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者的欲望_他者

  摘要:司汤达在《红与黑》中塑造的于连无疑是个悲剧形象,如何理解其悲剧性质一直是广大学者关注的焦点,本文试图通过拉康的他者欲望学说来重新解读于连的悲剧形象。   关键词:于连;他者;欲望   中图分类号:I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297(2008)12-072-01      司汤达的代表作《红与黑》的突出成就也就是成功地塑造了主人公于连的形象。本文试图从拉康的他者欲望学说来解读于连这个悲剧形象。   先从拉康的镜像理论说起,拉康认为,当6~18个月大的幼儿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统一影像时,即产生了一种完形的格式塔图景,然后,他将这影像认为是自己。拉康认为,从此刻起,幻象(这一幻象便是拉康的小他者)便开始了对“我”的奴役,“这种小他者起初是镜像中那个无语的‘我’的镜像,以后是母亲、父亲和其他亲人的面容。”而“我”当初就是被这些小他者建构起来的一个意象。   同样,童年时代的于连,母亲的概念是缺失的,而父亲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于连经常遭受父亲的打骂。因此,由于最初小他者对他的建构,于连这个主体也就形成了严重的自卑,焦虑的心理机制。在拉康的理论中,主体为了克服这种自卑,焦虑的情绪,就无意识地寻找可以增强自我肯定的对象,那就是重新认同另一个父亲,认同另一个菲勒斯。从于连能够完整地接受文化语言的教化开始,他的存活也就发生了一个重要的转换,即从认同小他者转换到认同大他者。那么,什么是大他者呢?拉康认为,在他人面孔之境(小他者)奴化的后期,孩子已经在父母和家人反复性的语言询唤中发生了一种新的认同。因为言语询唤给孩子“在这个家庭中,在这个象征性世界中作了最初的定位,这个孩子和他的形象被词语和名字,也就是语言象征捆在一起。”象征性符号会以种种理想,使命为标准,来衡量一个人的成功与否,也会事先确立特定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来判断这个人的品质。这个象征性符号便是大他者。当然,这个大他者也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因此于连的欲望也就是他那个时代他者欲望的欲望。   从《红与黑》中反映的时代背景来看,于连生活的时代应该是滑铁卢之后的王朝复辟时代。因此当时拿破仑时代的社会风气(大他者)和复辟时代的社会风气(大他者)无疑都会建构于连。在小城维里埃出生的于连,最喜欢的人就是经历过拿破仑时代的老军医,老军医送给他的《圣赫勒拿岛回忆录》成了他的最爱,因此拿破仑的英雄事迹和资产阶级民主意识也就深深影响了他。拿破仑这个大他者的出现,使于连产生了对权势,财富的强烈占有欲望,于连也就下决心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飞黄腾达。可是当时的社会却是复辟王朝和教会的黑暗统治,这也就剥夺了像于连这样的普通青年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飞黄腾达的机会。因此,为了出人头地,于连也暂时放弃了对拿破仑的景仰,在谢朗神甫面前假装背诵起《圣经》来。但我们必须同时看到的是,于连崇拜拿破仑的动机完全是从个人的荣誉、金钱、地位出发,而于连暂时放弃对拿破仑景仰,转而投向教会,也是为了获得荣誉、权势的。大他者虽然不同,但大他者欲望却是相同的,因此于连的欲望也就成了他者欲望的欲望,但由于于连的平民意识并没有消失,并且他对复辟时代的社会风气也心存蔑视,这就造成了于连后来的悲剧。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于连是依他者而存在的,他在根源上乃是一个他者,但同时还保留自己的一点个性。   从这一刻起,于连也就身陷在争权夺利的战斗之中,实际上于连也就成了他者欲望的奴隶。在德・雷纳尔市长家,于连以极大的野心征服了德・雷纳尔夫人。德・雷纳尔夫人无意问“碰手”又“缩手”的行为,揭开了于连自卑的伤疤,他将这个看成是上流社会对他的极大蔑视。他者的欲望要求自己对其发起战斗,因为拿破仑教他:伟大人物会受到贵妇人的青睐。因此征服市长夫人是于连把自己看成是伟大人物的证明,可以满足其极大的虚荣心。   由于种种原因,于连被迫进入了充满了阴谋的贝尚松神学院。于连因为是彼拉神甫的心腹,便成了另一派的死对头,本来凭借着他的才智,他可以独占鳌头,但发榜时却名落孙山。他经历了神学院的各种虚伪、残暴和狡诈,因为这些都是大他者实现其欲望的手段,于连也就学会了虚伪,狡诈等等手段,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个单纯的于连了。   于连从神学院出来后,凭借其聪明才智及虚伪,狡诈等手段成为拉莫尔侯爵的秘书。于连最初并不喜欢侯爵的爱女――德・拉莫尔小姐,真正使于连坠入情网的是德・拉莫尔小姐高贵的社会政治地位和富有的财产,其实这也是于连梦寐以求的欲望。因此,于连对拉莫尔小姐的追求是不纯的,带有很大的虚荣心。魔鬼他者说:“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因此,又是他者欲望决定了于连对拉莫尔小姐的追求。   正当于连受到候爵的赏识,并博得拉莫尔小姐好感(在她的帮助下,他获得了金钱、骑士称号)准备和小姐结婚并真正踏入上流社会时,市长夫人的一封揭发信,使一切希望成了泡影,他随后枪击了市长夫人。入狱后,于连终于平静下来,这时“他开始从新的角度观察一切事物。他不再有野心”。他认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受他者欲望的奴役。因此于连自由了,他开始有意识地反抗他者欲望的奴役,即于连的慨然赴死。他枪击了市长夫人,很可能被判处死刑。但是朋友不惜变卖财产的搭救,还有拉莫尔小姐运用自己家族的权势、金钱积极解救,于连如果还像以前那样,他很容易出狱。但是于连还是要坚决反抗他者的欲望,拒绝臣服于他者欲望,他毅然选择了死亡。于连用死亡完成了对他者欲望的反抗,这无疑是他的悲剧。   纵观主人公于连的一生,于连在他入狱之前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自己。开始是他的父亲,后来是能够接近他,影响他的人,比如老军医、拿破仑,还有复辟时代的教会,这些他者都在建构着一个不是于连自己的“他”,这些亲近的他人用他们的言谈举止等行为建构着于连对自己的心理认同。在小说中,起初他父亲和哥哥建构了一个自卑的于连,后经过老军医拿破仑式的建构,于连接受了经过自己努力奋斗飞黄腾达的观念和资产阶级民主意识,后复辟时代的社会风气把于连建构成虚伪、伪善、充满野心的小人。直到入狱后,于连才幡然醒悟:“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是他认为他人应该认为他是的那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实际上是的人。但是他的醒悟太迟了,他只能以死来抗拒他者对他的奴役,这样悲剧也就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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