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脚走完长征路的女同志周起义 长征起义原因是什么

  到职以后,周起义面临着翻越两座大雪山的考验   1936年春节后,周起义由共青团员转为中共党员,并调到金川省军区女子警卫连担任政治指导员。   这个身材瘦小,面孔也小,两只脚更小的指导员,原名周其玉,乳名忠臣,时年22岁,安徽省金寨县小河村人。1931年8月参加红军。入伍后,曾在第十师医院当护理员。
  随军西进翻越大巴山时,周起义的耳朵、手掌、小腿和小脚,全都冻伤溃烂了。入川后,她开始住院治疗。可那两条冻伤的小腿,却又出满大大小小的水疱,疼痛不止。为了减少痛苦及早归队。趁没人时,周起义用针将水疱一个个挑破,放出一包包脓血,然后用盐水擦洗。两腿消肿以后,由于肌肉萎缩,小腿又向后蜷曲,怎么都伸不直,住院治疗几个月,还是没有完全好转。为了使小腿尽快伸直,周起义每天从早到晚进行推拿按摩,挣扎着坚持走路。她还用稻草做了个“枕头”。睡觉时夹在腿弯之间,不让小腿向后弯。这种自我疗法也收到一些效果,两只小腿能够伸直了。也不怎么疼痛了。谁知出院后不久,她的小腿又开始溃烂化脓,水疱连成片,于是又不得不住进医院。
  此后,周起义就在总医院一边治疗,一边从事护理工作,干了两三年,最后还当上了看护长。调任金川省军区女子警卫连政治指导员后,她肩上的担子就重得多了。
  到职以后,周起义就面临着翻越夹金山、折多山两座大雪山,这两座雪山比起大巴山更为艰险!
  西进路上,天寒地冻,四野皆白,部队经达维、懋功至丹巴,首先翻越积雪茫茫的夹金山。好在有先遣部队开路,为后续部队设路标,筹粮草。红军顺利翻过了这座雪山。
  从丹巴至道孚之间,横亘着海拔5000多米的折多山。自然环境更为恶劣,主峰党岭被当地藏民视为“神山”。山顶终年积雪不断,天气变化无常。并不时伴有狂风、冰雹、暴雪。为了避开风暴的袭击,必须赶在每天午时以前越过主峰党岭:要不,午后风暴突起,人畜就别想活命。因此,总部命令充分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坚决征服横在眼前的党岭。
  周起义所在的女子警卫连,每人都带足三天的干粮,增添了一件御寒衣服,并备有两双草鞋和一副铁脚码子;每个班都配有一定数量的生姜、辣椒、青稞酒,以备应急之用。金川军区司令员倪志亮、政委邵式平到连队进行检查,把每一项准备落到实处。
  女子警卫连随同军区机关一起行动,于头天下午出发,连夜接近主峰,以便翌日上午翻越党岭。上山时汗流浃背,衣服全部湿透,到山顶一经严寒侵袭,全身衣服又冻成冰筒。为了减少体力消耗。大家都尽量闭着嘴,不说不笑,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着。
  “首长,我是属老虎的,命硬!”
  周起义拄着一根木棍,沿着先头部队踏出的冰雪之路,气喘吁吁地向山上走着。她那一双“三寸金莲’’似的小脚,平时行军就很吃力,别人大步走,她得一路小跑,加上翻越大巴山冻下的伤病,偶尔受点风寒,就疼得难以忍受,遇到风雪天行军爬山,就更加吃不消。开始上山时,她倒不觉得怎么累,谁知在半山腰休息过后,拂晓前接近主峰党岭时,就有点疲惫不堪。由于空气稀薄,越往上走,就越是心慌气短。头疼恶心,浑身无力,每走一步都很费劲。
  “小周,快来快来,拉上我的马尾巴!”天亮了,邵式平在一旁向周起义喊道。
  攀登雪山,举步艰难,如能拉一拉马尾巴,借助于马力,那可真是一种最为实际的享受。
  “小周,叫你拉上我的马尾巴,你还磨磨蹭蹭的……快来,快来!”邵式平连声喊道。
  周起义不由得把嘴一撅,问道:“政委,你为啥偏让我拉你的马尾巴?”
  邵式平说:“你是一双小脚,情况与别的人不同,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政委,你放心吧!我虽说是一双小脚,可也不会掉队……”周起义有意把脸往上一扬,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
  “你这同志!”邵式平有点生气地说,“叫你拉拉马尾巴,你怎么这样固执?”
  “首长!”周起义深情地喊了一声,眼里噙着泪花,“我是共产党员,又是政治指导员,全连同志都在看着我,我怎么能拉首长的马尾巴?就是死在山上,我也不能拉你的马尾巴……”
  “你别说了,别说了!”邵式平似有所感地说,“山上空气稀薄,话多了容易出事。我头前走了,你可不要掉队哟!”
  “首长,我掉不了队……”周起义回答道。
  翻过雪山后,周起义当天晚上就发起高烧,两只手臂和两条小腿,全都出满水疱。这次发病,比当初过大巴山时还严重。她在火边烤了烤,不少水疱很快就溃烂了,血淋淋的一片。听说部队第二天早晨就要出发,她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当时,她一步都挪不动了。
  “小周,你病成这样,我看还是留在这里将息休养。”邵式平闻讯连夜赶来,决定将周起义留在老乡家里暂且住下,等部队打开局面以后,再派人将她接回。
  周起义听了,忍不住哭起来:“首长,我从鄂豫皖来到这儿,从没有离开过红军队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红军里头。首长,你千万莫要把我留下……”
  邵式平难为情地说:“小周同志,你的四肢全都肿了……你要听话,不要逞强!”
  “首长,我是属老虎的,命硬!这病。我抵抗得住……”周起义泪水汪汪地望着邵式平。
  “唉!你的这双小脚……”邵式平无可奈何地唉叹着。
  诉苦难经历,政治指导员改当卫生员
  一提到脚,周起义哭得更伤心了。当着邵式平的面,她诉说起了幼时的悲惨遭遇,尤其是她的两只小脚。
  “我六岁时,婆家就送来一个只有三寸长的鞋底样,要给我照这鞋样缠脚。那时,我不懂事,可家里着急呀,于是就开始给我缠脚。起初慢慢缠,七八岁时,就越缠越紧了。妈妈把我的脚指头一点一点地捏,捏一下,缠一下,然后用针线把裹脚布缝起来,动也动不得。九岁时,缠得更狠了,还要外加‘鸡肠带’,一边紧缠,一边喷烧酒。我痛得又哭又喊,可妈妈还是狠着心,下死劲地缠呀缠,缠个没完。一双小脚,被折磨得火烧火燎的,我就偷偷放在凉水里泡,好减少点痛苦。
  “有几次,我偷偷拆开裹脚布,被妈妈发现后,总是数落:‘女孩子一双蒲扇脚,害人败家没人要。’骂过以后,缠得更狠更紧了。……我整天被圈在家里,烧锅、做饭、学针线,连娶媳妇的花轿从门前过,也不让我去看,说我属虎的命硬,怕冲了人家的喜气。
  
  “1929年立夏节,商(城)南农民举行暴动,我们村里人也闹起革命来了。就在这时,我便绽了缠脚布,铰了长辫子,加入了儿童团,扛着梭镖,站岗放哨。谁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爸爸骂我,妈妈打我,哥哥说我是个疯丫头,一家人都不理我。我刚满十六岁,家里就给我做了新鞋新衣服,要把我打发到婆家去。我急得大哭起来,因为我见过那个男人,是个傻子。……
  “我哭着对妈说:‘妈,这是把我 往火坑里推,就是死,我也不去!’妈也伤心地哭了,边哭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就抱着走。忠臣呀,你还没有出世,就已指腹为婚,许给人家了。这是命中注定的事,你早晚也是人家的人呀!’那一晚。因为没有什么指望,气得我一夜都没有合眼。思来想去,我认准一个理:一不做,二不休,我去当红军!事到临头,只有找红军当红军,才能改变妇女的命运。第二天,我就跑了六七十里山路,到麻埠参加了红军……”
  听了周起义的讲述,邵式平很是同情,同意让她继续跟着部队走。可她又怎么走得动?这一晚,周起义心里像揣着个小兔子似的忐忑不安,一夜都没敢合眼。她怕邵式平把自己悄悄留下。
  第二天早晨,邵式平派来了一副担架,抬上周起义随军行动。虽说躺在担架上,随军有了保障,可周起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战士们一路上忍饥挨饿,都十分疲惫,她怎么忍心叫别人抬着走?她在担架上哭了一路。
  部队进驻炉霍以后,情况好转了一些。有一天,朱德的夫人康克清忽然找到周起义:“小周。听说有人编了几句顺口溜:解放脚,坚如铁,穿上草鞋大步越,踏破千年冰和雪,征途万里不停歇。…周起义听了好生奇怪,随口问道:“你是听谁说的?这是我们连里同志编的。”康克清笑了笑说:“我听邵式平同志说,你还当过看护长?”周起义笑着回答:“康大姐,我当过护理员,也当过看护长,今年才当上指导员。”这时,康克清说明来意:“小周同志,调你这个指导员来当卫生员,你有什么意见?”周起义不知其中的缘故,连忙应道:“没有,没有,只要是干革命,做什么工作都一样!”康克清一笑:“把你降职使用,可不要闹情绪哟!”这样,周起义就到了总部卫生所,由政治指导员改成了卫生员。
  其实,这一工作调动安排,都是邵式平找康克清事先商量好的。因周起义不适合在战斗连队工作,这才将她调到傅连啼领导的卫生所。傅连�听说她是在商(城)南农民起义的影响之下,剪了辫子放了脚,当红军走上革命道路的,就将她原来的名字周其玉改为周起义。
  1936年10月,周起义随红军总部卫生所到达陕北。抗日战争时期。她在延安医疗卫生部门担任司药。1948年在绥远省军区后勤卫生科任助理员。解放后一直在军队从事医务行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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