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莫呐呐的决心 莫呐呐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内敛的人,可以沉着地面对一切;可以高兴的时候只让嘴角微微上扬;可以穿温柔的连衣裙……最重要的是,可以让余尔诺别再叫她“兄弟”。
似乎大多数男生都把莫呐呐当男生看待,他们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兄弟”。而以前的莫呐呐都会很自然地接过话。
当余尔诺第1835次叫莫呐呐“兄弟”的时候,莫呐呐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就是他再叫自己“兄弟”的时候,就装作没有听见。反正就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了,莫呐呐这样想。
莫呐呐很想穿一次裙子,偷偷试了好几次。可是看上去太别扭了,就连自己也要忍不住笑。趁没有人看到,赶紧脱下,又换上了自己的长筒牛仔裤。
莫呐呐知道余尔诺是喜欢像女生一样的女生的,因为余尔诺总是会拍拍莫呐呐的脑袋说:“莫呐呐同学,你就不能像个女生一样?”正常情况下,莫呐呐会一拳打下去,可是这次没有。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别过头去。莫呐呐为自己做到这一点暗自欣喜。可余尔诺只是死死地盯着莫呐呐,有些莫名其妙。
从此,莫呐呐的很多改变都让他感到奇怪。
比如,余尔诺拍拍莫呐呐的肩膀说:“去看篮球赛吧!快点。”然而,莫呐呐收拾好书包迟迟地说:“不了,我作业还没有做完呢!”要知道,以前总是莫呐呐拉着余尔诺奔去球场的,然后第二天早上来抄作业。还有,余尔诺告诉莫呐呐:“后街男孩出新歌了,超劲爆,要不要我借CD给你啊?”余尔诺把脑袋凑过来。“哦,不用了,谢谢!”要知道,后街男孩可是莫呐呐先拉着余尔诺跑去音像店,向他强行推荐的……更重要的是,莫呐呐的穿衣风格越来越淑女,还扎起了短短的马尾。
反正,莫呐呐的莫名其妙的改变让余尔诺措手不及。莫呐呐变得内向、安静了。
[二]只有他还固执着
莫呐呐很高兴,因为她做到了自己想做的那样。最开始她只是为了让余尔诺别再叫她“兄弟”,可是后来,她打心底地变得内向了。可她不敢告诉余尔诺“莫呐呐喜欢你”,她觉得只要他能像对待一个女生那样对待她就好。
大家都说“莫呐呐变了,变得温柔了”,莫呐呐听到了;余尔诺说“莫呐呐变了,变得不可爱了”,莫呐呐没有听到。
上体育课,莫呐呐再也不会逃课了;每周一,莫呐呐乖乖地穿上校服;上课时,莫呐呐再也不偷偷看小说了;放学后,莫呐呐会在妈妈规定的时间内准时回家。更神奇的是,莫呐呐的成绩直线上升,现在莫呐呐的成绩是年级第四名。
所以,老师和爸妈都说:“呐呐变成了一个好孩子!”
莫呐呐相信余尔诺看到了自己的改变。可是后来她注意到其他人都叫她“呐呐”时,余尔诺仍固执地称她为“兄弟”。
只有他还固执着,不承认自己的改变,莫呐呐想。这样,莫呐呐就更不敢告诉余尔诺自己喜欢他的事儿了。
[三]可不可以叫我“呐呐”
莫呐呐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余尔诺不肯叫自己一声“呐呐”?
莫呐呐和妈妈一起去了商场,十八年来这是莫呐呐第一次和妈妈一起逛商场买衣服。以前,她总认为和妈妈一起买衣服是件挺麻烦的事儿。
现在已经是夏天,商场里到处是裙子。莫呐呐才发现其实这些裙子是很漂亮的。逛了好久,莫呐呐才在众多的裙子中发现了那条蓝色的荷叶边短裙,因为余尔诺最喜欢蓝色。上面有一些小碎花,像是无意间洒上去的白色颜料。莫呐呐试了一下,很合身,把莫呐呐衬得更加安静可人了!莫呐呐对着镜子里的莫呐呐笑一笑,很满意地买下了这条短裙。
第二天,莫呐呐穿了这条短裙去学校,还配了件白色的T恤。莫呐呐还把从下定决心那天起留的长发披在背上,莫呐呐自己都有些吃惊,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啊!以前和余尔诺一起去剪的短碎如今都可以披到半背的地方了。
莫呐呐走进教室时,很多人看着她,她清楚地看见余尔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了。于是,莫呐呐也低下了头。
除余尔诺之外的男生们都在议论着“莫呐呐可真漂亮啊!”“真是深藏不露啊!”……
课间操的时候,莫呐呐给余尔诺发了一条短信,虽然余尔诺就坐在她后面!
“可不可以叫我‘呐呐’?”
“呐呐,我已经确定了,你不是以前那个莫呐呐了。”
余尔诺的短信有些奇怪,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儿,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听了这样的回答,莫呐呐是高兴的。
[四]请让我最后一次说“兄弟,再见”
快要高考了,莫呐呐紧张起来,紧张的当然不是成绩,以她目前的成绩,她是根本不用担心高考的。她紧张的是余尔诺报考哪里。
她问他:“余尔诺,你会去读哪个学校?”
余尔诺淡淡地说:“不知道啊,或许我会去浙江吧。”
填志愿的时候,莫呐呐毫不犹豫地把三个志愿都填在了浙江,她想,应该能碰到余尔诺的。
不出她所料,第一志愿她就被录取了。她打了电话给余尔诺。
“余尔诺,我得到通知书了!”
“恭喜你啊,我也得到了!”
莫呐呐没有问他被哪所学校录取了,她对那所浙江的大学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余尔诺常说起那所大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余尔诺,你还在吗?”
“嗯!呐呐!请让我最后叫你一次,兄弟,再见!”
电话那头挂了,莫呐呐感到莫名其妙。
[五]没有你的城市,少了安全感
终于盼到了开学,爸爸妈妈一起送莫呐呐去学校。去的那天,她没有找到余尔诺,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莫呐呐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过了几天,莫呐呐也没有找到余尔诺。
或许,他没有在这个城市吧,也许在另一个学校,莫呐呐仍固执地认为余尔诺在这个城市。莫呐呐打了电话给余尔诺。
“你在哪里啊?”
“在学校啊!”
“在哪里的学校?”莫呐呐有些不安。
“四川。”
莫呐呐一听到“四川”就哭了,哭得很伤心。任凭余尔诺在电话那头怎么问她,她也只是哭,莫呐呐认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们不是平行线,莫呐呐想,我们是两条直线,相交一次之后就会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成了遥不可及的站台。莫呐呐在心里反复地念着:“余尔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最后,一切都被莫呐呐的笑声淹没了,包括电话那边焦急的余尔诺。
一切都好像在和莫呐呐作对,没有了余尔诺的城市,少了一种安全感,余尔诺特有的安全感。
[六]有谁比莫呐呐还傻
再次听到余尔诺的声音是在一年后的同学会上。
站在余尔诺面前的莫呐呐很不自在,余尔诺说:“呐呐还是没有变啊!”
莫呐呐还是不说话,她看着余尔诺,余尔诺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莫呐呐也没变一样。空气里弥漫的是熟悉的味道。Club里人越来越多。
音响里响起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她唱的是一首特别劲爆的摇滚。
唱完后,台下是一阵狂叫,大家都吼着:“米里,米里……”
“喂,你女朋友真不赖嘛!”以前的同学拍拍余尔诺的肩膀说。
“女朋友?”莫呐呐嘀咕着。
“米里,过来一下!”
莫呐呐猛地抬头,看到那个叫米里的女孩一跳一跳地从台上下来。
“兄弟,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呐呐;呐呐,这是米里,我……我的女朋友。”
米里打量了一下莫呐呐,说:“哦,这就是你高中的时候暗恋的那个呐呐吗?”余尔诺敲敲米里的头。米里向莫呐呐伸出手,莫呐呐有些迟疑地伸过手去。她感觉到胸口有一阵剧烈的颤动。
面前这个叫米里的女孩,和当年的莫呐呐一样,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文静,短短的碎发遮住额头,一条大大的直筒牛仔裤,一件白色的T恤。
“呐呐,我们过去了,一会儿再聊。”
余尔诺用手挽住米里的腰向另一边走去……
然后,莫呐呐就找不到夹杂在人群里的余尔诺了。
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
莫呐呐哭了,站在原地毫不掩饰地哭了。泪水一颗颗落到地板上,Club里很嘈杂,但是莫呐呐还是听到了泪珠破碎的声音。
它们也在嘲笑莫呐呐!还有谁比莫呐呐还傻?
作者笔记:心情好复杂,又想让死党看到这文,毕竟发表了是件可乐的事;可又不想让死党看到,毕竟有她的影子。傻妞,啵一个先,我只是想趁机会告诉你,可爱的女生不仅仅是碎花裙长头发内向温婉型哦,只要纯情、美丽、阳光,我们都可以尽管大声宣言:我,就是可爱女生!还有,无论什么时候,不准丢失了自己,记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