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孟子“知人论世”说的人性论基础 荀子的人性论

  [摘要]在我国古代文论中,一直被视为文艺批评理论基础的“知人论世”说,是孟子作为修身养性的方法提出来的,其哲学基础是孟子的人性论。孟子认为人的本心皆为善,而以学问之道求其放心并进而推其本心,是构成孟子人性论的三层递进关系。因此,无论是作为我国古代文艺批评的理论基础还是作为修身养性的方法,只有把握了孟子的人性论基础,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孟子;知人论世;人性论
  
  Analysis on Human Nature Foundation of Mencius' Theory"zhi ren lun shi"
  
  CAO Shu
  
  Abstract: In Chinese ancient literary theories, Mencius' theory "zhi ren lun shi" has been long considered as the foundation of literary criticism. Based on Mencius' theory of human nature, it was put forward as a method of cultivating the moral character and develop the temperament. Mencius thought man is by nature good and the way of learning can fulfill the pursuit of relief and further promote human nature, which constitute the progression relationship of Mencius' theory of human nature. Therefore, no matter whether it was put forward as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Chinese ancient literary and art criticism or as the way of cultivating the moral character and develop the temperament, only when we grasp the foundation of Mencius' theory of human nature,we can make a reasonable explanation.
  Key words: Mencius; zhi ren lun shi; theory of human nature
  
  “知人论世”说出自于《孟子・万章下》。孟子认为:“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并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朱自清在《诗言志辨》中对此解释道:“至于‘知人论世’,并不是说诗的方法,而是言修身的方法,‘颂诗’、‘读书’与‘知人论世’原来三件事并列,都是成人的道理,也就是‘尚友’的道理。”可见,孟子“知人论世”说的本义是“尚友”,是成人之法,而作为说诗的方法,以至于作为我国古代文艺批评方法的理论依据,是引申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其本义。如果撇开其“尚友”之前提,则“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的含义也非常明白,即颂诗读书必须知其人,论其世,要结合作者的立身、为人、处世来理解其作品,从而择其善者而从之,以其实现诗教的目的。因此,孟子的“知人论世”说,无论是作为修身之法,还是作为我国古代文艺批评方法的理论依据,都必须首先弄清楚其基础――人性论,否则,是难以把握它的真正意蕴的。
  孟子是从实践的角度构造其人性论的,其思想体系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人的本心皆为善”;第二个层次是“以学问之道求其放心”;第三个层次是“推其本心”。
  在孟子的人性论中,第一个层次是“人的本心皆为善”。心在这里并不只是单纯的生理学上的意义,而是“一种道德精神主体。这种道德精神是人人皆有,而且是本来就存在于人的生命之中的。” ①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孟子・告子上》)在孟子看来,仁、义、礼、智是人之本性所在,是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区别于禽兽的本质特征。因此,孟子一方面强调固其本心的价值:“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乐则生矣。” (《孟子・离娄上》)一方面又指出失其本心的危害:“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孟子・离娄上》)
  人为何会失其本心呢?而如何才能固其本心而不失其本心呢?这就进入到孟子人性论的第二个层次:以学问之道求其放心。
  孟子看到人在现实社会中会面临很多诱惑而丧失本心,用孟子的话说就是“放心”。
  对于那些失却本心的人来说,他们应该把自己的本心找回来,这不仅是做人最基本的一点,也是做君子的第一步,不求回“放”心,就永远只能停留在与禽兽无异的水平上。那如何将失去的本心找回呢?孟子指出:“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孟子・告子上》)孟子看到了学问之道对于人自身修养的影响,通过对文学艺术作品的学习不仅可以使自己的知识得以积累,还可以对自己的操守、德行产生积极的影响,清除本心所受的蒙蔽,求回“放心”。早在孟子以前就有人对文艺的教化作用提出过见解, “楚国的贤大夫申叔时就对文艺的‘人教’作用发表过一番议论:‘教之诗,而为之导广显德,以耀明其志,教之礼,使知上下之则;教之乐,以疏其秽而镇其浮。’” ②孟子在前人见解的基础上,将文艺的这种“人教”作用与人的本性联系在一起,认为人通过对文学艺术的学习不只是达到一个教育、感化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这种学习可以使人不丧失本性。即使有人失却本心,但通过学习一样可以找回自己的本心,这就比前人的“人教”观点更具深度,也更透彻地指出了学习是人从文艺中得到最大益处的唯一渠道。孟子认为善于学习善的言行也是圣人、君子的一个优良品德,他以舜为例说明了这一点:“舜之居深山之中……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 (《孟子・尽心上》)但孟子并不满足于一人之善,他提出要使善的影响扩大,这就是孟子人性论的第三个层次:推其本心,也是最高的一个层次。
  在孟子看来,只有那些能长久保持本心、并将自己的善推及他人的人才能成为君子,而那些不去使自己的本心充实、成熟起来的人,会连仅有的善的萌芽也失去,最终失却本心。“凡有四端于我者……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孟子・公孙丑上》)孟子的人性论是一个实践性很强的理论,他要求人们不要只局限于理论的认识,还要在现实中去实践它,推广它,自己为善不算什么,要使自己的善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才是最高的善。这一点在《公孙丑上》中,孟子很明确的指出来了:“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他认为只有“推其本心”,才能实现君子的最高德行,也是达到“仁”最快捷的方法“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尽心上》)最后孟子总结道:“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梁惠王上》)朱熹对孟子曾有过这样一段评价:“孟子推舜之心如此,以解上文之意。极天下之欲,不足以解忧;而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孟子真知舜之心哉!”(《孟子集注》卷九)孟子强调以心尚友,推心论古,都是在其人性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所以,“知人论世”说的提出可以说是孟子人性论发展的必然结果。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孟子的“知人论世”说,无论是作为修身之法,还是作为我国古代文艺批评方法的理论依据,都必须站在孟子人性论的基础上,只有牢牢把握了“知人论世”说的人性论基础,我们才能准确而全面的掌握“知人论世”说,也才能从这四个充满智慧的字中得到做人、做学问的真谛!
  
  
  注释:
  ①张伯伟.中国古代文学批评方法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02.
  ②李朝龙.现代文艺批评方法论. 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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