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对外传播理论与实践创新前瞻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对外传播工作。习总书记先后在各类场合多次发表重要讲话,对其宏观战略、顶层设计、发展路径、方式方法做了提纲挈领的指示界定。党的十九大上,总书记更在报告中明确指出:“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这一论述站在全球传播的高度,扎根中国的现实与实践,为新时代对外传播的理论重构和实践创新描绘了清晰的路线图。
  过去五年,是我国对外传播事业砥砺奋进的五年。“媒体走出去”工程加快推进,旗舰媒体CGTN问世不到半年便跃升为Facebook上第一大媒体账号,同时被南非调研机构评为最“公正”(neutral)的国际媒体。新华社、《人民日报》、国际台、《中国日报》等中央外宣媒体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借力“一带一路”“金砖国家”等跨国机制,积极开展媒体外交与合作,推动建立更加公平、公正和均衡的全球信息传播新秩序。中国网等媒体主动适应传播变局,适时转变话语方式,推出短视频栏目《中国3分钟》,获广泛赞誉。由澎湃新闻网出品的《第六声》借助“外脑”“外口”发声,成为地方外宣创新的品牌平台。
  2016年来,西方普遍陷入了“后西方”“后秩序”“后真相”的“内爆”困境,而中国的国际形象却呈现出稳中向好的发展势头。美国皮尤中心2017年对38个主要国家民众的调研数据显示,对中国持正面看法的比率平均为43%。其中亚非拉等国民众对中国持有的正面态度保持稳定,而部分曾被视为“外宣瓶颈”的国家和地区也出现转机,菲律宾和英国、法国、希腊、荷兰、匈牙利等欧洲国家民众对中国持正面看法的比例都有显著提升,超过或接近全球均值。①“大国外宣”工程初见成效,同时也面临着一个难得的“战略窗口期”。
  国家层面的战略推动和实践维度的繁荣兴盛,都为我国对外传播的学术研究提供了广阔空间。传播学科作为上世纪70年代末的西方“舶来品”,而对外传播研究又是新世纪后才入主流,都属新兴交叉学科范畴。笔者身为国内最早一批涉足该领域的研究者,经历了“从宣传到传播”、新闻传播学科“从边缘走向中心”、对外传播研究“从无到有再到兴盛”的全过程。本文即从这一视角切入,对国内2017年度国际传播、对外传播领域的相关论文进行检视,对学科发展和实践探索的成果进行总结梳理,并对未来发展方向作出前瞻性分析。
  综述与回顾
  本文基于知网(CNKI)数据库展开搜索,设定时间节点(2017年1月1日至11月1日)和主题关联词(国际传播、对外传播、全球传播),共抓取样本1882篇。其中,剔除部分报刊文章、刊首语等非学术成果,共剩余有效样本1245篇。仅从数量上看,国内对外传播研究已形成集群效应,可称是如今新闻传播学科中较受关注的热点领域。总体看,2017年国内对外传播研究基本呈现出如下四点趋势:“议题化”“精准化”“理论化”“策略化”。
  1.“议题化”:重点突出,多點开花
  本质上看,无论“对外传播”的核心关切如何变化、框架外延如何拓展,相关研究仍固守传播学的学科边界,遵循5W的经典理论范式,而“议题化”恰恰对应的便是5W中的“内容”要素。2017年度对外传播研究贯彻社交媒体时代的“议题”思维,结合时代变迁与社会需求,围绕“内容”要素进行了广泛的“再语境化”,并集中体现了“重点突出,多点开花”的特征。
  首先,“一带一路”对外传播成为最为集中的研究议题。相关学者普遍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将是中国和其他新兴力量消解和重构“英美垄断、西强东弱”的全球传播秩序以及由之而致的不平衡、不平等、不公正“传播鸿沟”的历史转折点,也是中国倡导建立全球传播新秩序、改善和提升国际形象的难得契机。如此背景下,研究者纷纷结合自身特点,从体系建构、政策解析、手段方法、文化价值观等角度切入,探寻中国借力“一带一路”实施对外传播的全新路径,以期提供方向性的规划探索及实践性的策略指导。②
  同时,在重点突出“一带一路”议题以外,学者们还关注了“中国梦”“G20”“十九大”“南海仲裁”“中医药”“教育”“体育”“音乐”“武术”“孔子学院”“传统文化”等各型对外传播议题,横跨政治、社会、文化等多个领域。③尤其在西方兴起“反全球化”“逆全球化”思潮的当下,中国如何通过“一带一路”引领“中式全球化”,在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进程中促进世界各大文明的交流互鉴,实现由“跨文化传播”向“转文化传播”(transcultural communication)的转型升级,④这也是今后学界需要深入探讨的话题。
  2.“精准化”:地方主体,精准传播
  所谓“精准化”,即是讨论传播过程中“主体”(传播者)与“客体”(受传者)的关系问题。社交媒体时代,对外传播研究的范围进一步拓宽,主客二体也不局限于宏观层面的国家、政府和企业等传统机构,在整体性的后现代转向中,二者身份也在不断转换,中观层面的地区、城市和微观层面的个人、社群、NGO等也都在成为对外传播的潜在主客。⑤
  2017年,一批将地方省市作为对外传播研究“主体”的学术成果相继问世。除了传统“外宣热点”京沪粤之外,江苏、安徽、山西、西藏等都成为新近研究的重点关切,学者们往往选择探索特定地区语境下,更有特色化、标签化、个性化、定制化的区域对外传播行为。此外,在“客体”维度,也出现了针对于东盟国家、阿拉伯国家、匈牙利等的国别、地区研究。⑥实质上,研究中的“主客转向”都体现了“一国一策、一区一策、一事一策”的精准传播要求,这也将促进“大外宣”机制的细化、深入,铺陈起“全党动手,下沉地方”“国区一体,央地联动”的全方位格局。
  3.“理论化”:观念重塑,再造框架
  总的来看,当下国内外学界有关国际传播、对外传播的研究还带有明显的“西方中心主义”色彩,具体表现为:视角为西方中心,立场为西方本位,理论是西方生产。进入21世纪,新闻传播学在中国获得蓬勃发展,短时间形成了一定规模和影响力。然而,西方中心的学科体系与中国本土理念、文化间出现了不少“盲点”“断点”,甚至是“裂缝”“断层”。⑦如今,中国的新闻传播研究都普遍存在唯西方理论马首是瞻的趋向,与习总书记提出的“时代化”“中国化”“大众化”的要求尚有差距。如若不加修正,学术产出既脱离我国之现实语境,也易陷入西方的理论预设与话语陷阱之中,难以理解好、阐释好中国道路与中国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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