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光年】 彼岸流年是什么意思

  评委点评:彼岸光年,也许是向往希冀,也许是幻想却敬而远之。青春年少谁不曾有梦想,外表冷峻内心狂热的寒朗向往组建自己的乐队,执著的阿灰向往用画笔给生活调色,大大咧咧的苏筱莫向往简单快乐的生活。赵思媛叙述了在迎接高考前,三个人多次相见的场面,每次都令人产生不忍和伤感的情绪。是理想太过强烈,还是现实太过残酷?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种在痛中快乐,在记忆中有珍藏的人生和故事,正一点点地浸润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在读完故事后萌生无限感思。
  (英若)
  苏筱莫其实是想知道的。
  “寒朗,你现在会在哪里呢?还记得和你一起坐在铁轨上看风景的那个丫头吗?”有时候苏筱莫会问自己,但是沉思片刻之后往往一笑了之,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那一切都过去了。
  在上高中以前,苏筱莫一直管寒朗叫“寒朗哥哥”。叫的次数多了,他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寒朗有个妹妹,戴着黑色边框的眼镜,说起话来眼睛一眨一眨的。也许是青春期的缘故,有些高傲的他在一次放学后郑重其事地对苏筱莫说,以后要管他叫寒朗,别天天“哥哥”“哥哥”地烦他。她小嘴一噘,一路上都不搭理他。“切,青春期有什么了不起,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啊!”两人一路上保持着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那时苏筱莫正在为升高中的事发愁。两个心事重重的人肩并肩一同走着,谁都没有注意到,苏筱莫正一步步走在寒朗的影子上面。
  夏天的时候,阿灰背着画夹来找筱莫。“我想去爬泰山,然后去桂林。”“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苏筱莫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回这个地方才好呢!阿灰挠挠脑袋,有些惊讶地看着筱莫:“不会吧?答应得这么干脆!”苏筱莫握着笔,在粉红色的笔记本上不停地写写画画。一个完美的行程,啊哈,没有家长、老师的惬意旅行!绿油油的树木在渐暗的天色里投射出一片深灰色的影子,苏筱莫的心早已飞到了天外。“嗯,我们一起爬山,我爬得慢,你们别忘了等等我。还有,带上你的吉他,我们要在山顶上尽情高歌。那个,阿灰就不要唱了。”苏筱莫站在比她高一头的寒朗身旁,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寒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地看着她。阿灰说,他要画出最美的日出,乳白色的晨雾,朦朦胧胧的晨曦,透彻的蓝天,夹杂着嫩草香味的山风。苏筱莫愣愣地听着,一点点幻想着。说这话的时候,寒朗坐在椅子上,岔着两条长腿,若有所思。
  在苏筱莫的心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值得她感叹:一个是梵高,另一个就是寒朗。“法国的野兽主义”抒情而抽象,正是苏筱莫崇拜的类型。而寒朗,那个折磨了苏筱莫3年有余的浪子歌手也不是一般人。寒朗与阿灰有着天壤之别,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爱说话,苏筱莫夹在他们中间,似乎就变成了话唠。寒朗属于那种长得玉树临风的男孩,高而清瘦,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愁,目光淡漠却隐含着丝丝温暖。因此,他的身边从来不乏那些含情脉脉的情书。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是摇滚乐中毒者。苏筱莫见过寒朗发起狂来时的摸样,撕心裂肺地吼出每个音符,唱得大汗淋漓,唱得泪流满面。那一刻,苏筱莫才知道,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心中有多少压抑。
  早晨天还没亮,街上冷冷清清,远远地只见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跑向13路车站。苏筱莫站在站牌下,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呼呼地喘着粗气。“小丫头一大早就晨练啊,跑那么快,车不还没来吗?”遛狗的老大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说得筱莫讪讪地笑了笑。车上的人并不多,苏筱莫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香芋奶茶,一边塞着耳机听着英语课文。踏进校门的一刻,筱莫看到寒朗正在投三分,球从他手中飞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干净利落地掉进了篮筐。高瘦的背影,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幻想毕竟只是幻想,即使再美好,也不过是一场安慰自己的梦。学校要加课,课后还有上不完的补习班,做不完的练习册。看着密密麻麻的作息时间表,苏筱莫不禁哀怨地叹了口气说:“出游的计划到此结束。谁让自己是学生呢。”
  阿灰不顾父母的阻拦执意要走。他说:“我受不了,受不了这种单调,我的生活需要色彩,需要真实。”他父亲一怒之下,扔掉了他的所有颜料。“我要你必须安心读书!”最后他父亲恶狠狠地说。阿灰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里不吃不喝,只是望着空白的画布发呆。橙色的光,绿色的叶片,乳白色的栀子花……狭小的空间里,三人一同沉默着。“或许我/不该问/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良久,寒朗拿起吉他,轻轻地拨弄着琴弦。这个时候,那些狂野并不适合。
  苏筱莫的生活越来越忙,每日像一个旋转得飞快的陀螺,被日复一日的考试时时鞭策。有时,揉揉酸涩的双眼,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突然,她想起寒朗,想起阿灰,三个人的世界里,默契而温暖。“筱莫。”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寒朗,筱莫有些不知所措,“走吧,去散散心。阿灰也在。”在一群女生愤恨得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里,苏筱莫木然地走出教室。“怎么,学傻了吗?”寒朗盯着目光呆滞的苏筱莫打趣地问。“以后,还是周末见吧。”“好。”苏筱莫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争辩,问问我为什么呢?也许吧,如果争辩了就不是那个冷冷的寒朗了。
  “阿灰,你心里好受些了吗?”苏筱莫远远地望着憔悴的阿灰,心里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三个人沉默着,并肩坐在铁轨旁。荒凉的草、寂寥的天,悲哀的风。苏筱莫想起了阿灰曾经的豪言壮志;寒朗想起了筱莫傻傻的笑脸;阿灰想起了寒朗唱歌时的陶醉。寂寥的天空漂浮着无依无靠的云朵,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免蒙上一层哀伤、一层失落。“寒朗,你是否还记得……”话说到一半,苏筱莫闭上了嘴巴。这种沉默,无须打破。“是的,记得。”寒朗出人意料地大笑起来。“也许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尽头 /只是我们为所有的不同 /寻求一个借口 /当你划破我的黑夜让我看见白书 /我怎能抓着寂寞不为你动容/ 当我闭上眼/世界如此的广阔 /我不懂 /为什么……”寒朗的声音渐渐沙哑,但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倒愈加忘我。在他苍白的手臂上,蓝绿色的血管像树叶的脉络,夸张地突起着。“寒朗,你心里究竟还有多少痛呢?”苏筱莫闭上眼静静地听着,突然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溢出了眼眶。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朦胧的暗灰色笼罩着整座城市,直到街边的一排排路灯亮起了橘红色的灯光,才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喧嚣的时候,时间快得没有任何概念,而在寂寥的铁路边,似乎一切都静止不动。苏筱莫拍了拍闭着眼坐在一旁静默着的寒朗和阿灰,小声地说了声:“走吧。”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疲惫地越走越远。
  晚自习,苏筱莫爬上教学楼的顶层,让略带苦涩的风吹过脸颊。站在空空的楼顶上,极目远眺,可以看到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漫天细碎的夜的心情。苏筱莫心里的压抑与烦躁减轻了许多。手腕上的表“滴答滴答”地在寂静中走着,时时刻刻提醒着苏筱莫这些宝贵的时间一秒也浪费不得。闷热的教室里,苏筱莫奋笔疾书。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努力。看到身后黑板上鲜红色的励志名言,苏筱莫的心里擦出了几朵奋进图强的火花,但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试卷击垮。
  “筱莫、寒朗,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阿灰轻轻地锁上卧室的门,拉开窗帘,坐在画布前,疲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轻轻地从书包里拿出三人一起偷偷攒钱买下的颜料,挤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五彩颜料,用画笔蘸点水,慢慢调匀。漆黑的夜,无从书写的寂寞,阿灰犹豫着,该如何下笔呢?神秘的月色,你轻盈的面纱后面是什么?阿灰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坐在晨曦下,手拿画笔尽情地描绘该是多么惬意的感觉。可惜一直没有实现。他轻叹了口气,其实人生能有几回如意呢?
  “以后会是什么样呢?”寒朗拨弄着琴弦,漫不经心的音符清脆、突兀。
  雨,你痛快地下吧!别有任何顾虑,想哭就哭吧!苏筱莫从心底承认自己是喜欢雨的,虽然有些凄冷,但是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与雨后清新的空气都是令人感到幸福的。那天,三个人再次坐在铁轨旁沉默着。这次寒朗没有带吉他,因为下雨。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譬如说苏筱莫为什么喜欢淋雨。整天都在下雨,茫茫的心头雨。苏筱莫,你真的坚强吗?她问自己,却听见心的否决。“筱莫,别胡闹,来这儿坐下。”阿灰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随她吧!”寒朗拍了拍筱莫的肩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勇敢一点。”往事在细细雨丝中愈发清晰起来。雨点肆无忌惮地泼洒着,落到水坑里激起一圈圈涟漪。那一刻,天、人、雨一同静默着,如同三人般默契而执著。
  暑假过后的生活被捻成了一条线,目标只有一个,心无旁骛。阿灰每天在夜深人静时,一笔一画地画着他的未来。他说,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尽力。毕加索只有一个,但是想成为毕加索那样的人却不止一个。苏筱莫在听这话时,心底涌动着敬畏之情——这份执著,她做不到。寒朗的成绩让苏筱莫望尘莫及,就算她在理科上花尽心思也不尽如人意。有时候,苏筱莫是清醒的,她明白,人各有所长,有些事情,不必强求。可更多的时候,苏筱莫是糊涂的,她不甘,因为她宁愿相信奇迹。
  那些想过的太美好的,静静地躺在记忆里,泛不起一丝涟漪。
  寒朗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就去组建自己的乐队。”苏筱莫想了想说:“好,以后我就去给你做鼓手。”寒朗看了看眼前的筱莫,不再说话。明天是什么样,谁又会知道呢?
  天一日日凉了起来,早晨起来的时候,苏筱莫可以看到昨夜还未来得及散去的雾。有些时候人会对这种平静的生活感到厌烦,想突发奇想演绎一场轰轰烈烈。高三的时候,苏筱莫学会了逃课,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取了车子,在学校保安面前装着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颤颤巍巍地推着车走出去。一转身却跳上车子,毫无目的地胡乱骑去。初秋的风冷冷地在袖口里飘来逛去,两边的景物在苏筱莫的眼里飞快地闪过,眼花缭乱的色彩胡乱地撞击着视网膜。直到恶心得难以支持,苏筱莫才停了下来。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呆呆地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如果真的很难过,原谅自己也不错,苏筱莫想。
  阿灰去找寒朗的时候,苏筱莫正在帮寒朗整理谱子。“大家都忙啊!”阿灰咧着嘴巴笑了笑。三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暗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歪斜的影子投在墙上。苏筱莫极其认真地翻看着梵高的画册,她喜欢那些富有生命的色彩。寒朗起身走到窗前,背倚着窗,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无声的静默,暖烘烘的感觉涌上心窝,轻轻漫出来,缠绕住脚踝,将身体包裹。
  下雪了。阿灰探头望望窗外,顿时没了惊喜。雪白色的世界里,那些把自己包裹得臃肿的学生,背着书包,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苏筱莫因为下雪,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上课的时候不停地打盹儿。中午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大家都聚在教室里,集体补觉。“苏筱莫。”寒朗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趴在桌上的筱莫。“出去走走。”苏筱莫把围在脖子上的红豆色围巾紧了紧,揉揉眼睛走出了教室。脚在清冷的白色上“咯吱咯吱”地走过,身后留下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们每个人都在与时间拍拖,苏筱莫想。寒假过后一转眼就进入了五月,倒计时日历上明晃晃的字眼,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阿灰把那些画得煞有介事的画都一一擦拭了一遍,轻轻地捆成一卷一卷的,塞进床底的箱子里,然后拿块毛巾胡乱地擦擦脸,坐在写字台前。陌生的笔,陌生的课本,阿灰心里有点毛,但他知道努力还来得及。
  天一天天暖和起来,苏筱莫看着每天穿着牛仔裤白衬衫走来走去的寒朗,不禁诧异:“你咋就不热呢?”寒朗听了先是一愣,继而“呵呵”地笑了笑,从筱莫身旁走开。面对越来越多的考试,每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苏筱莫坐在铁轨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灰三秒,猛地哈哈大笑。阿灰,名副其实的“啊!灰!”频繁的考试,拼命地复习,使三人都瘦削了不少。寒朗的脸上也出现了黑眼圈。生活就是这样,谁也挣不脱这个枷锁。寒朗看着苏筱莫单薄的背影,想起从前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傻丫头,不禁为她难过。“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这一次,寒朗没有唱,只是轻轻地弹着。苏筱莫用心地唱着每一个音符。她知道,这段日子幸福也好,难过也好,都不会太久。痛苦挣扎结束的那一天结束,录取通知到来之前,是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选择,只得学会珍惜。
  盛夏的燥热搅得人心烦意乱,知了喋喋不休地叫着。真不知它们是否知道,夏天过后,它们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匆匆地来,匆匆地去,筱莫每日穿行于没有硝烟的战场,却也能闻到浓烈的火药味。距离走向解脱的日子就剩一个月了,那颗久悬着的疲惫的心终于可以看到曙光了。苏筱莫的心里有些激动,寒朗、阿灰亦是如此。   考完数学,苏筱莫耷拉着脑袋从考场里一摇一晃地走出来,愤愤地撕碎了数学的复习资料。寒朗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阿灰考得怎么样?谁也没问,苏筱莫想是因为不敢问。“苏筱莫你给我坚强点!明天还有考试呢,一科挂了,你难道还想科科都挂吗?”苏筱莫一言不发地盯着寒朗,谁能像他一样呢?
  终于考完最后一门了,苏筱莫一脸平静地走出考场。“怎样?”“怎么样?”周围挤满了问同一句话的成百上千的家长。望子成龙,谁又在乎过我们的感受呢?天上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苏筱莫似乎闻到了焦糊的味道。那一瞬间,疲惫代替了预想的种种解脱的激动。一切都结束了,那些挣扎过的岁月一去不返了。
  “走吧。”苏筱莫与寒朗并肩走着,绿油油的槐树下,落寞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甜腻腻的橡皮糖一般。本想在考完的当天就叫上阿灰,一起去饭店撮一顿,犒劳一下辛苦已久的身体,但是,大家谁都没有心情。平静来得太快,他们毫无准备。
  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近两个月的日子里,他们三人又回归到了从前。硌脚的石子路,干巴巴的泥土,冰冷的铁轨。三人抱膝而坐,畅谈着日后的打算。阿灰说,他很有可能去福建。那个地方很美,去不了泰山,去趟武夷山也不错。苏筱莫挠了挠脑袋:“我嘛,无所谓啦。”寒朗敲了敲筱莫的脑袋:“真是没心没肺的丫头。”苏筱莫嘿嘿地笑了笑:“你以后呢?”“我去组建我的乐队。”寒朗仰起头望着天空。湛蓝的天,轻飘飘的白云,一切都像是梦境。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想旅游/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相守/一边泪流。”橘红色的小灯下,寒朗忘情地唱着,深情而温柔的嗓音一改平时的粗犷。那个曾经抱着吉他对天怒吼的人是他,如今手拨琴弦含情脉脉的人也是他。寒朗,曾经的你过得很压抑,对吗?苏筱莫静静地听着,寒朗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挂着一丝轻笑。温暖的字眼轻轻敲击在苏筱莫的心上,一种感动与幸福在心头荡漾。10年之后每个人还会像现在这样真实吗?阿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细细地品着:“有这样的朋友,这辈子,值了。”他笑着说。
  “干杯!”苏筱莫微醉地看着熟悉的一切,滚烫的泪悄然滑下。将来纵使天涯相隔,这份感情也会永远记得的,苏筱莫告诉自己。朦胧的夜色彰显着黑暗的无穷魅力。苏筱莫跟在寒朗的身后,阿灰搂着寒朗的肩,唱着跑调的歌。站在铁轨旁,回忆着他们刚刚走过的岁月。“呜——呜呜——”一阵长鸣,一列火车呼啸而来。他们往后退了几步,目送着狭长的车厢消失在夜的尽头。
  铁轨旁三个嘻嘻哈哈的背影,一点点被夜色包裹、吞没。苏筱莫的眼前渐渐模糊。冰冷的铁轨蜿蜒着消失在眼中,三个单薄的身影是灰灰白白纠缠不清的记忆。
  其实那天唱歌的时候苏筱莫就知道,有些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本文获第十一届放胆作文大赛初中组一等奖)
  获奖者感言
  赵思媛
  在海滩上散步的时候,海水漫过脚踝,之后又随海浪褪去,湿润的沙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我所经历的种种就像那些脚印,总有被时光冲淡的一天,而那种年少的惆怅与率真却也终将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去不返。然而文字是可以留住这些的。享受着轻的,明亮的快乐或是忧伤,写在纸上,编织成记忆的网,伴着自己渐渐长大。文字,让我在岁岁年年中不觉得孤单,在命运的波折中始终怀着感激与爱。华灯初上,一支笔,一份心情,一颗平静的心,聆听明亮轻快的声音,感觉无处不在的幸福。记录平凡中点滴的感动,这便是写作带给我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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