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好的年华盛放]蔷薇盛放年华落尽免费

   没有爱情,我们依然可以以大女人的姿态,享受小女人的幸福   许安�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了。11月,秋凉如水,高跟鞋敲打在路面上,有微微的回声。她黄色的雪佛莱,淹没在浩瀚的停车场里。醺醺醉意拥在头上,她不想费神找了。洛严从后面追出来说:“这么晚,我送你吧。”
  “你不是喝酒了吗?”
  “只喝了一点,没事。”
  许安�耸耸肩说:“算了,我还是自己拦车吧。”
  洛严知道多言也无用处,于是陪她慢慢地走一会儿。轻巧夜风,缠绕在手臂上,有隐约酥痒攀上来。洛严搓了搓手,发现自己和许安�除了工作,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洛严是许安�的前上司,带她入行的时候,就看出眼前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骨子里有股不安分的劲儿头。第三次参加团队会议,就敢给总监的idea挑毛病。会后,洛严对她说:“Arthur,以后挑毛病也要有分寸。”“你是说和总监要有分寸吧。”“职场不只是个凭能力的地方,还要懂得人情世故。”
  “我知道。”许安�挑着眉毛说,“可我是新人啊。总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记恨我。我不给他打工是我的福气。如果他不计较,几十号新人,第一个就记住我了,对吧?”
  洛严听得瞠目结舌。显然一个敢用亚瑟王命名自己的女孩,自有一番出人意表的强悍理论。
  如今,走在身边的许安�,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锋芒毕露的新丁了,在一家德资广告公司任创意部总监。洛严在夜店跳跃的光线里见到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间仿佛没在她身上动过任何手脚,依然闪耀漂亮,只是十年历练,终究磨出性情里的内敛圆润,举手投足,透出股成熟的韵味。其实,洛严找不到话题,也是因为拿不准自己该用什么身份面对许安�。前上司or老朋友。最终他还是决定做个老朋友吧,于是他用一种貌似熟稔地口吻说:“今年也31了吧,结婚了没有?”
  许安�轻声笑了,说:“洛严,和女人说话要注意分寸哦。”洛严尴尬地咳了咳,许安�的笑意就更胜了。此时,出租车已经停在身旁。她说:“婚没结,男朋友还是有的。不过依然欢迎你来追。”洛严调侃地说:“还是这么厉害,谁敢追你。”许安�坐进车子,把头探出车窗说:“看来……你还是这么没胆量啊。”
  车子就在那一刻启动了,洛严看着车尾渐渐远逸的红灯,心里忽然溢出一丝莫名的怅然。
  
  Miss许’s Time
  最近许安�迷上壁球,两个人可以打得激情,一个人也能打得尽情尽兴。不加班的时候,她会到华山路上的壁球馆打一个小时。原则上,许安�是不喜欢加班的。在她的概念里,加班并不等于勤奋,而是能力有问题。不过在CD的位置上坐久了,她也渐渐明了一件事情。所谓团队,就要有好有坏。全部都是精英是办不成事的。作为一个团队的灵魂,既需要唱反调的聪明人和她撞出花火,也需要蠢且勤恳办事的小职员。而陶凉,就是她团队里最有潜质从后一类进化到前一类的人。
  陶凉做文案。老老实实,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文字却充满了飞扬的灵性。下午2点,他敲开许安�的办公室,把一份报告放在许安�的办公桌上说:“Miss许,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和我说。”
  许安�瞥了一眼他的黑眼圈说:“又是几天没睡?”陶凉挠着头说:“还好。”许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去那睡会儿吧,我看完了叫你。”“不用了。”“你在别的地方睡着了,我可罩不住你。”
  陶凉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躺在沙发上睡起来。许安�忙完手头的事,才开始看陶凉的文案。那是某电脑企业即将上线的新产品。简约明快的广告词,很好地表达了许安�的主题。很难相信,这些动人的神来之笔,会出自沙发上,那个发如鸟巢,鼾如雷鸣的人类躯壳。
  许安�叫醒陶凉,已经是下班时分。陶凉小惊,说:“这么晚了!是不是我睡得太死,叫不醒。”“东西不错,就让你多睡会儿。”许安�关了电脑说:“有精神的话,和我去打壁球吧。”
  上司有约,岂敢不去。只是陶凉的体力差太多了了。半个小时,就已经累得抬不起胳膊。于是两个人去了水吧。许安�喜欢这里特调的柠桔冰茶,有股小时候的桔子水味儿。
  陶凉说:“Miss许,你真是太神了。工作和玩都在行。”“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Arthur。”
  “不,我还是习惯叫你Miss许。”“你的意思是……习惯Miss我了吗?”“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安�爽朗地笑了:“开玩笑的。出来玩,就不要这么死板认真了。”陶凉却已窘得满面绯红。
  许安�不再说话,转头看窗外。黄昏下的城市,被缓缓的日光镀上层暧昧的暖金色。其实,她心里清楚,陶凉是喜欢自己的,当然她也清楚,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但这样得力的部下,早晚是要单飞的,就像她当年飞离洛严一样,义无反顾。所以她需要多多少少显露一点个人魅力,把他挽在身旁,能有多久就用多久吧。
  而面对职场情场,陶凉显然都还不是对手。他低着头,呐呐地闷了半晌才说:“我……能请你吃饭吗?”“不能,”许安�回答地干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说:“晚上有人约了,咱们还有5分钟。”陶凉有些失望说:“是男朋友吗?”“不是。”许安�翻出手机里的照片,中澳混血,帅得不像真人,“这个才是正牌的,还在英国读书。”
  陶凉“啊”了一声,掩盖了无数潜台词。比如“没机会了”,“差距啊”,“可以死了这条心”……
  
  Arty’s Time
  这一天,许安�确实有约。洛严在上班前,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他托辞圈子里的朋友聚会,邀许安�一同参加。许安�没有拒绝。她向来是跑趴高手,何况又都是业内精英,她没理由拒绝。只是赴约前,她要先去趟Zebra。
  “Arty,你这样欺负小朋友,不合适吧。”Simon是唯一叫许安�Arty的人。这样亲密的昵称,许安�只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才舒服。Simon是发型总监。他和他的一个朋友在长乐路的老房子里,开了这家叫Zebra的美发中心。他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了。但许安�,是他的特例。
  Simon一边给许安�洗头,一边闲聊。许安�半眯着眼看他,保养的还是那么好,皮肤白皙光亮,看不出任何中年的疲态。可以说,他是许安�小半生里唯一暗恋过的男人。许多年前,她就喜欢这样偷偷看他。不过,那时的他,还叫史明涛,喜欢在篮球场上拼抢腾挪,有健康粗糙的小麦色。
  许安�不太记得,究竟从什么开时候,史明涛变得越来越精致。大概是在香港师从名家之后吧。他对她说:“Arty,以后叫我Simon。”从此,史明涛is gone。他走下了许安�心里的神坛,成了不可分割的朋友。
  Simon说:“昨天我收到艾月的婚柬了。咱们这一届的女生里,好像就剩你没结婚了。”“你是准备娶我吗?”Simon哈哈地笑了,说:“没结过婚的女人是不完整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人是需要个伴儿的。”许安�忽然坐起来,顶着一头丰富的泡泡说:“Simon,谁和我说结婚的事我都不意外,唯独你不行。”“为什么?”她伸手摸了摸Simon光洁的面孔,惋惜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同类,没想到这么就老了。”
  这一天,许安�在Simon的休息室,换了一袭川久保玲的宝蓝小礼裙。正是七点三刻,洛严的车子泊在了门前。他看到许安�的时候,有一点怔。许安�轻咳了一声说:“我穿成这样,可不想自己……”
  洛严这才恍然,帮她拉开车门。许安�提着裙摆,坐进车子,心里某处一直隐藏的不甘也跟着被填平了。8年前的某个晚上,也是坐在洛严的车子里,那时的她还要用一点仰视。她说:“喜欢我需要很大的勇气吗?”“我是你的上司,我要比你想的多。”“如果不是了呢?”
  “我也要防人口舌。”“你比我想象的,差劲的多。”“Arthur。”从前的洛严,有副抑扬顿挫的好声线,他说,“你要理解我,男人不是每天只谈情说爱的。”
  许安�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算做回答。她把早已打好的辞职信放在他手里,下车走了。洛严在身后喊她:“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那一年,许安�23岁,还不像现在这样含蓄得体,怡然大方。她头也不回地举起左拳,极不雅观地向身后竖起第三根手指。然后对自己说,失去并不一定是种悲哀,也许,是让她有机会活得更好。
  
  许安�’s Time
  洛严送许安�回家的时候,已是零晨。24小时刚好流转一圈。上海的夜晚是暗不下来的,总有种不安分的情愫在跳动。两个人独处,还是找不到话题,只有车子的引擎声,不大不小的响着。许安�一个人无聊地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洛严不经意地看见了那个“中澳混血”。他忍不住问:“男朋友。”“是啊。”“没听你提过。”“在英国读书。”“那我还是有机会了。”
  许安�轻声笑了。她不是听不懂玩笑里的真情,但她还不想立时点破。车子停下的时候,洛严突然挽住她说:“Arthur,你真的变了。”许安�轻轻抽出手说:“这个……我知道。”
  回到家,许安�放了一池热水,缭绕的水汽里,有茶树精油的清香。她拉近镜子,看卸妆后的自己,唇边眼角已展开细弱纹路。其实,时间不会对任何手下留情。不过许安�并不为此难过。因为比起十年前,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独立,自信,有一份值得奋斗的事业,和一份从容的心境。
  她有人爱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欣赏漂亮的男孩,也可以和优秀的男人谈情说爱。没错,她是一个31岁的单身女人,但也不全是。她在31岁的裱装下,藏着一颗鲜活的心。也许,身边的朋友嫁得很好,但许安�并不介意顶着“剩女”的头衔,走自己的路。
  洛严就在这一刻发来一张照片,屏幕上是那个漂亮的中澳混血。他附言说,你男友是麻豆呢。
  许安�无声地笑了。那不是她的男友,只是她从网上随手找来的,搪塞感情的借口。
  其实,许安�不是不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谈婚论嫁,但,绝不是现在。因为鲜有女人可以在20岁就懂得什么是真正的优雅与美丽。如今,她正拥有着这份从容与魅力,又何必费心去追求别人口中所谓的幸福。诚然,没有结过婚的女人是不完整,但把自己的幸福,只寄托在嫁人上的女人是愚蠢的。
  许安�在脸上敷了张面膜,然后疏懒地躺在热水里,发条了微博:
  Hey,请在最好的年华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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