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派分子回(汇)报材料(1971)


  民间语文资料:汇报012号
  陈曾庆。没有别名。男。现年48岁。出身于地主家庭。个人是学生成分。从未判过刑,也未受过管制。现住益都北关革命路74号。在城关运输队拉车。原籍和现住相同。15岁时在济南育英中学2年级甲班上学,因日寇入侵,停学来家。随家庭避难乡间,住过郑家庄、孙家庄、沙埠屯、张高村等。1940年~1942年夏在济南齐鲁中学初中毕业,1942年下半年~1943年在青岛师范上学一年。秋与房益砚到昌乐上张天佑办中学高中二个月,因地面乱而回家。1944年初~1945年初在西河悦昇煤矿干练习生一年。1945年第一学期在益都北关小学当教员一学期。益都第一次解放后,曾在城内(现二中址)受解放军办教员训练学习。因顽八军进犯,解放军撤出益都后,我又跑到济南上学,自1946年~1948年夏在四临中高中毕业。8月份步行回家,在北关同恒盛杂货铺(我对门,经理张延吉)一年多。1949年12月考入昌潍专署会计训练班学习。1950年4月调到昌潍专署税务局工作(办事员)。1957年我乘党正风之机,向党猖狂进攻,1958年被宣布为极右分子,受到开除公职、劳动教养的处分,即送山东第一劳动教养所进行教养。1962年3月结束教养,仍然戴着右派帽子回家。1962年8月原单位许股长来给办好户口等,叫回去准备甄别。10月份因此项工作停止,又送我回家从事生产。我在家病好后即从事拉地排车至今。先归管理站,又改为运输队。我的主要罪行是攻击党的“内部肃反”、“农业合作化”、“干部政策”、“军官制”、“中苏友好”、“新闻报导”等。抓住点滴,大肆攻击,狠(恨)不得将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社会说成一无是处。解放前我家中有地三十亩,(1943年)房屋18间,人口有父、母、弟1妹3共7人。1960年以前的1958年大选时,我还有选举权,发给我选举证。
  好坏表现:在上级的教育、大家的帮助下,加上个人的学用主席著作,阅读党报纸,能日渐加深认识过去的罪恶,逐步拢靠(靠拢)党和政府,基本上做到认罪服管、奉公守法,愿意通过劳动,早日改造成为新(人)。1966年~1968年秋以前,归居委会时,那时我专给谭家坊供销社送货,只要我在家中,接到通知开会,我都是按时参加,虚心听取上级训话,认真执行。对待义务劳动,凡我在家都去参加,尽力干好。在运输队两年多来,上级指定我为四类分子组长,我能及时传达上级的指示,和大家一齐完成各项任务,能起带头作用。对待运输工作较认真负责,多次受到货主表扬。在小队担任记账员时是全心全意为大家办事,认真负责,不怕麻烦,有的我还把工资送到家。在家中能教育好子女,热爱毛主席,听政府的话,文化大革命中我教育他们,听主席的话,千万不要参加武斗。1969年大儿自动报名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我是坚决支持,还能积土肥支援农业。但我也有许多严重的错误:在文化革命中我参加过1966年的管理站车户子大游行,以张成安吴路式为首,封闭管理站,揪斗刘在伦。1967年春在三轮社开的南北两派大会(以上两事,事先我都请示过,说明自己是右派,不能参加。但当时负责人叫我参加)。在两派闹事斗争时,车站片队长孙志寿支持南派,叫我替他写大标语,反对北派(红色造反军)。我一再说明我不能写,他说我说什么你写什么,一切由我负责。我给他写了几张大字标语。事后我知他一张也没有贴。不管怎样,这是我从思想上拥护南派(刘洪斌为首)的表现,是不应该写的。在跑谭坊时,有时装了车,明天要走,但又接到通知叫义务劳动,这时我就叫孩子去替我,对自己改造不利。在1967年运输队管理无力时,我们谭坊组十人,组长有赵学庆、房崇光,便在那里开现金,私分提成。我由不同意,到同流合污。因为负责记账、交提成,最后也想在那里开现金。这是资产阶级本质的反映。时间二三个月便被队上批评、制止。在队上干活时,二年多来,一共买过五条绳子,都是好麻的。现在用的都是偷的,大多好麻的。有时也拿点铁丝、扒点树皮、随便吃点糖果,认为和应该一样。这都是盗窃行为,今后要纠正。由于工作不慎,运鸡子(仔)时,装车在蛋库中搬最上层一箱时,将下面一箱带下来,使箱内鸡子(仔)部分摔破。我和货主队上都作了报告,听候处理。虽蒙货主据情研究,不叫赔偿,但使国家资财受到损失。在货台倒运安(氨)水罐时,卸车时,刚解开绳子,最后头掉下一个来摔破。货主虽未叫赔,但也是不小心的结果。对待义务劳动不谅解,运输队21名四类分子中,存有上中下三类,对那些干活不代(带)劲的或晚到的,有时态度生硬,说话难听,又存有个人英雄主义,好指手划脚,好表现自己。在家中则有家长统治作风,对孩子吵,发脾气。都是我改造途中的死敌,今后要切记主席教导:“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存有好人主义,见到坏人坏事不敢当面斗争,也不事后报告,总觉得自己是个戴帽子的,少管为佳。如我在运蛋箱时,王宝科去选了个好的拿走,我装没看到,一声不响。我最严重的罪恶是,1968年秋修西门外扬水站进水沟时,我们运输队的工作段和北关段相接。一队小学生,为首的一个从崖头上跑下来,抗(扛)着一个木牌主席像,到水沟边,便和跪倒似的将主席像插在沟边新翻出的泥土上。我看后说:“真好,来到就把毛主席插上啦!自己也磕上了!”宋主任在我南边干活,听到后便问是谁说的,说的些什么?我一听害了怕,便不敢原样来回答,便回报是我说的,是说:“真好,来到就给毛主席磕上啦!”这样混过关来。为了表现自己老实,回北关后还和金主任回报过。现在我认识到这样说是极不尊敬伟大领导(袖)毛主席的,是应该彻底交待、请求处分的。同时对宋、金二位主任的欺骗2年多,更是罪上加罪。自己今天再不彻底交待,更是大错。因自己是右派,对言论、思想方面的坏东西,不彻底挖尽,便装不满毛泽东思想,对自己改造是不利的。
  资料写作者:陈曾庆,已故。
  资料提供者:陈沛,现居山东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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