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奥运会记者餐费 一位日本驻华记者眼中的北京奥运会

  北京奥运会闭幕后,本刊记者采访了一位日本驻华记者,由于媒体的规定,该记者要求不透露他所在的媒体和他本人的姓名。   《对外传播》:您所在媒体对奥运报道的情况如何?
  答:为了采访北京奥运会,总部一共派了几十名记者来中国,包括体育部、社会部和国际部,这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对外传播》:您个人侧重报道哪些内容?
  答:侧重报道中国的政治、社会、外交和中日关系。到奥运国际中心参加新闻发布会,我们分工明确,体育部报道赛事,社会部报道人际交流、恐怖事件,人们的警惕性情况等等。
  《对外传播》:到了开幕式现场,感觉怎么样?
  答:很好,我太太在日本看电视,她说中国真了不起,开幕式表现了中国的和谐社会,内容上古代文化多些,现代的情况比较少。具体的印象比较深刻。我特别喜欢中国,这种象征性、大规模的表演确实是中国的特点,我们日本做不到。还有就是色彩很漂亮,杂技很精彩。
  《对外传播》:您刚才谈到假唱问题,请谈一谈您的看法。
  答:我个人不喜欢假唱,好多中国人觉得无所谓,比较正常。因为在很多演唱会、电视节目中很常见。中国人想做完美的作品,但欧美国家观众希望看到由所有事实来构成的开幕式。开始我们一直相信都是事实,后来知道还有这样的问题。好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完美的开幕式有了遗憾,对中国人的评价也有所变化。张艺谋认为开幕式是文艺作品,但我们不是从作品角度来观察,这也许是中国的习惯不同,西方包括日本、韩国都不喜欢假唱。
  《对外传播》:奥运后日本对华舆论有哪些变化?
  答:没有变化,对奥运的总体评价很高。比赛、管理方面都很好,国际部方面感觉不太好,因为出现了恐怖事件,对采访的限制比较严。
  《对外传播》:采访方面是否受到过阻碍?
  答:去年一月开始自由采访,好像不对外国媒体监视,这是第一次。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变化,以前采访要当局允许。对于我们来讲,中国有了很大进步。还有就是在中国有很多地方规则,我们去北京的县城,有人不让我们采访。外地更严重。日本、韩国和欧美媒体对此反应比较大。
  《对外传播》:感觉地方政府有什么变化?
  答:正面变化就是他们不限制我们。以前在外地采访,所有采访都要得到允许,现在不必了,方便自由多了。外国记者一般是你越开放对你评价越高。“5・12”四川大地震初期,外国媒体对中国评价很高就是因为很开放,一个月以后评价就低了。对我们来说重要标准是中国是否开放。有些中央实行的开放性规则应该让地方知道。外地地方官员根本不知道国务院新闻办已经设定了开放规则。政府和媒体的关系是引导,如何引导是个大问题。
  《对外传播》:有没有评价你们工作好坏的标准?
  答:我们工作没有硬性规定,但如果写得不好,很快就会被调离。
  也有各种各样的标准来确定稿件质量好坏,北京总局也会有评价,最后是总部国际部长来决定。
  《对外传播》,总部有没有选题规定?如果报道选题不好会不会被辞退?
  答:选题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限制。日本救援队到汶川地震现场,中国人反响强烈,这类文章在日本影响很大。还有像奥运开幕式期间,很多民工不见了,这是负面报道,在日本有人支持也有人批评。刘翔退赛,我写的有关刘翔退赛的新闻分别发表在体育版、国际版。在第一版刊登的完全理解刘翔,在社会版是同情刘翔。
  《对外传播》:对中国“民族主义”的看法?
  答:中国民众在奥运会上的表现很好,对日本运动员的态度还是很理性的。爱国热情到排他性阶段的时候就不好了,尤其对日本很明显,开放很重要,爱国热情到排他性阶段就会阻碍开放。
  《对外传播》:日本民众喜欢哪些有关中国的议题?
  答:除了民族主义、中国的经济问题,还有食品安全事件。日本很大程度上依靠中国,日本危机感强烈。对中国来讲,日本的态度不好理解,觉得日本总是找中国麻烦,日本国内虽然也批评中国,但这种批评远比不上对福田的批评。
  《对外传播》:您对中国奥运后对日交流的建议?
  答:第一,希望中方对日本客观报道,正负面报道无所谓,主要是让中国老百姓接受日本。以前中国有人赞扬日本,很快就会被批评。中日关系好的时候,正面报道多。共产党想改善中日关系时候,正面报道就多。在日本批评中国报道有时候可能对中国更有利。所谓正面报道就是说中国的发展和进步,中国还是向积极方向不断发展,我也希望自己推动中国不断发展。第二,促进媒体交流,这和政治方面有关系,中日每年有固定论坛,但是没有实质性意义。不但是媒体,所有方面的交流要同时推进,学生、农民、工人包括我们记者,我接触过很多中国人,很喜欢中国人,很多接触过日本的中国人也喜欢日本。另外日中两国交往频繁的时间是80年代,那时候胡锦涛是共青团领导人,现在他是中国最高的领导人,相信他可以促进中日交流。另外,还是需要彼此了解。怎么了解呢?通过教育来了解。
  《对外传播》,您认为中国在奥运会方面做得怎么样?
  答:体育部记者说赛事和记者招待会方面做得都很好,但是涉及到政治方面,就不是很好。比如在记者招待会上,当问到人权问题时就得不到发言人回答。欧美、日本和韩国很关心中国这方面的情况,我希望中国能接受和理解这种想法。
  《对外传播》:美国记者三个T(指天安门、西藏、台湾),一个F(指法轮功),日本有这种情况吗?
  答:远远比不上他们,日本有许多中国威胁论的观点,但支持中国的日本人也很多,所以我在写有关中国的负面报道时候,他们会批评我。
  《对外传播》:您认为新一代的中国年轻人80后与日本人的隔阂应当怎么消除?你主要通过接触哪些中国媒体获得报道资源?
  答:隔阂还是要通过多方面的了解来消除吧。我主要通过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新华社还有一些杂志获得报道线索。我还是最喜欢看《人民日报》,因为是党报,反映了中国政府的政策,另外还看新华社中英文新闻稿,还有《北京青年报》、《南方周末》。
  《对外传播》:您怎么理解中国提出的科学发展观?
  答:所有人民可以享受改革开放成果的社会,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我们也经常通过一些文章报道向日本读者传达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主要就是要解释贫富差距的问题,通过具体问题来解释这些概念。还有就是重要会议的时候,日本比欧美国家更关注中国的这些问题。
  《对外传播》:通过哪些角度来报道科学发展观?
  答:具体的例子,比如环境保护、拆迁,日本人也知道中国改革开放30年存在很多负面影响,长江污染这些问题也涉及到日本的利益。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日本发展很快,那时候日本也提出了类似于科学发展观的概念。上世纪70年代也倡导过以人为本,也有很多文艺作品反映这些情况。日本也出现过浪费的现象,为此日本也提出节约资源。
  《对外传播》:对中国的改革开放会不会做报道选题,从哪些视角?
  答:改革开放是一种旗帜性改革,是一场革命,以前很多方面可以变,现在能变的地方越来越少,已经不能再建深圳了。日本国民更关注中国未来的发展,中国更发展、更稳定、更民主也符合日本的利益。
  《对外传播》:现在日本对中国的印象有改变吗?
  答:上世纪80年代日本对中国人印象特别好,1989年以后印象不好,1995年左右,中国爱国主义教育盛行时期日本对中国印象不好,引起了很多日本人反感,然后小泉上台进一步恶化,现在中日关系又有了好转。
  
  责编:贺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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