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下水] 兔子爱下水吗

  江浙人不怎么吃下水,不过我妈的娘家是例外。吃年夜饭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脆香的爆炒鸡下水,如果不太咸的话我能吃掉一碟子。三表姐不吃内脏,却很喜欢鸡鸭的臀部,到今天我也不明白那玩意儿怎么能进嘴,可是她说:“下水屁股,各有所爱。”
  然后到北大上学,小南门对面的胡同里有家铺子卖的炒肝很香,宿舍里没有像我这么馋的,于是常常独自去偷欢。有一次,学校有个社团组织骑车去南城,我和一个同样热爱下 水的师妹意气风发地参观完寺庙就跑去吃“小肠陈”。店面不大,人却挺多,队伍都排到门外老长,过了中午就鸡空人去。我们各要了一份卤煮,大量地加香菜,吃完想着这么大老远地骑车来一趟不容易,就又去重新排队。那天是我记忆里和下水感情最好的时候。
  上班以后,我和下水就进入了冷战期,衣冠楚楚地吃肥肠总好像有点不妥。某天去三联书店,鬼使神差地站在菜谱那边随手拿了本乱翻,男友过来看见,从鼻子里嗤了一句:“装什么呀你,哇,还糯米肠,看了你也不会做。”我想也没想便回嘴道:“谁说我不会啊,你等着。”
  后来的那顿饭是我有生以来最失败的做饭经历――对着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那一堆白花花油腻腻七拐八弯的东西着实犹豫了半天,想着要不算了吧,可咬咬牙对自己说不行,这不叫人从此看低了么。于是戴上手套和口罩把那堆东西(实在不想叫它下水,它和我喜欢吃的绝对是两回事)翻来覆去洗了N遍,然后忍着强烈的恶心,按照菜谱说明把那几大条诡异的东西放进锅里煮。
  水开的时候,厨房里立刻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像马桶被堵住工人来通管道那会儿。我屏住呼吸揭开锅盖,然后想吐。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心想:也许像臭豆腐呢,闻着臭吃起来香。于是尝了几粒米――同志们呐,呜呜呜呜呜……立刻毫不犹豫地把那锅配料丰富的营养猪食贡献给了垃圾道。接着就开始清洗整个厨房,点上玫瑰熏香,一边擦地洗碗一边欲哭无泪,发誓从此做饭不碰下水之类东西。
  男友下班的时候满脸疑惑,皱着眉头使劲乱嗅,然后问:“什么味道这么怪啊?”
  想着反正已经毁尸灭迹,便镇定地说:“北京的污染越来越严重了,这儿离化工厂挺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出去吃饭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瞪着我小声说:“这样啊,我觉得……你最好洗个澡再出门。”
  现在的“小肠陈”已经在北京有了富丽堂皇的酒楼,可一位北京朋友说,那里的卤煮火烧和卤煮小肠都洗得太干净,像塑料一样没嚼头,没味道。他说吃卤煮要这样吩咐伙计:“来一碗,别洗得太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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