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草原:千年传唱的牧歌


  驰骋千年的征战铁骑
  深情悠扬的长调牧歌
  略带缓绵起伏的广阔草原
  散珠般滚落草原的牛群、羊群、马群和骆驼
  绸带般蜿蜒割破草地的河流、湖泊
  都已化作传奇的梦境
  隐约传递着关于远方、关于鹰、关于牧人、关于马的信息
  
  呼伦贝尔草原是一个诞生传奇的地方。这里是北方游猎、游牧民族的成长摇篮,中国历史上有5个少数民族建立过统一政权,其中鲜卑、契丹、女真和蒙古族就发源于呼伦贝尔。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从这里出发,最终统一了蒙古高原,并在其后50年内,和他的后继者们一起,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版图最大的国家蒙古帝国,向世人证明了蒙古族强大的生存能力。
  呼伦贝尔草原和她东部的大兴安岭森林,就是这些彪悍的民族从弱小成长壮大的家园,他们从这里冲出去,在世界舞台上打拼,累了再回到这里休养生息。如果把整个世界看作一个战场,那么这块草原就像永远的大后方,是前方打仗的勇士们心中温暖的故乡。
  公元前209年,匈奴人统一北方草原,呼伦贝尔地区就属于三部领地之一。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呼伦贝尔”的名称就在马背上的将士们心中传颂,一直流传至今。
  
  传奇诞生的理由
  呼伦贝尔之所以有着神话般的口碑,完全得益于那片得天独厚的大草原。这片草原东与大兴安岭林地草原浑为一体,西与西南同西伯利亚和蒙古高原接壤,天然草场的面积约1.2亿亩(含林缘草地),是中国境内的草原当中面积最大的一块。
  由于草原东部有大兴安岭阻挡了从海洋吹来的季风,西部又临近蒙古高原,所以呼伦贝尔草原的大陆性气候特征十分明显:冬季寒冷漫长,夏季温凉短促;春季干燥风大,秋季气温骤降霜冻早。年降水量230—350毫米,多集中在7、8、9月,春季降水仅占全年的10%左右,蒸发量为1400-1800 毫米,西北风盛行。
  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就形成了一片以多年生禾草为主的大草原。呼伦贝尔草原上生长着羊草、针茅、隐子草、牛毛草、野葱子等草类,这些禾草的叶子狭长而卷曲,枝茎上有茸毛,可以避免过度失去水分;有的草根很深,可以吸取土壤深处的水分。由于这里的草质优良,营养价值高,所以春天生的羊羔到了秋天就可以养肥养壮。因此,呼伦贝尔草原成了我国主要的畜牧业基地之一。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虽然《敕勒歌》里所歌咏的是1000多年前内蒙古西部草原的景象,但是人们说起呼伦贝尔草原时往往把它加以引用。因为,呼伦贝尔草原几乎可以印证《敕勒歌》里所描述的场景。
  在呼伦湖(又名“达赉湖”)西北的高尔真山(又名“达赉诺尔山”)最高峰海拔1011米,山体多为海拔600—650米的宽平山梁,在低山、丘陵之间有宽浅的冲沟和封闭的洼地,这些冲沟和洼地为牲畜过冬提供了阻挡西北风的屏障,这些山间低地就成了理想的冬季牧场。
  而在呼伦湖的其他几个方向,则是较为平缓的低丘或波状平原,海拔一般在540—630米,乌尔逊河与克鲁伦河在草原上蜿蜒流过,河谷宽展、平坦,没有明显的阶梯状河岸,低河漫滩逐渐过渡到高河漫滩,又逐渐过渡到波状平原的原面上。所以一眼望去,草原辽阔舒展。沿河、沿湖的低湿滩地上,牧草非常茂密,是最好的夏季牧场。
  呼伦贝尔草原上生长的植物有1000多种,其中中草药、浆果、油料、食用植物就有500多种。呼伦贝尔的牛羊肉驰名中外,人们戏谑地称:“呼伦贝尔的牛羊,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
  春末夏初,微风吹过,牧草疯长,若赶上一场润雨,一夜之间就绿遍了原野,坦坦荡荡与蓝天媲美;花儿们也火了起来,一片片、一茬茬,赶潮的一般;而树叶只要冒芽,三两天就可挂满枝头,铺展开去,汇成大森林绿色的海洋。植物的生长期虽然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但却在百多天的时间里,很快完成了一年的生命历程,为度过漫长的冬季积蓄了丰富的能量。秋天,它们收起全部的叶绿素,以灿烂的金色面对人类;而冬天则覆被在冰雪之下,等待春潮的到来。春天,是一个梦幻般的时节,主体草原的雪花依然在飘洒,而山地林缘草原的杜鹃花却已迎风怒放,朝霞也似地铺遍岭岭坡坡。隆冬时节,百色归一。大地凡平面之处都盖满厚厚的积雪,纯净得一尘不染。
  呼伦贝尔草原不仅幅员辽阔,而且还是“水乡泽国”。
  呼伦贝尔草原的河水大多向西流淌,代表性的河流是海拉尔河。她发源于大兴安岭中段西麓,浩浩700多公里长,流经呼伦贝尔草原,到满洲里市附近与沟通呼伦湖的木得那亚河汇合,再西行折北,流入额尔古纳河。额尔古纳河收纳了上千条河流向北奔腾,又与俄罗斯石勒喀河交汇成黑龙江,再向东去流入鄂霍茨克海。
  有水才有生命。呼伦贝尔草原之所以能进入人类的记忆当中,与它丰美的水草资源密不可分。如果没有水,草原上就不会孕育出丰富多彩的生命,人类的祖先就不会选择这里驻留,世界历史上的精彩瞬间就不会频频在这里出现,我们也就不会在心里珍藏这样一个名字——呼伦贝尔!
  
  帝王和皇后的摇篮
  在草原,鹰是英雄的象征。赋予那些搏击群雄的摔跤手、夺冠绿茵的骑士和名震远近的豪杰。史家也用鹰来比喻那些走向中原或留驻于草原的北方少数民族。他们中有东胡、室韦、突厥、回纥、契丹、乌桓、鲜卑、女真、蒙古人,其中建北魏政权的鲜卑人、建蒙古帝国和元朝的蒙古人,都是以呼伦贝尔草原为“武士库”和“练兵场”的。历史学家翦伯赞先生称他们:“像鹰一样从历史上掠过,最大多数飞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是历史的遗迹和遗物,零落于荒烟衰草之间,诉说他们过去的繁荣。”
  苍鹰飞上蓝天,影子留在地上。
  1980年7月30日,几位考古学家风尘仆仆来到鄂伦春自治旗境内的嘎仙洞,他们是根据《魏书》的记载第五次来这里,寻找北魏皇族鲜卑拓跋氏先民的故居“石室旧墟”及其石刻祝文。下午5时许,当斜射的阳光照射到一侧洞壁的时候,时任呼伦贝尔盟文物管理站站长的米文平先生从凸凹的影纹中,蓦地发现一个“天”字,接着又识辨出若干个阴刻魏碑体字,从而发现了宝贵的石刻祝文。自此,一个千古之谜被破译出来。
  祝文刻在距洞口15米处的西侧石壁上。全文19行、201个字,内容与《魏书》记载完全一致。祝文原件至今作为国家一级保护文物留存在嘎仙洞中。它证实,面积有两个篮球场大的嘎仙洞即“石室旧墟”,是鲜卑先民最初的居室,也证实,大兴安岭系史籍所称大鲜卑山,鲜卑人因山而得名。
  祝文是北魏第三代皇帝拓跋焘派人祭祀祖先的功德而凿刻的。解读祝文,我们可以对鲜卑拓跋氏的成长历程有一个明晰的了解。公元1世纪,活跃在现鄂伦春自治旗嘎仙洞一带深山密林中的鲜卑拓跋部,南迁“大泽”(即呼伦湖),在呼伦贝尔草原安家落户,由狩猎业转向游牧业,并在100多年的时间里成长起来,取代了匈奴的统治。到公元4世纪又从草原出发进入中原,统一了黄河流域,建立了北魏王朝。北魏崇尚佛教,山西的云冈石窟和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是他们留给后世的文化瑰宝。后来,这个显赫的民族与北方各民族融合,汇入到中华民族历史的长河之中。
  呼伦湖北端的木得那亚河(又名“圈河”、“乌勒格宁河”)是呼伦湖惟一的出口。由于河床下方储煤很多,扎赉诺尔煤矿为了在木得那亚河的下游开露天矿,就在1958年把河床堵住,致使呼伦湖的水位壅高,向东漫延形成了一个面积达22万亩的新开湖。直至1971年,才挖了一条运河,使木得那亚河改道,并建闸门来控制湖水的涨落。
  在治理木得那亚河期间,发现了一批古代墓葬,大约有300多座。随葬品中有具有地方特色的骨制箭头、木弓、弓囊、马具等,同时还发现了轮制的双耳陶罐和刻画有龙形纹饰的角器,这些器物标示了汉族文化的影响。特别是在墓葬中,还发现在几件标准的中原地区的输入品规矩纹铜镜和织有“如意”字样的残旧丝绸等。这些葬器证明,当时鲜卑人与中原有着经济、文化上的紧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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