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权力太大已成中国经济的一块短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权力

  最近,“中国模式”又成为各界讨论的热门话题。应该说,站在改革的十字路口,我们对中国改革开放33年的历史进行回顾和总结,并为未来的改革寻找新的共识和突破口,这无疑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对于“中国模式”,学界支持和反对的力量一直都很强大,长期以来,双方均难以说服对方。这种“思想僵局”持续的关键是双方都没有找对切入点,即:不是以政府和企业的作用作为切入点,而只是简单地拷贝“华盛顿共识” 或者加以否定的逻辑,这种非此即彼的思路只会得出荒谬的结论。
  笔者一直认为,考察“中国模式”的最佳切入点是市场经济的最基本元素――公司在中国经济社会中的兴衰变迁。中国改革开放33年的历史,事实上就是一部公司不断获得生存空间,与政府争夺权力边界,在市场经济的废墟上爆发力量和惊人生命力的历史。
  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就社会组织的地位而言,并没有独立的企业,国有企业作为政府政策的附庸而存在,是政府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它们承担着各种各样的社会功能。从中国改革的路径看,农村改革以承包制作为切入点,解决吃饭问题,而城市改革将国有企业作为切入点,解决一个社会的活力和经济的主导权问题,而城市改革的主体无疑是企业角色在社会中的转型。
  站在中国改革的视角,扩大国企的自主权,鼓励民营经济的发展,无疑是在强大的政府之外培育一个更有效率、更有活力的经济体,它代替了政府的全能职能,而这个路径,已经成为中国改革的基本共识之一。
  在两个世纪之前,美国费城的制宪代表们已经意识到,最初由私人企业组成的经济体系,对国家的强大和民主的政治体制的保护是一种必要的先决条件。美国历史学家阿瑟・斯莱辛格也认为,没有私人财产,民主是不可能的,而拥有大量强大的私人部门的国家,一般都趋向于向国民提供更大范围的经济和个人自由。事实证明,正是由于国家的让利,才使得民营企业摆脱了发展的桎梏,创造了人类经济转型史上的奇迹。
  从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看,尽管2003年以来“国进民退”的趋势明显,但就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而言,非国有部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依然高达60%以上,成为中国经济繁荣的最主要力量。
  当然,在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是市场经济的重要参与方,政府对现代经济生活的干预可谓无处不在,没有市场的社会和没有政府的社会都是不可想象的。
  倡导“中国模式”者特别强调这一点,认为中国政府的强大和集权是中国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减少内耗,从而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其实,这样的逻辑根本经不起历史的考验。
  在改革开放之初,政府垄断一切,国有企业成为垄断经济的所有方面,但它们并没有给中国带来繁荣,政治和经济上的极“左”使得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可见,在经济转型的过程中,保持政府政策的稳定与政府的强大是两个概念。
  就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而言,国有部门占有了绝大多数的政策和金融资源,但就国有企业的效率而言,一直面临不能充分利用资源的悖论。2003年之前,国有企业在微观领域亏损累累,依靠财政的巨额补助才能生存,成为财富的黑洞;2003年之后,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和财政救助政策,国有企业告别了微观领域的亏损,到2010年,国有企业的利润高达近2万亿元。但如果分析国企利润的来源,我们就会发现,国企的大部分利润要么是靠资源,要么是靠垄断。2010年中央企业的利润70%是靠前10家垄断企业贡献的,如果没有政策优惠和垄断地位,国有企业在微观上仍然是亏损和不赚钱的。
  正是因为国有企业垄断了资源,从经济总体而言,这反而造成了整个社会财富的缩水。因为,占有不到30%资源的民营企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60%以上,而占有70%以上资源的国有企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却只有30%不到,其2万亿元的利润,真正上交财政的也只有可怜的400多亿元。假定这二者占有资源的比例互换,可以想象,对国民经济增长的提升会有多大。
  基于此,笔者认为,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财富积累的历史,既不是什么政府集权为代表的“中国模式”所带来的繁荣,也不是什么“新国企”带来的,而是民间投资不断壮大和国家在经济方面功能逐渐收缩所带来的。
  对于中国的市场经济而言,政府的过度强大已经成为中国市场经济的最大短板,而不是炫耀的比较优势,各种腐败和寻租,无不和政府占有过多的经济和政策资源息息相关。
  今天,当我们讨论“中国模式”,总结中国30多年财富创造的原因时,切不可将政府之强大视为“中国模式”的特色,更不可将其视为中国财富的制度源泉,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找到下一步改革的方向和侧重点。
  我们应该充分相信,中国的繁荣来自私人公司的强大,来自对政府权力的限制,而不是相反。
  (博主简介:北京大学风险投资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民主建国会北京市委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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