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庆 杨国庆:志在新中国

  1936年出生在台湾台北的杨国庆,4岁时因家境所迫全家移居日本。1953年底,17岁时的他响应周恩来总理的号召,回国参加祖国建设的归国侨胞。高中毕业后,杨国庆考取北京医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外科医生。30多年的行医生涯,养成了他耐心细致、沉稳周到的性格。1981年,已过不惑之年的杨国庆被公派赴日留学,他非常珍惜这次深造机会,在日本神户医科大学学习期间,勤奋学习,苦心钻研,仅用一年多时间就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由于工作需要,1989年杨国庆调任北京市人民政府侨办主任职务,1993年调任全国台联专职副会长,1997年11月当选为第六届全国台联会长。
  
  出身贫寒 自强不息
  
  杨国庆出生在台北市一个大家庭中,排行第11。当时的台湾正处于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台湾同胞作为“二等公民”,没有尊严,生活十分困苦。杨国庆全家人紧靠父亲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工作维持生活。为养育11个子女(有一男孩早年夭折),母亲常靠一手好针线活为人缝制旗袍,以酬金贴补家用。但即便如此,也常常入不敷出,生活异常拮据。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杨国庆大哥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台北的家,去上海做工。那时在台湾,能到大上海去打工挣钱可算是了不起的事儿。几年之后,大哥又从上海辗转去了日本神户。在那儿从做鞋学徒开始,终于靠自己的手艺和奋斗开了一家制球鞋的小作坊。为了谋生,父母决定到神户与大哥会合,共谋出路。但庞大的家庭移居日本,毕竟前途未卜,且年长的两个女儿都已订婚,为减轻负担,也为筹集路费,只好为大姐完婚,二姐到未婚夫家做“童养媳”,并忍痛将最小的妹妹送人“寄养”。这无疑是日本殖民统治下一个台湾家庭骨肉泣别、背井离乡的真实写照。
  杨国庆随父母到日本神户定居后,就读于梁启超倡议创办的神户中华同文学校。该校校长李万之对杨国庆有着较深的影响。由于战败后的日本对爱国华侨的歧视和刁难,大部分日本高中不允许招收神户中华同文学校学生,该校学生考取重点高中更是无望。杨国庆升入高中时便遇到了这种无形的阻力,但在李万之校长向日方据理力争下,又有强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做后盾,经过多方慎重考核,推荐杨国庆、林国本、郑志强3名品学兼优的学生报考重点高中――神户高等学校。结果不负众望,3人均以优秀成绩被录取,这不仅为后继者开拓了报考日本重点高中之路,更使日本有关方面开始承认神户中华同文学校教学育人的成绩和学历。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极大地振奋了侨居日本的中国人,李万之校长和进步教师向全体学生积极宣传新中国,并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这引起国民党驻日机构的干涉和压制,但在全体家长的支持和全校师生的团结下,其撤换李万之校长和李荫轩主任的阴谋未能得逞。此后,在李万之校长的引导下,年仅17岁的杨国庆爱国热情进一步进发,他与广大留学生、华侨学生一样萌生了响应祖国号召“回祖国去,建设新中国”的强烈愿望。
  然而当杨国庆正式向父母提出这一决定时,全家人都不知所措。他毕竟是父母身边最小的孩子,是全家人的希望所在,也备受父母兄长们的宠爱与呵护。怎么办?一向作为家中权威的母亲,极其冷静慎重地对杨国庆说:“给我3天时间,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于是母亲早出晚归,四处奔波,走访了许多解放后曾回国观光过的华侨,并通过各种途径了解情况。当时,新中国朝气蓬勃,气象万千,抗美援朝打败了称霸世界的美帝国主义,中国人在世界上真正抬起了头,在华侨界影响极大,侨胞们无不同声赞扬新中国。3天后,父母做出了决定,由母亲向全家人宣布:我们是台湾人,我们的根在中国,因此“我同意”国庆回国。这是多么庄重的3个字啊,又是母亲多么难以割舍的决定1
  1953年8月,母亲和家人一直把杨国庆从神户送到舞鹤港的“兴安丸”号船上。船起航了,一团彩色纸线一头牵在母亲手上,另一头抱在杨国庆怀里,一家人依依不舍。船慢慢离港了,纸线也终于被拉断了。1953年8月31日,杨国庆登上了天津港,投入了祖国的怀抱,开始了实现“建设新中国”初衷的人生旅程。
  
  投身医疗 成绩卓然
  
  船抵天津,当时的国务院侨办负责人问这位17岁的年轻人,是否愿意当“翻译官”。对于从小在日本长大的杨国庆来说,日语翻译自然得心应手。可是他摇了摇头说,“我是回来参加祖国建设的,我想先学好本事,想到学校去读书。”
  对于“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杨国庆较之常人有更深刻的认识。当时,为节省船票,父母把小国庆的姐妹们都留在台湾,小国庆则“打算蒙混过关”。但在日本登陆时还是被发现了,幼小的杨国庆被关进日本监狱,他尝到了“二等公民”的苦头。后来,民族自尊心逐渐增强的他认识到,只有祖国统一强大了,海内外中国人才能不受歧视和侮辱,才能真正扬眉吐气。因此,他毅然回国。
  就这样,杨国庆被安排到沈阳第27中学,继续完成他的高中学业。这对于从没有阅读过《三国》、《水浒》,中文底子较薄的杨国庆来说,选择参加高考,实际上是对自己极大的挑战。两年里,他埋头苦读,终于在1960年考取了北京医学院医疗系。那一年高考语文作文题目是《我的志愿》,虽然中文是“半路出家”,可是他倾诉自己回国心路历程、满怀真情实感的作文却得了高分。至今,杨国庆仍清晰地记得这一幕,他笑着说:“我是占了作文题目的便宜,才考上大学的。”
  在医学院里,杨国庆更发愤读书,因为他知道,只有学好本事,才能为祖国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北京市第六医院做了一名外科医生。毕业前夕,远在日本的母亲几经周折,寄来了一件白大衣和一只听诊器,这是母亲的心愿和重托,她在信中嘱咐儿子要成为一名称职的好医生。
  在北京市第六医院工作的29年里,杨国庆一直都在奋力做一名人民的好医生。他兢兢业业,刻苦钻研,医德高尚,医术精良,对病人细致耐心,手术精益求精,是有名的好医生。他下农村,进工厂,参加西北医疗队,深入基层和西北贫困地区。西北医疗队的工作给杨国庆留下了深刻印象,全国虽然已经解放,人民翻身做了主人,然而他没有想到西北边远地区的人民生活仍然贫困,西北边远地区医疗卫生事业仍然落后,此后他更加坚定了投身医疗事业,努力建设新中国的决心。
  尽管在“文化大革命”中,他也受到了冲击,在医院的墙壁上,张贴着“杨国庆在日本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国”等标语,他被怀疑是“台湾特务”和“日本间谍”,是一个“双料反动派”,但不公正的对待并未动摇杨国庆的爱国情怀和人生信念,他并不后悔自己年轻时回国的抉择。生性乐观的他坚信乌云总会散去。
  1979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国家开始公派留学生到国外进修深造。1982年,教育部拟派一名留学生赴日进 修医学临床外科。经过考试,杨国庆于1982年4月赴日本神户大学医学部外科教研审进修,为期两年。杨国庆正直、积极、谦逊的品格很快取得了神户大学陕学教授的信任,不仅在一个月内就让他执刀手术,而且正式开始了有关博士学位的各项研究工作。一般完成博士学位学习需要四五年,可留学时间只有2年,怎么办?杨国庆只能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夜以继日地工作,星期天也不休息。神户大学的医学实验楼,节假日也为他单独开放。仅一年半时间,杨国庆便完成了博上研究生的全部课程,通过了两门外国语考试和论文答辩,获得了日本神户大学临床外科学博士的学位。
  在日本留学期间,杨国庆积极开展中日友好学术交流活动。他关于中国医学的介绍引起了教授们的兴趣。在杨国庆的协助下,神户大学医学系每年都派几个学术交流团访华。每次学术交流,都忙坏了杨国庆,他认真负责相关资料的整理、翻译、印刷、校对等工作,使学术交流取得成功,双方都认为收获较大。
  1984年4月,杨国庆学习期满,他婉言谢绝了学校请他留下来工作的好意,并诚恳地相告:“我的岗位在中国。”临行前日方提出送他个人礼物,他都一一谢绝,但却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希望给医院赠送一些医疗设备,二是希望全部由日方出资(学习、食宿、生活、机票费用等)为中国培养年轻医学骨干力量。应杨国庆要求,日方先后赠送了4台“全自动输液泵”、3台“B超机”、胃镜等设备及一些手术器械给中国。几年间,杨国庆曾先后送出了20多位医生到日本神户大学医学部、浅井病院、博爱医院、牛尾病院、北川病院、大蟓制药厂等地进修学习。杨国庆还联系了多位专家教授学者到日本参加学术交流,还用自己的稿费、翻译费等报酬和日方赞助金为北京市第六医院建立了“学术交流基金”。
  杨国庆回国后,担任北京市第六医院副院长,分管医院的医疗、护理、科研、教学等工作。正当他全力以赴推动医院医疗水平进一步发展之时,因工作需要,1989年1月,杨国庆被调任北京市侨办主任。此后,他离开了为之奋斗多年的医务领域,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
  
  服务台胞 推动统一
  
  199B年,出于对台工作的需要,杨国庆调任中华全国台湾同胞联谊会(简称全国台联)任专职副会长,1997年任会长,之后当选为中共十四、十五、十六届党代表,第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华侨委副主任,中国侨联副主席等,从此开始了为祖国统一奋斗的历程。
  “既然当选,就要恪尽职守继续为促进祖国统一贡献力量。只有领导好台联为促进两岸人民的交流和祖国和平统一贡献心力,才能不负生活在大陆的几万名台胞的重托。”说到做到,杨国庆担任全国台联会长期间,正是全国台联继往开来、开拓新局的重要时期。面对错综复杂的台湾局势,杨国庆坚决贯彻中央对台工作的大政方针,准确把握台湾民情的发展变化,密切联系台联的T作实际,从而拓宽了台联的服务对象,丰富了台联的服务内容,使台联工作打开了新局面,迈上了新台阶。
  由于台湾曾被外国殖民统治数十年,渴望当家做主人的台湾同胞好不容易迎来了台湾的光复,但随后又发生了国民党残暴镇压台湾民众的“二・二八”事件,历史的种种际遇使台湾同胞形成了复杂的心态,有着强烈的“出头天”愿望。因此全国台联作为大陆台胞乡亲的同乡组织,更要充分尊重、理解台湾同胞,不断增进与台湾同胞情感上的交流和心灵上的沟通,努力消除两岸同胞之间存在的各种误解。
  中国是两岸同胞的共同家园,台湾同胞具有光荣的爱国主义传统,一定会与大陆人民携手合作,共同反对和遏制“台独”分裂活动,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对于杨国庆来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一如他少年时代的志愿。
  杨国庆认为,在对台工作的新形势下,全国台联的根本任务,就是要坚决贯彻胡锦涛总书记新形势下对台工作的四点意见精神,贯彻落实“寄希望于台湾人民”的方针,大力推动两岸民间交流,尤其是台湾基层民众、青少年、中南部农渔民和少数民族同胞,使两岸同胞联系更为广泛、感情更融洽、团结更紧密,齐心协力推动两岸关系朝着和平稳定的方向发展。
  在杨国庆的领导下,全国台联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品牌,如台胞青年千人夏令营活动,在广大台湾青年学生当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又如,百人规模的台湾少数民族大学生冬令营活动,开辟了做台湾少数民族同胞工作的新平台。此外,两岸和平小天使互访交流、台湾民情学术研讨会、国庆观礼等活动继续吸引了广大台胞的积极参与。
  
  血浓于水 同胞深情
  
  天涯咫尺,骨肉分离,是中华民族巨大的创痛,也是杨国庆的切肤之痛。他的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和许多亲属都在台湾。
  1996年,他率领第三届两岸和平小天使访问团赴台访问,时隔半个世纪回到故乡,与岛内亲人只相聚了两个小时,便又匆匆告别。
  这次访问中发生的一件事给杨国庆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在台东的一所小学,大陆去的“小天使”们与学校的同龄人一块烤肉、聊天、联欢。短短两个小时后,当访问团要离去时,小伙伴们难分难舍。车上的大陆小朋友紧紧贴着车窗,注视着刚见面就要分手的台湾小朋友;车下的台湾小朋友不断挥手,呼喊着大陆小朋友的名字。车上、车下泪花飞溅、哭声一片。
  多年过去了,当杨国庆回忆起这一幕时仍十分激动。他说:“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两岸同胞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是任何力量也割不断的。两岸同根同源,只有血浓于水的同胞才能产生这种亲情,这也是民心期盼和平统一的历史见证。我们应该早日实现祖国的完全统一,尽早结束骨肉分离的民族悲剧。”
  在谈到今后台联的工作时,杨国庆一再强调的是“交流”这两个字。他认为,由于两岸长期隔绝,广大台胞对大陆存在很多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看法。只有让他们多来看看大陆经济建设的迅猛发展和城乡面貌日新月异的变化,让他们领略大陆光辉灿烂的优秀文化和泱泱大国的气派,才会增强他们身为中国人的自豪感和对祖国统一的认同感。
  他说,全国台联今后要立足民间交流,加强与台湾乡亲的联系,把促进两岸同胞的交流交往放在工作首位,为台胞办实事、办好事,把台联建成温暖的“台胞之家”。
  
  杨国庆的人生往事
  
  台湾郎的志愿
  1953年,杨国庆与首批归侨在天津登陆后集中学习一个月,然后便按各人志愿分酉己工作。想到全家人的情况:没一个人学毕业的,杨国庆要弥补全家人的遗憾,他决定进入北京华侨补校。
  谁想,他发现学校对学习抓得不紧。一次,某国归国学生在食堂打架,馒头、菜盆飞来砸去,这使他找到校领导:“这儿哪像个学校呀?我想转学。”校方满足了他的要求,只是要到沈阳去上学。校方说:你语言不通,去沈阳正好,那里懂日语的同志多。他一个人也无牵无挂,去哪 儿都行,于是他只身前往沈阳。
  在沈阳第27中学学习的日子里,校方派了两名品德兼优的学生早晚陪着他,照顾他的生活,帮他补习功课,主要学习中文语言。仅仅半年后,他的中文就大为长进。至于学习,他始终不觉吃力,唯一吃力的足作文。偏偏有一天,语文老师又在课堂上表扬了他的作文。当卷子到手一看,60分!尽管刚刚及格,但却给了杨国庆极人的鼓励。
  当时,学校里早、晚两餐均是高粱米粥,中,十是高粱米饭,炒大豆。天天如此。由于营养不良导致体质衰弱,不久杨国庆就换匕了淋巴结核。校方派人带他看病,病很快治好了,但他的脖子上却留下了几道终身不退的疤痕。
  那时,杨国庆虽然享受一等助学金,每月人民币12元,但每月的伙食费就要8元,剩卜4元零用,难以补充什么营养。他往家里写信。家里想法寄钱,却限于不准邮寄现金的规定,只得寄来一盒剃须刀片。经香港辗转了几个月才到沈阳的这盒刀片,在领取时却需学校、医院的证明,他义说明自己的情况:营养不良,身体有病,家中寄不来钱,只好以物顶替。海关便派了一个人,带他到委托商店,委托出售了它。以后家里又寄来了链霉素。按照海关规定需要纳税。他说他每月只有4元零用,怎么纳?后来学校又开来证明,海关才予以放行。
  结束了高中学业,高考时,最令杨国庆担心的作文考题是《我的志愿》,这个题目太适合他了。后来,老师和他说,“别看你文字水平不高,内容可太棒了!”就这样,他以高分数进入第一志愿:北京医学院。那一年全沈阳只有3人成为此校的学生。
  1960年,杨国庆从北京医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市第六医院外科病房。由于杨国庆技术过硬,颇受医院领导器重,那时他常一个人干着几个人的工作。杨国庆常说那段医疗实践对他太可贵了,太重要了!
  
  山沟里的台湾医生
  地处河西走廊的甘肃省山丹县。上世纪70年代初,这里贫穷、落后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医疗卫生条件更筹。当地人若是让医疗队的大夫看了病,无疑就是最好的医疗了。当时已回国近20年的杨国庆,第一次看到祖国还有如此贫困的地方。比如,要是你倒盆水洗洗袜子,一位乡亲就会过来劝阻你:“哎呀!洗不得,一洗就不禁穿了!”当地人无沦男女,都是新衣一直穿到烂,这儿人根本没洗澡的习惯。杨国庆他们想洗澡却苦于没条件。一次,当地驻军首长请他去看病。看罢,这位首长说:“你不洗个澡回去呀?这里的老百姓可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洗澡!”此后,他们医疗队每星期到此来给部队看病后就洗一个痛快澡。
  杨国庆所住的公社成了远近闻名的地方。人们都知道这儿有个医生是台湾人,医术很高,病人便络绎不绝,他还常常深夜出诊,及时抢救了不少危难病人。
  一天深夜,突然有人敲门。“求求您,快去帮看看吧!”来人焦急地说。杨国庆匆匆跟着去了。病人全身发黄,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经诊断,她患的是化脓性胆管炎。若不及时手术,病人必死无疑。然而手术,谈何容易?首先,要有麻醉师、手术助手。但此刻,连手术室都没有!怎么做?病人家属、公社干部都苦苦哀求:“救她一命吧,救她一命吧!”杨国庆豁出去了。他叫当地赤脚医生测血压脉搏,测一次告一声;自己则充当了麻醉师,打了麻药。再找两个人盯着病人,随时报告情况。一上“台”,才发现手术刀没刀把!没刀把,使不上劲!只好用血管钳夹着刀作了手术。果然,胆管已堵塞化脓。他找到结石,取出,再缝合。只一个多小时,手术完毕,病人救活了!公社杀羊宴请他,病人家属也按当地风俗炸了一大摞油饼送他。他反倒觉得打扰了人家,什么也没收,借口还有病人,就回去了。
  一个山沟里的老乡患了肠扭转症。手术时,发现肠已变成黑色,必须切除坏死的部分。手术过程中需要一些加热的盐水。便叫赤脚医生在屋内加热。忽然“砰”的一声,瓶炸了!原来,他们不知道加热时需把瓶盖打开,蒙上纱布,以减除压力,只是密封加热,怎么能不爆炸?杨国庆顾不上看,只是埋头手术。谁知炸后不久,他觉得右脚感觉异常,便请他们看看右脚怎么了?他们一看就叫起来“您的脚下都是血!”原来是瓶渣炸到右腿上了!他一边手术一边听任他们为他包扎,止血。待把病人的肠坏死部分切除了,再缝合完毕,他还要继续手术――给自己取出腿内的玻璃渣。那碎玻璃有一寸多长,取出后还要缝合。第二天,乡亲们找了头小毛驴驮他下山,大约因为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缘故,他一打盹,小毛驴一颠,他被摔了下来,幸亏他反应快,在摔下的一瞬间用手抱住了驴脖子,让人虚惊一场。
  
  媒体专访
  
  寄希望于台湾人民
  ――访全国人大代表杨国庆
  “作为一个居住在大陆的台湾籍同胞,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两岸长期的敌对状态和骨肉分离所带来的痛苦,更加急迫地希望两岸能够早日实现统一。”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台联会长杨国庆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随着香港、澳门相继回到祖国怀抱,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完全统一已日显迫切,台湾问题不可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杨国庆代表说:“解决台湾问题,争取广大台湾同胞的民心支持很重要。多年来,台湾当局,特别是李登辉上台以后的台湾当局,大力推行分裂主义路线,把台湾同胞对祖国的认同、对统一的追求歪曲为负面的观念,将‘一国两制’描绘成可怕的陷阱,破坏了两岸发展的良好前景,威胁到和平统一的基础,在这种情况下,做好台湾人民的工作很重要。正像总理报告所言,寄希望于台湾当局,更寄希望于台湾人民。”
  他说:“当然,由于两岸长期处于隔绝状态,使得两岸同胞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等方面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在一些台胞中还不同程度地对统一存在有这样或那样的疑虑,有些人主张维持现状。大陆对于台湾同胞所走过的历史道路、形成的思想感情和当家做主的愿望是十分理解的,在对台的方针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已经给予了充分的考虑和照顾。台湾同胞应该认识到,只有坚持一个中国原则,两岸关系才能健康、稳定地向前发展,才能满足台湾同胞‘求和平、求安定、求发展’的愿望,才能真正保障和实现台湾同胞的根本利益;只有以‘一国两制’的方式实现和平统一,台湾同胞才能真正走出历史悲情的阴影,迎来光明的未来。”
  杨国庆代表说,台湾的前途系于祖国统一。统一祖国这样一个关系全民族前途的重大任务,现在摆在我们大家的面前,谁也不能回避,谁也不应回避。如果我们还不尽快结束目前这种分裂局面,早日实现祖国的统一,我们何以告慰于列祖列宗?何以自解于子孙后代?我们渴望和平,也深知台湾同胞期待和平。但是海峡两岸长期对峙,长期不能结束敌对状态,两岸人民所渴求的和平又怎么能够保障,亚太以及世界的和平又怎么能不受到威胁。为了和平,为了两岸人民的根本利益不被危及,我们呼吁台湾同胞能够督促台湾当局及有关方面,尽早走上谈判桌,与大陆进行祖国统一的谈判,以求实现统一后真正永久的和平。拒绝或者无限期地拖延谈判,和平将成为不可能。因此,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统一要有时间表,这个问题再不能无限期地拖延下去。我们相信,在事关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事关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事关台湾前途命运的大是大非问题上,具有光荣爱国主义传统的台湾同胞一定会作出正确抉择。
  杨国庆代表最后说,“寄希望于台湾人民”是大陆一贯的政策,是党和政府对具有光荣爱国主义传统的台湾同胞的信任与肯定。我们希望台湾同胞继续发扬光荣的爱国主义传统,在新的历史时期,与全国各族人民,携起手来,共同为祖国的和平统一奋斗,在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中再建功勋。
  (摘自(《人民日报》2000年03月13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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