
  田永清连续十二年在总参大学生集训队以系列讲座形式讲“三成”(成人、成才、成家)问题。这十余年累积的对当代青年、当代大学生人生观、价值观现状的把握,日益完善的针对性强的讲演内容,日臻完美的讲演技巧,在他退休后有了更大的自由度之后,“田将军报告会”,这个以青年大学生“三成”为主题的演讲,从总参机关扩展到部队,从军队扩展到地方,从军内外一流学府扩展到更多的普通院校:从山西、北京扩展到天津、河北、辽宁、吉林、黑龙江、河南、湖北、江苏、安徽、江西、广东、湖南等十余个省市。
  有人形容说,田永清这个主题的演讲有“三绝”:第一就是上台敢说“三可以”(一是可以交头接耳说悄悄话,二是可以闭目养神打瞌睡,三是如不愿听可以随时退场);二是从来不拿一张纸,三是对什么人讲什么话。
  他作报告的现场,常常出现有如“粉丝”追星的场面。2003年春,他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给北大学生讲演。老师们反映:秩序空前的好,将军把北大学生“镇”住了1 2005年10月,他到解放军防化指挥工程学院讲演,一位有心的工作人员记载:会场上共爆发四十三次笑声和二十七次掌声,平均几分钟场上就有一次热烈反响。2007年9月,他到中国农业大学讲演,散场后被学生团团围住,青年学子争相请他在自己的衣服上签字,还有人相约举办婚礼时请他当主婚人。2007年12月他在江西师范大学讲演后,被热情的大学生围得寸步难行,校方最后调集十余名保安,才把他“解救”出来!
  在我军第一次实行军衔制期间,共有一千六百一十四名高级军官(其中,元帅十人,大将十人,上将五十七人,中将一百七十七人,少将一千三百六十人)被授予将帅军衔。田永清1998年到任的兵种部,系由原军委炮兵、装甲兵、工程兵、防化兵四个兵种级单位合并而成。这是一个开国将军云集、离休军以上干部人数众多的特殊单位。
  田永清通过看望、慰问等多种方式直接接触。并通过阅读《星火燎原》及开国将军们的回忆录,具体了解他们的光辉历程和高贵品格。退休之后。他就像开闸放水似的把自己了解的开国将军们的事迹在多种报刊上发表。
  2004年3月,总参老年大学校刊《老年之友》第三期,发表了田永清撰写的《大将夫人的遗嘱》。这篇文章,介绍了原装甲兵司令员许光达大将的夫人邹靖华同志在弥留之际给子女们口授的三条遗嘱。田永清饱含敬仰之情,浓墨重彩描述了“三条遗嘱”的由来及落实情况,共和国开国大将夫人的高风亮节跃然纸上。此后,《光明日报》、《解放军报》均转载了此文。
  2006年4月16日,《解放军报》刊登了田永清同志撰写的《我所认识的四位百岁将军》,简明生动地介绍了吕正操上将、孙毅中将、吴西和陈锐霆少将。
  审计署下属的时代出版社主办的《乐龄时尚》杂志,从2007年第十期开始,拟连续刊登田永清撰写的十位百岁将军的事迹,至今已在四期杂志上连续发表了萧克上将等四位百岁将军的事迹。
  田永清推崇知识文化界的名人。
  他与我国著名作家姚雪垠、二月河,红学家冯其庸,漫画家华君武,楚辞学家文怀沙,国学大师张中行,以及《张居正传》的作者熊召正,《国家干部》的作者、现山西省副省长张平等,都有密切的交往,有的已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田永清说,张中行先生“既是老人,又是文人”,但张中行又不同于一般的老人和文人。首先,他身上有光环,这种光环是由他的道德和文章交相辉映而成。其次,他身上有阴影,那是杨沫的小说《青春之歌》涂抹上的。张中行先生被人指称为小说中那个自私、落后、庸俗的余永泽。其实。张先生与余永泽根本不是一类人。
  张先生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田永清带着仰慕和好奇的心情,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了与张老的交往。
  在交往的十几年中。他既经常登门拜访张老,与 之亲切交谈,仔细观察和学习张老的人品,同时,又认真阅读张老的著述,“几乎阅读了张老数百万字的全部作品”。
  “君子之交淡如水”。永清同志给张老送过三次“礼”,一次是一个价值五十元的小茶几,一次是送了三个大白萝卜,另一次是送了二十斤倭瓜。张老住院时,他多次到医院探望。当张老家有急事需要用车时,他的司机随叫随到。这种非亲非故但却是亲人般的来往,令张老的子女们感念不已。
  在张老九十六岁诞辰时,永清同志撰文贺寿,介绍张老的人品。张老以九十八岁高龄辞世时,永清同志很快赶到张老家中悼念,随后接受了中央电视台的采访,并赶赴八宝山参加了张老的遗体告别仪式。由于他“从心里深切缅怀这位可敬、可爱的世纪文化老人”。奋笔直抒心意,写下了洋洋万言的散文――《我所了解的张中行》。
  田永清与著名作家姚雪垠的交往有个小故事。有一篇文章写道,姚老曾有一个宏大的创作计划:打算在写完《李自成》之后,接着写洪秀全,书名拟定为《天京悲剧》,之后再写辛亥革命,一直写到九十岁。当时姚老已近米寿(八十八岁的雅称)。永清同志看到相关报道后,专程到姚老家,把文章的内容告诉姚老。姚老风趣地说:“太小看我了,怎么只写到九十岁呢?对我来说,现在还是画逗号的时候,离句号还远着呢!”时隔几年,姚老在1999年以九十高龄辞世。姚老逝世不久,永清同志书写悼念文章《姚雪垠的座右铭》,并集中一个多月的时间,为姚老的《魂断煤山》写出了长达六千余字的序言――《未能“中兴”反亡国》……
  2006年5月中旬,田永清四十年前的老同学张海龙应邀举办回乡书法展。因分别日久,海龙先生对能否请到当将军的校友没有半点把握,几经“思想斗争”后,托另一位战友转达邀请永清同志参加该展览的开幕式。永清同志得知后,二话没说,欣然应允。他随即调整日程,推掉多个可以上镜头“亮相”的活动,驱车数百公里,出席了张海龙书法展的开幕式。
  2006年7月,他得知一位战友的夫人患了重病。在患者手术后的第五天,他就和夫人赶到医院探望,鼓励她乐观地战胜病魔。他看到《南方周末》刊登的一位医学博士讲情绪对肿瘤患者康复重要性的文章后,立即复印,派司机专程送到战友家中。后来,当他又从报纸上看到心胸开朗、每日大笑数次有益身心健康的文章后,又亲自将该文送到战友家中。他还隔三岔五地电话问候康复情况。
  田永清在装甲兵指挥学院任政委期间,该院军务处正团职副处长张金垠同志。在1996年的抗洪抢险中,为抢救九名落水群众光荣牺牲,被追认为烈士,荣立一等功。此后至今的十多年间,田永清一直、没忘记这位英雄战友。他和有关同志先后两次到张金垠的家乡看望张金垠烈士的老人,并赠送衣物、生活用品和慰问金。还通过当地政府,将张金垠的母亲农转非,安排到县城居住,并分得两居室住房一套,水、电和取暖费用全免;在烈士牺牲十周年之际,田永清虽已退休几年,依然联络当年采访张金垠事迹的中央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敬一丹,给张金垠的遗孀刘永华写信、赠送礼物,请著名作家二月河为刘永华题词、赠画……感激不已的刘永华,用她灵巧的手,更用她感激的心,用金线一针一线地在大红缎子上绣了“百福图”送给永清同志。
  1971年夏天,笔者到青海省大通土族自治县出差,几乎每日晚饭后都与时任驻地某局政治部组织科副科长、还是单身汉的永清同志散步、爬山。当问及业余生活的内容时,他说,主要内容是“日行万步路,夜读十页书”。掐指算,已过去三十七年。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这两件事,他几乎没有间断!
  “万步路”的长度,按年轻同志的步幅,大概是六到八公里。走完这么长的路,按中等速度计算,大约需一个半小时。在当年那个“突出政治”的年代。总参某部军人们的生活轨迹是“三点一线”(即办公室――食堂――宿舍),业余时间除了睡觉只有上、下午各十五分钟的工间操。要行万步路,还缺的那个把小时的时间,就只能靠自己动脑筋去“挤”了。
  开始,这“万步”是靠在心里默记,后来有了计步器,就靠它自动计量了。至今,永清同志已更换了六“代”、共十多个计步器。
  数十年如一日的“日行万步路”,走得他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无一病痛。
  而他的“夜读十页书”指的是每晚读书的时间不少于一小时,并不是机械地指书页的数量。实际上,担任师级主官后,他每天都阅读五六种报纸,每年读二三十本书。算起来,他每天的阅读量远远多于十页。
  永清同志读书的范围很广。用他的话说,可分为“大、洋、古、畅”四类,即读大家之作、外国名著、先贤经典和当今畅销书。毛泽东同志当年圈定的马列经典著作,代表中国文化的传世经典如四书五经、四大文学名著等他都阅读过。他很注意社会文化思潮。20世纪80年代初,台湾作家柏杨所写的《丑陋的中国人》风行一时。他从友人处弄到这本书后,又相继找到《丑陋的美国人》、《丑陋的日本人》等书,比较着看,联起来想。退休之后,他又制订了一个十年读书计划。这几年,季羡林、张中行、金克木、杨绛和易中天、于丹的书,以及《论语》、《庄子》、《道德经》、《胡雪岩》、《苏东坡》等,他都读过。
  笔者最近走进他的书房,见十二个高度近三米的书柜摆满了书籍,还有两个书柜摆满了剪报。
  苏联著名作家高尔基曾经说过:“读书,就是和高尚的人对话。”永清同志坚持近四十年的每日“夜读十页书”,该和多少位“高尚的人”对过话啊!
  田永清面对退休,心胸豁达,处之泰然。说:“从岗位上退下来,从职业生涯来说,是画了句号,但就整个人生来说,退休只是画了一个分号。”
  2007年年末,他盘点退休后的“收获”为四个“一百”:阅读了一百多本书,发表了一百多篇文章,作了一百多场报告,收藏了一百多幅字画,还游历了不少名山大川。他深有感触地说:“退休真好!这几年来,我做自己想做的事,读自己想读的书,说自己想说的话,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种生活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他在六十六岁生日时作了一首自寿打油诗:“小住人间六十六,苦辣酸甜未参透,笑度人生第二春,再活百年也不够。”当时九十七岁高龄的国学大师、楚辞学家文怀沙老先生评论说:永清此首诗既大俗又大雅,其人品、诗品,贵在自然也!
  
  (责任编辑/陈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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