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任何其他玩具来替换小孩子手中已经习惯的玩具,和小孩子一样,从心理层面而言,我很难接受从北京移居上海这样的转折。即便我再被城市化一千倍,我同样难以割合生活在边疆地区所遗留的生活方式(编者注:作者从小生活在俄蒙边境地区),但是上海和北京这两个中国主要城市的差异却非常大。
这里并不是指深刻性的差异或在上海生活的其他优越性。上海的“个头”确实比北京高出些,这只是在物价层面,而非精神层面。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经受过来自上海人利己和倾向性的打击。上海的倾向性完整地体现在了和外国人的关系之中。
到上海后的第一次不快留在了出租车内,出租车司机平静地望着我这个瘦弱的姑娘去后备箱中取出笨重的行李,我必须支付额外的费用,他才会提供“帮助”,或许准确地说是“劳务”。欢迎来到上海,这里你经常可以得到“不”、“不知道”这样冷漠的回答,或者在见面时,他们会顽强地拒绝使用普通话进行交流。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能很容易地从外貌上把我和中国人区分开,另外一方面,作为一个“老外”你很难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
我喜欢一月份不正常的天气。在北京一月份往往还伴随着降雪和降霜,而在上海却伴随着温暖和春雨。在上海很少有市政集中供暖,即便在一些新建的建筑里提供集中供暧,但实话实说,和没有暖气也差不太多,寒冷无处不在。在街道上反倒更容易让自己暖和起来。
在上海,人们不会停止压迫自己积攒每一块钱。中国人为钱而进行祈祷,同时可以存在只有金钱层面上的关系。如果一个人有钱,那他一定有“关系”。在中国生活了几年,从来没有和十分现实的财务计划发生过矛盾,我却和上海人遭遇了这样的冲突。
上海,你可以爱上她,也可以憎恶她。但这里却又有一种东西让你停下来,或者将你“扣留”下来。这是一种进步,她鼓励创新,建立新的公司和创造新的就业岗位。多长时间可以建筑一栋类似美国的世贸大楼,在上海完全不可以想象――这里施工建设没日没夜地进行着。
尽管听起来有些可悲,但是上海迫使在这里生活的外国人去感受中国的荣耀和伟大意义。摩天大楼沿着黄浦江东段在迅速“生长”,一边是著名的海滨长廊,另外一边是浦东新区。在那里可以找到现代化的地铁和国际机场。无法再看到一丝要求平等的社会主义痕迹,到处都是资本主义的“盛果”。上海是大陆版的香港,是一条大型的商业通道。
如同在中国其他地方一样,现代化精确地和古老在这儿融合在一起。在浦东能够呼吸到现代化气息;温柔安静的小街道、无数的连锁店、咖啡馆、传统的低矮民居、一年四季都晾晒在阳台上的湿衣服,在这样诗意的画卷里,你会迷失在浦西。任何一个角落和十字路口,当地的居民都会抬出自己的衣柜展示在众人的视线内,在北京,这样的景象你只能散步在胡同深处才能看到。
在殖民地风格的建筑中,昂贵的餐厅、咖啡厅,相比中国其他地方都要富丽堂皇,显得更加自负。这里的人们衣着时髦、迷人、高雅,这里的中国看起来更加时尚。如果北京是华盛顿,那么上海就是纽约。
从来到上海的第一分钟,就出现了无形和紧迫的感觉,以及希望和乐观。街道上的人们都在疾步向前,脚敲击着地面。一句话:建设未来,未来国家也会无形中达成你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