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第五代战机的飞行速度达到了200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已经非常接近于美国F-22的最大速度。 天气晴好,略有微风,一架外形俊朗的战机从机库中驶出,沿着跑道缓缓滑行,在跑道一端180度调头之后,开始加速向前行驶。短暂的冲刺之后,战机昂首冲向蓝天。这一令人激动的瞬间被记者们收入了镜头之中,它见证着俄罗斯人期盼已久的“未来空战系统”战机迈出了飞行生涯的第一步。
“1990年代歼击机”
这是于1月29日发生在俄罗斯阿穆尔河畔共青城“苏霍伊”公司飞机试飞场上的一幕。大约半个世纪前,同样是在这里,俄罗斯两种第四代战机――苏-27和米格-29先后升空。而半个世纪后的这一天,俄罗斯“未来空战系统”计划的首架验证机T-50飞上了天空,它也是俄罗斯第一架第五代战机。47分钟后,功勋飞行员谢尔盖・博格丹从T-50驾驶室内站了起来,兴奋地向大家挥手致意,人们激动地围拢了战机,鼓掌庆贺。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大事件”,因为整个俄罗斯从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憧憬继苏-27之后的新一代战机的模样。当时,几乎就在苏-27和米格-29等四代战机刚刚成为苏联空军的顶梁柱之后,苏军高层就向“苏霍伊”和“米高扬”两家飞机设计局布置了新一代战机的设计任务;并告知两家单位,各拿出一套方案,8年后一较高下,胜者赢得合同。这一项目被冠名为“I-90”项目,全称是“1990年代歼击机”。
于是,紧张的竞争在两个设计局之间展开了。“米高扬”设计局拿出“轻型歼击机”(LFI)和“多功能歼击机”(MFI)两套方案。几年后,为了节省资金,“轻型歼击机”被废掉,设计局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多功能歼击机”身上。而“苏霍伊”公司则推出了苏-37项目,1997年,其验证机成型,获得了“金雕”的绰号。
苏联两大战机设计局在默默地较劲,而另一个对手――美军则在大洋彼岸冷眼旁观。此时,美军的TAC-85 研究报告已经完成多年,里面描画着美国新一代战机的模样。美国人为这个项目取名为“先进战斗机项目”(ATF)。而当“米高扬”和“苏霍伊”拿出设计图纸时,美国人的新一代战机的设计已经开始多年。按照美国人的标准,新一代战机是第四代战机,实际上就是苏联人口中的五代战机。就这样,苏联和美国两个冷战对手在新一代战机研制方面又一次隔空对战。
1987年,“米高扬”设计局凭借着“多功能歼击机”最终战胜了“苏霍伊”,赢得了为苏联设计第五代战机的合同。4年后,“米高扬”拿出了“多功能歼击机”的详细设计图,并论证了五代机所应该具备哪些“利器”:超机动性能、超音速巡航、隐身性能、短距离起降、低廉的飞行成本、尖端的电子控制系统。
而就在同一年,美国人的新一代战机也完成了选型工作,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拿出的 YF-22“闪电 II”战胜了诺斯罗普和麦道公司联合研制的YF-23,赢得了合同。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人对四代战机的描述中,同样有“超机动性”这一要求。但在后期设计工作中,设计人员终于发现超音速巡航和隐身功能等性能与超机动性这一要求有着“天然的”抵触,于是他们最终决定牺牲后者,而保住了前两者。
俄罗斯“爽约”了
美苏两国在前几代战机设计中也曾有过激烈的较量,比如苏-25与A-10之间以及苏-27与F-15之间的比拼。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几个回合的较量中,美方总会率先推出新型战机,而后苏方会紧跟着拿出应对战机。以至于苏军战机凭借着“时间差”总能够比美国战机表现得更加优秀。苏-27战机的主要设计者柯内舍夫曾言,苏联战机比美国战机先进的一大原因就是,苏联战机往往“后发制人”。
两国几乎同时在新一代战机的研制上拿出了设计图纸,这让人们以为这一回两国会拼得更加激烈。但没想到的是,苏联解体让俄五代战机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多功能歼击机”1994年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首架验证机――“1.44”。但该项目却因财政紧张而被突然“断奶”。结果,没有了对手的美国人只能在这条道路上孤独地前行。
1994年,首架F-22战机下线,并获得了“猛禽”的绰号。它是美国第一架第四代战机。2005年,第一架“猛禽”开始服役美军。这一回合的较量,美国出招,俄罗斯却迟迟没能接招。上世纪90年代俄罗斯社会的混乱和经济的困顿让国家甚至拿不出钱来为部队提供给养和维护,更不要说研制新型战机了。“1.44”被停置在仓库内,“米高扬”设计局的天才设计师们时常面对着它长吁短叹。
而此时,1987年竞标失败的苏-37“金雕”反倒过得比当年的对手――“多功能歼击机”的“1.44”要更好。原因是这个项目可以得到一定的资金支持,虽少,却能保证项目的运转。
1997年,第一架“金雕”下线,并于同年9月25日在茹科夫试飞场完成了第一次试飞。10月18日,这架拥有着前掠翼设计的战机首次公开亮相,俄大小媒体对它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将其说成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航空业的一大突破。此时,“金雕”的代号已经由苏-37改为了苏-47。
这之后,“金雕”做了数次公开表演,赚足了眼球。当美国人的新一代战机已经升空而俄方迟迟没有动静的时候,民众急切地希望看到五代机的亮相。
“未来空战系统”继承两“前辈”衣钵
但是,俄高层会就此决定量产“金雕”吗?会用“金雕”去对抗美国的“猛禽”吗?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俄军高层也一直对这个问题三缄其口。这个问题一拖就是5年,高层口风甚严,人们只能从他们偶尔透出的口风中探听高层真实的想法。在一次采访中,高层代表称,苏-47无法满足2010年之后的空战要求。
这句话或许已经判了“金雕”的死刑,那么俄罗斯五代机会是哪一架飞机呢?2000年2月,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多功能歼击机”首架验证机“1.44”成功完成了首次18分钟的试飞,这一下子引起了人们无限遐想。两个月后,“1.44”再次试飞成功。而此时,美军的F-22“猛禽”战机距离装备部队已经不远了,俄罗斯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到本国的五代战机了,哪怕仅仅知道它将脱胎于哪一架原型机。
在军备问题上一向高调的俄罗斯政府这下子保持了持续的低调。时间一拖又是两年。到了2002年,莫斯科终于向全世界公布了自己的计划:无论“1.44”还是“金雕”都配不上五代机这一称号,俄罗斯将研制新一款战机,它将完全符合五代机的要求,性能上将超过美国F-22“猛禽”战机!而它将借鉴“1.44”和“金雕”两种战机身上的技术,“苏霍伊”公司成为了主设计单位。这种新的战机被命名为“未来空战系统”。8年后,“未来空战系统”终于升空。
回首苏俄研制五代机的历程,还真让人想起了越王勾践曾经走过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之路。按照前几代苏联战机都因为“时间差”而强于美国同代战机的逻辑来分析,“未来空战系统”理应强于美国的“猛禽”战机。毕竟前者的问世要比后者晚上好多年。
这个问题哪怕在1月29日T-50的首次公开亮相之后也仍然悬而未决,不过从一些披露的数据来看,俄罗斯的第五代战机似乎在某些方面要超过美国的“猛禽”。
首先,此次试飞后俄军方公布的唯一一个数据是,T-50的飞行速度达到了2000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已经非常接近于F-22的最大速度。
其次,T-50目前所安装的117S发动机仍是一款第“4++”代发动机,它原本用在被俄罗斯人称为第“4++”代战机的苏-35战机身上。而根据俄方宣传,装配这种发动机的苏-35战机已经可以实现超音速巡航。如果属实,那么当T-50装配上比117S发动机更强的第五代发动机之后相信在速度上可以超过F-22,同时又可以保证超音速巡航。目前,专门为T-50研制的发动机正在俄罗斯“礼炮”机械制造厂内被加紧研制。
第三,T-50的隐身性能成疑。在对它的宣传中,人们一直没有听到曾经在“1.44”战机身上使用的“等离子隐身技术”。相反,它倒是采用了美国人一贯使用的方法:减小雷达反射偏角和涂抹吸波材料。隐身技术对一国的科技实力有极高的要求,在这一点上俄罗斯能否超过美国,是一个不小的疑问。
第四,T-50的电子控制系统也是一个大疑问。俄罗斯电子技术落后是公认的事实,该国甚至不能为本国士兵生产夜视仪,而需要从法国进口。而在无人机的研制上,俄罗斯的落后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是俄将T-50的电子系统研制交给印度的原因。但不管交给谁,这都很可能是T-50的一大软肋。
第五,超机动性历来是俄罗斯战机的一大优势,而F-22已经确认在这一点上有漏洞,相信T-50可以带给人们惊喜。
第六,超视距攻击。这一点在苏联1991年由“米高扬”论证的那一套五代战机标准中没有被列入。而这却是F-22战机的长项之一。立志要赶超F-22的俄罗斯人也对T-50的超视距攻击能力有极高的要求。但是,它在这一点上的表现究竟会怎么样,人们只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