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大业观后感1000字_《建国大业》与“帐篷戏剧”

  韩三平最初可能没想到,拿着不到4000万人民币的投资,却能弄出一个有望突破3.5亿票房的主旋律政治大片来。如果按市场模式走,170多位一线导演明星加盟的《建国大业》,按身价计算恐怕光片酬就得上亿。如果《建国大业》全然商业运作,制片方首先面临的是票房压力。
  这几年,国产大片的屡次“敲诈”,让人越来越没有信心:“大导演”、“大制作”、“强大明星阵容”倾力打造的国产大片,屡次把大家唬进电影院,结果却多了一堆“腰包遭劫”的牢骚和对国产大片越来越深的质疑。来自大陆和港台、韩国、好莱坞的众多明星大腕聚在一起,南腔北调自说自话,搞毁一个原本剧本就不过硬的大制作,从《十面埋伏》到《无极》,我们的国产大片盛产这样的先例。狼多来几次总不是坏事,观众学会了在强大的商业攻势面前保持镇定,―方面捂紧自己的腰包。
  商品社会只有劳资双方和生意买卖,人的价值被大大弱化,金钱成为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文化产业领域也不例外。功成名就的导演拍大片,事半功倍的获得现世价值,印证一部电影好坏的,不是火红的票房,而是前期的宣传造势是不是到位,资金是不是准确地投在了能产生更多财富回报的地方。所以,当一群人心甘情愿分文不收、言听计从地去做另外一件事情,这其中一定有着一个更为美好的理由。
  所以,当张国立提出零片酬的时候,就一发而不可收拾。华人演艺明星大腕争着免费出演,且不计戏份,让这部戏提前具有了崇高因素。原本韩三平许诺,如果赚了钱就给报酬,如今票房有望过三亿,演员们却一致同意将收入捐给慈善基金。《建国大业》的拍摄变成了另外一种性质的事业。
  有人担心该剧的拍摄会由此变成中国版的“奥斯卡”晚会,而无电影之实。但看过该片的人都知道,结果并非如此,他们都在极认真地创作这部电影。戏里面,除了毛泽东、周恩来和蒋介石等几位重要人物,其他数量可观的明星们的戏份和台词都极有限,王宝强和葛优这对红得发紫的喜剧冤家加在一起,上场还不到一分钟,陈遭明与陈宝国、刘德华等都算得上是一闪而过,然而令人印象深刻。在毛主席与全国妇女代表合影的一场戏里,一眼就能发现几位一线女星。观影过程就像电脑上的挖地雷游戏,有时是几个,有时一大片,给人带来持续不断的刺激和惊喜,让这部主题严肃的政治电影看起来一点也不枯燥。
  在给共和国60华诞献礼这个美好的理由下,大腕们都谦虚认真,努力获得与角色人性化的契合,可以看出他们很努力,在导演对角色分配合理的前提下,完成得也不错。陈坤的表演成为该戏的亮点,在网上获得热捧,有人建议他继续“蒋经国”,拿下《蒋经国传》。宋庆龄寡居多年,久经国家危难和政治乱局,一个政治符号并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境,许睛的高贵、孤独和让人难以忘怀的感伤,让这个人物再次散发出光辉。
  《建国大业》剪辑上利落简洁,重大史实人性化设计,避免了空洞说教,全明星阵容的强大人气凝聚和朴素作用的发挥,让这部片子在史无前例的强大噱头下保持住了水准,作为主旋律商业大片,这样的经验并不多。 这一切,令人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个热衷于“集体创作”的时代。
  
  奉献式集体创作的传统
  
  韩三平导演面对媒体感慨说,要是放在几十年前,这样大规模的明星阵容,就得靠行政命名了。不错,在计划经济时代,集体性质的文艺创作也被计划,往往有大大小小的行政命令在起作用,但更多的是创作者的奉献激情。看过大型舞蹈史诗电影《东方红》的人,都会记得片尾红色银幕上书写的“首都文艺工作者和工人、学生业余合唱团三千余人集体创作并演出”的字样。那是一个主人翁们讲奉献精神和组织性的时代,因此,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中激射出磅礴的艺术热情。
  不以商业盈利为目的,而仅仅在乎对自己所秉持的政治理想、观念和认识进行传播的各种形式的演出,是左翼普罗文艺的显著特征。而这种文艺形式,几乎是中国20世纪的文艺创作的主流。几年前,我在中戏与一位研究中国现当代艺术史的老师交流,他问我,“在电影和话剧艺术中,为什么都是左翼人士?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你从这个角度研究过吗?”答案很简单,左翼文艺占据的主流地位,是因为中国的20世纪是革命的世纪,是民族自觉并以革命的方式走向民族解放和独立的世纪。
  在革命和抗日救亡时代,左翼的《渔光曲》、《风云儿女》、《塞上风云》,话剧《雷雨》、《日出》、《屈原》也实际上都赚了钱并为救亡捐钱。同样重要的,还有那些以简陋粗糙的活报剧为表演内容的演出团体,在沦陷区和解放区的街头、广场上演着《放下你的鞭子》。起源于上世纪20年代苏维埃共和国的活报剧,30年代美国大萧条的时候也适时地出现在美国的街头和广场,而后陆续出现在欧洲的巴黎和反法西斯阵地,它是属于革命的。
  在解放战争时代,前方流血,后方出钱出力,各解放区战斗剧社、文工团,无不坚持着集体主义的奉献精神,这也是艺术团体创作的魂魄。后来制作颇为精良的《白毛女》、《红色娘子军》等经典作品都被冠以集体创作。尽管这种充满“革命性”和“无产阶级性”的集体创作似乎已经时过境迁,但其精神理念和创作模式,却以一种艺术家对国家、民族和社会的情感表述方式传承下来。
  为国家献礼,中国演艺强人们一旦决定集体“玩票”,效果和水准自然大不一样。
  
  “帐篷戏剧”的美好理由
  
  草台活报剧和“帐篷戏剧”很大众,很民间。即使在社会财富日益增长的当代社会,也不乏农民组织起来自娱自乐、表现自我的草台戏班和影视剧组。然而当年这种艺术类型与形式,转手到了左翼艺术家手中,便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应该说,“普罗文艺”改造了新中国大众普遍参与文艺活动的性质。
  日本的帐篷戏剧活动家樱井太造,以另一种时尚的方式影响中国的都市的知识青年。
  樱井大造毕业于名牌学府早稻田大学,但他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一条与体力劳动者更为接近的路线。帐篷戏剧产生于日本上世纪60年代的安保运动,同样是走乡串野,四处流动,观众多为底层社会的人民。在樱井手中,帐篷戏剧是作为一种反抗形式而存在的。当社会运动落潮之时,日本社会归于主流,樱井大造成为为数不多的仍在坚持原则的人。不依靠媒体宣传,不接受任何资金的控制,不以赚钱为目的,帐篷戏剧是对资本主义生产制度下演剧体系的彻底颠覆。他几十年行走与生活在社会底层,组建剧团,从事体力劳动,与剧团成员把自己的劳动所得投入到戏剧中。“去精英化”“去知识分子化”“非著名”“与观众完全对等”,他的许多辨识过于纯粹而难度颇高,但这并不妨碍许多人心甘情愿加入到他的行列,得不到报酬,还要自掏腰包,只因这样的理想如此美好。
  樱井两年前来到北京,在朝阳区文化馆的门口搭起了帐篷,一批文艺青年跟着搞起了帐篷戏剧这种东西。他们中的主要成员目前都在大学任教,樱井来指导他们的表演练习,让他们“自主稽古”,也就是“自主排练”。找资金,联系场地,宣传。有些问题仍然需要时间帮助他们明白,要既符合樱井对于戏剧的理想,又能满足一部分现实。
  “小组成员都很热爱戏剧,我在这之前是个戏剧迷,朋友做戏剧,我会积极地去捧场,也偶尔写点剧评。”成员周瓒在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工作,她去年和朋友创办了另外一个剧社,叫“瓢虫剧社”,核心成员多为女性,今年春天参加了朝阳文化馆举办的“非非戏剧群英会”,演出了第一个戏剧――《远方》。
  “我们的观众,用樱井的话说‘是有准备的观众’,可能是我们创造出来的一群人,各阶层人士都会有,但绝不会是某个现成的社会阶层成员。那些来剧场想获得消费娱乐的人一定不是我们的观众。”当被问到是否像樱井在日本的实践一样,主要面对底层,哪些不是他们想要的观众时,周瓒这样答。
  帐篷戏剧的每个表演者完全自己设计内容,一个人表演,不借助搭档。每次演完导演樱井都会点评,审视与分析他的肢体、姿态、行动、语言方式中无意识地传达出的信息,由此这个演员被引导着学会面对自己,学会在自己拿出来的表现中审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自己,进而观察自己的来源,自己的局限和可能。这其中的“自己”已经是一系列历史与社会乃至自我认识的后果。“这是一个暴露、揭示与激发循环往复的过程,自主稽古既是巨大的挑战但又有巨大魅力,”成员程凯对本刊记者说。
  戏剧小组的成员们不想用这样的工作带来什么实际利益,戏剧本身的理由就足够他们忙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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