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陈晓夏】使徒行者

  穿越“人类不可接近之极”、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核心地带……陈晓夏说:“行走决定命运,我的生命里已经不能缺少地平线了。”后来,《世界尽头的奇迹》的出版,让作者陈晓夏又重温起2004年至2005年挺进南极内陆冰盖最高点时,那些惊心动魄的记忆片段。
  那年,他以中央电视台记者的身份加入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队,历时数月,在远征“人类不可接近之极”的过程中完成了连续一百多天的同步报道。此后,他又率队完成了人类首次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核心地带的科考报道,在荒芜恶劣的无人区传回节目,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现在,他在纪录片制作与运营领域硕果累累,为观众带来《美丽中国》、《敦煌》等影响力颇大的纪录片。
  “从欧洲走到大洋洲,从地中海走到赤道,从南极走到可可西里,我觉得自己老在行走,也许真的是行走决定命运,我的生命里已经不能缺少地平线了。”陈晓夏曾如此写道。
  2004年10月,当陈晓夏与同事李亚玮带着2000公斤重的摄像机、编辑机和卫星传输设备,以科考队员和央视记者的双重身份加入南极内陆冰盖科考队时,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危险随时可能发生,包括死亡。
  每天播出的《挺进南极冰盖最高点》使陈晓夏在前方承受着超负荷的生理、心理考验。“我们要在行进过程中完成任务,如化雪烧水、科研辅助工作等;作为电视记者,我们又必须在其他队员休息之后,把拍摄到的画面进行编辑,利用海事卫星回传到央视。”通常1分钟的电视画面需要30分钟卫星传输时间,为了回传总共600分钟的节目,他们花费的时间远超300个小时。
  回忆南极之行的困难,陈晓夏记忆犹新的是三次惊险场景:“一是穿过‘魔鬼西风带’时,遇到20年来最大的风浪,11级的大风,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船头拍摄,我险些被巨浪卷入冰冷的海水中;二是刚到达南极时,我在直升机上进行航拍,结果在一次降停中发生意外,整个人被安全带挂在直升机舱外升空上百米,随时可能摔下冰面的危险使我用尽全力砸舱门呼救;第三次是在前往南极冰盖最高点的过程中发生的一次极地营救,那时我们离中国中山站1000公里以外,一名机械师因为高原反应诱发了心脏病前兆,中国中山站直升机的续航能力只有数百公里,最后我们得到了美国极点站的国际营救。”
  2005年3月从南极凯旋后,陈晓夏像是上了瘾,几乎没有停歇地继续他的旅程——6月赴青海可可西里保护区、7月赴西藏羌塘自然保护区,9月中旬至10月底,又参与了历时40天的可可西里大穿越科学考察,完成了人类第一次穿越可可西里核心地带的壮举。
  北京奥运会期间,一部广受关注的《美丽中国》向世界展现了中国的自然历史。这部与英国BBC合拍的纪录片,中方制片人就是陈晓夏。“在国际上来说,纪录片的真实属性更容易被不同意识形态的人所接受。纪录片属于文化软实力范畴,可以将它作为载体向国际社会输送中国的价值观。《美丽中国》中表现了人与自然、天人合一这些带有普世价值观的东西,让外国人看到了中国优秀深厚的思想内涵。”
  身为制片人,陈晓夏在跟BBC合作的过程中对国际纪录片的运作模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国际上的纪录片通常采用版权预售方式,首先你要用5分钟时间向投资人讲一个故事,以最大的可能性吸引人。当投资人被说动后,就会给你一部分启动资金。这时的纪录片还在文本调研阶段,就要充分论证它的故事结构、投资运营、销售方式,以及潜在买家(播映权)。当几个播映机构买下该片各自区域的播映权后,就像期房的预售模式,可以调动全世界的力量来完成一部中等规模以上纪录片的投资。”
  虎年春节期间在央视播出的10集纪录片《敦煌》,是陈晓夏作为总制片人的又一部力作。该片除了在香港TVB频道播出了粤语版,还将在美国国家地理亚洲频道以及日本等地播出。
  “真正的纪录片不仅应该真实,还要反映现实当下,有人文关怀、时效性和社会影响力。”陈晓夏觉得,纪录片的“不可复制性”使得这一节目类型是不断增值的,“我们三四年前拍《敦煌》时,有很多壁画的颜料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慢慢褪色淡去,有些已经看不到了,我们抢救性拍摄的这批素材就弥足珍贵了。我们国家应该每年推出几部高品质的纪录片精品,它们反复播出可以教育几代人,对于目前娱乐至死的浮躁氛围是一剂良药,这就需要国家和主流传媒机构有更大的投入。”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纪录片,就好比一个家庭没有相册。”对陈晓夏来说,那些不可复制的经历、不可复制的画面,是他职业生涯中始终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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