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表情哪去了?] 可爱的表情符号

  大家可能都注意到了,很多国外的孩子看起来纯净、自然得像天使,中国孩子的脸上却较少从心底深处、由内而外绽放的微笑和丰富、生动、自然的表情。偶尔地,有些小童星表现出了可爱、灵动、聪明,但我们又能感觉到,他们的优秀分明带上了成人雕琢的痕迹,说出的话也是在刻意迎合什么,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失去了孩子本该有的天真无邪。
  为什么?中国孩子们的表情去了哪里?孩子们的自然、天真、生动去了哪里?
  什么样的成功?
  孩子的表情也是教育成果的一种展现,我们给了孩子怎样的教育,让孩子没有孩子该有的表情?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在某地醒目的房屋销售广告提示下,我找到了答案。社会的、学校的、家庭的……我们植根于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的教育观念造就了畸形扭曲的教育,我们都无奈地生活在顽固的传统之下。成功的模式和成功的标准只有一个,这个“唯一”扼杀了多少孩子的天性、个性和兴趣,使多少孩子的自信、自尊都被沉重地扼杀在自己的心里,仅仅因为分数。
  我们对于孩子学习成绩的关注远远多于对他们心灵和精神的关注;我们对于他们工作、成就、成功的期待远远大于他们对于生活的认识、感受和幸福,所以,我们才不在乎他们的童年是否绽放过天真、灿烂的笑脸,也不在乎辅导班是否是他们的兴趣所在,才让他们从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就为这个社会都认可的成功的目标而奋斗。
  我们对于成功的追索,对于孩子的功利的要求,已掠走了他们出于生命本能的自然反应。当父母渴求的约定俗成的成功转化成压力,功利便蒙蔽、掠走了孩子的纯真;当扭曲的教育绑架了孩子,孩子便成为对于生活和他人没有热情的知识机器,而且当人人――从教育官员到普通家长――都认识到这样的教育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对于孩子有长久而深刻的危害,这样的教育必须改变,却谁也不愿意孩子成为堂吉诃德式的以卵击石的牺牲品,只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清醒地顺从的时候,我们便不能不感到一种彻骨的悲哀。
  我们给了孩子怎样的文化
  2010年1月8日,美国亚利桑那州发生了枪击民主党议员的事件。五天后,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向全国的父母们发出一封公开信,希望父母给孩子讲述这起枪击案时,教他们学会宽容:“我们要教他们宽容的价值观……要教给他们,在证据不足的时候,宁愿相信别人说的是实话,特别是那些和我们看法不一致的人。”米歇尔还说,孩子们可能问,该如何帮助遇难者,“我们可以教给孩子们,在危急时刻,我们要互相拥抱,互相支持。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无论是用一封信,还是一个祈祷。”
  我们不能不承认,很多时候,是其他国家处理重大公共事件透出的信任、仁爱、宽容的人道主义让我们自惭形秽,反躬自问:我们给了孩子怎样的文化环境和教育?
  浏览新闻时,很多时候,对于有的新闻只看标题,便匆匆一掠而过。很多人都很关注身边的世界,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新闻看世界,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一场场这样的灾难在身边发生:拆迁被打死、上访被碾死、各种各样的冤假错案、帮助了老人反而被诬赖、毒奶粉等各种不把人当人的食品安全事件……时间久了,我在内心逼迫自己承认,这样的躲避,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敢。我害怕自己知道得越多,越详细,越失望。在这些事情中,我们看到的是社会最基本的正义、公平、公正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更不要说友爱、善良、温情和宽容。我不愿意多看这样的新闻,是因为害怕对于文化和人性的绝望,侵蚀我的信心和勇气……虽然我也知道,这种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有点自欺欺人。
  因为害怕孩子吃亏,有的父母甚至不惜各自扮演不同的角色,现身说法地教孩子如何打架,训练孩子的生存本能和本领,让他们从小学会在竞争的决绝、生存的残酷中,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些幼小的心灵在丛林法则中熏染,被鼓励着去竞争、去抢夺、去防范、去敌视、去斗争,而不是去尊重、去关怀、去仁爱、去信任。很多父母在潜意识中不约而同、不言自明地一致相信:在现在的中国,“按照《弟子规》、《三字经》的标准培养出来的有道德的孩子,到社会上90%是吃亏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如何奢望孩子们能够舒展纯净得如天使般的微笑?而那些原本没有被污染的孩子应该个个是天使。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孩子能够绽放出纯真、自然的微笑,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们给了孩子应该拥有的东西。如果我们真的爱孩子,不是仅仅为了他们能带给我们荣耀的资本,不是让他们替我们实现自己未竟的心愿。
  规矩与顺从
  有老师布置小学生写一篇描写春天的作文。人们期待、习惯的春天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一个孩子笔下的春天却是尘暴飞扬,昏天暗地。结果大家都能想到,老师给他的作文不及格。
  我们的文化崇尚“听话”,乖巧、顺从、不惹麻烦的孩子更容易被认可,做父母的,也都希望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子女乖巧懂事。耶鲁大学的校长谈及中国学生的缺点说中国学生“太听话”了:“中国的学生一般不敢对老师说不,美国学生虽然也很尊重老师,但会和老师争论。”
  在“听话”文化的背后,其实是绝对权威的单一的准则和标准,好孩子、好百姓、好下属的“好”,都指的是顺从的乖巧、听话;权威的背后也势必有过多的要求、规矩和禁忌;在把个人意志当作标准的背后,也势必缺乏对不同和多元的接纳和尊重。因为规矩多,批评就多;因为要求、意愿多,欣赏、鼓励就会少。中国人和孩子得到的更多的是不满、批评、打击而不是尊重、鼓励、欣赏,这样的文化很容易让身处其中的人觉得自己总是错的,怎么样都不对,动辄得咎,无所适从,压抑,而不是舒展。
  家长的权威同样也是这个文化的一部分,传统的中国式家长说一不二,强行决定孩子应该怎么样,还习惯用简单粗暴的办法,以亲情的名义,以“都是为了你好”的名义,代替孩子做决定。家长因为害怕给予孩子过多的自由而紧张,紧张使我们剥夺孩子的自由:做选择的自由、交朋友的自由,所有的剥夺都源自于我们心目中的“成功”的驱使:只能赢,不能输;只能对,不能错。
  专制的教育如同专制的制度一样,教育者、统治者自己最省事,成本最小,可以不受阻挠地为所欲为,从他们的角度,表面地看,能够最高效地保证结果符合他的心意。而那些有违孩子天性的标准、规矩,慢慢地会磨蚀孩子的生动与生气,直至扼杀他们的创造力。耶鲁的校长说“耶鲁很多考卷的题目,都没有唯一的正确答案。学生应该有批判性的思维,能不断创新,而不仅是依靠记忆学习”。其实,在美国,何止耶鲁这样;在中国,何止是教育和学习这么简单?
  创新的前提是怀疑、批判和挑战现有的规则,创新与自由、宽容的文化有着天然的联系。很难想象,一个富有创新精神甚或稍有主见的人,会时刻很听话。然而,我们的“听话”文化,扼杀了这种精神。
  教育植根于文化,只有顺着文化的脉络爬梳,才能找到问题的真正根源。教育反思如果不是从文化反思入手;文化反思如果不从政治文化的反思入手,基本徒劳无功。功利、专制和不人道,是我们在文化之源上找到的教育的痼疾。文化建设更多地依赖制度,超脱、多元、宽容是一种基于制度的文化,也是个人可以掌控的自我修养,但在文化的大氛围里,个人的超越总是有限和无力的。一个民族,几代人,渴求的教育的改变,该从哪里下手?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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