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翔:为什么不能做中国的“阿赫瓦里” 阿赫瓦里

     有将近一亿的电视观众目睹了2008年8月18日奥运会田径赛场上的悲壮一幕,我们的“翔飞人”由于伤病选择了离开跑道,舆论虽然是力图朝着宽容、理解和支持的方向引导民众,但是“翔飞人”的离去多少令我们感觉有点不舒服。这让我想起了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马拉松比赛中的一位运动员,坦桑尼亚的阿赫瓦里,他在跑出后不久就因碰撞摔倒而膝盖受伤,肩部脱臼,但他并未就此退出,而是一瘸一拐地继续向终点跑去。在颁奖过后的一个多小时,组委会开始通知马拉松沿途的服务站开始撤离,结果得到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消息:有个选手还在跑。当时天色已全黑,阿赫瓦里仍在继续着,赶去的记者问他为什么要坚持比赛,阿赫瓦里坚定地答道:“我的祖国把我从七千英里外送到这里,不是让我开始比赛,而是要我完成比赛。”记者不但向自己的杂志社发了稿,还立刻把稿件发回奥林匹克新闻中心,阿赫瓦里的名言立刻就通过广播回荡在墨西哥城的上空,许多本已回家的市民纷纷赶到路边,为这位勇敢的选手助威、欢呼。阿赫瓦里拖着伤腿,顶着满天繁星走入了专门为他打开灯光的阿兹特克体育场。他被簇拥着,受到了远比冠军更隆重的礼遇。人们忘了统计他的成绩,在奥运成绩册上只有他获得的名次:五十七人中的第五十七名,排在他之后的十八位选手,都因各种原因中途退场了。
  与阿赫瓦里的坚持相比,我们的运动员选择的是放弃。其实从雅典奥运会获得冠军开始,刘翔已经不再是一名单纯意义上的一百一十米栏冠军,他已经成为一名打破自然规律的勇士,成了重新定义田径场上胜负分界线的英雄。在“翔飞人”身上更多的是代表了一种精神力量,一种让世界尊重中国体育的力量,而这种精神力量远远超出了体育的范畴。不幸的是,“翔飞人”是以不断加重肩膀上所承担的责任为代价来维护着这样一种精神符号,如果他一旦失败,十三亿中国人都会感到无比的失望,而他的价值也将会暴跌。这也就是刘翔和阿赫瓦里的不同,刘翔被寄予了太多的希望,这种希望远远超出了体育作为一种竞技比赛所能承载的,对于一个年轻的运动员来说,他没有办法战胜这些压力,这直接导致他因病痛放弃比赛。
  其实奥林匹克运动会就是一场全世界的体育大聚会,在竞争的背后更多的应该是快乐和体验。
  “翔飞人”早已经是雅典奥运会冠军了,他的记录近几年在不断地被刷新和改写,尤其是一个叫罗伯斯的古巴小伙子,似乎成了“翔飞人”的最大威胁,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也是全世界体育竞技水平不断提升的结果,是我们希望看到的。而在这次北京奥运会上他必须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在众多期盼获胜的注视下再一次夺冠,这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压力和困难可想而知。我们在要求和希望刘翔夺冠的同时也许更应该要求一下我们自己,刘翔的退出同时也是对我们价值观的一次重新考验,我们是不是把这件本该是游戏的事情看得太重了。真正的奥林匹克应该是一次跨越国别和种族的聚会,是一次全世界人们的集体游戏,而游戏的本质应该是快乐,胜负只是通向快乐的一种体现方式,我们过多地赋予了这个游戏太多的东西,以至于有成员退出游戏的时候,我们变得难以接受。从另一方面来说,即使是“翔飞人”不幸出现了伤病,其实也不妨像阿赫瓦里一样完成比赛,至于那个最终的时间成绩,也许并不如我们想得那么重要。参与过,努力过,享受过,也许这才是我们从奥林匹克中真正应该得到的。
  人们不管以何种姿态面对,刘翔依然还是刘翔,他依然是一个可爱的中国大男孩,一个善于奔跑并向人类极限发起挑战的运动员,遗憾的是我们这次并没有看到他的飞翔,只看到他不知所措的简短道歉。
  衷心地希望“翔飞人”能够早点飞起来,因为――“最强的肌肉应该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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