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是愉悦的载体_美是引致愉悦的一种载体吗?

  理念:出色的杂志能够同时扮演好“镜子”和“窗户”两种角色      记者:能谈谈《纽约时报杂志》(The New York Times Magazine)的编辑理念吗?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和《时代》《新闻周刊》这类归纳、分析或概括过去一周新闻的杂志不同,我们将新闻作为杂志的内容。我们努力使用长篇的、纪实性表达方法和技巧去探索现在的生活方式。
  比如说,这个星期天的封面报道是关于亚历桑那州一个基督教福音派教堂的。周日人们去教堂并不仅仅是进行宗教活动。他们在那儿做理财计划、进行娱乐活动,把孩子送去上课。这些地方原本没有福利设施,教堂能够将大家聚集起来。在美国的各种社团中,这类社团发展最快。这是个典型的《纽约时报杂志》故事。以叙事、讲故事的方式探究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这是最能定义《纽约时报杂志》的东西。我们也报道国际新闻、政治新闻、娱乐报道。每年52期会做很多不同的东西。内容基于新闻发生的地点、内容变化。但不会立即对新闻作出回应,发生什么事情就马上报道,因为需要时间去采访写作。通常要三四个月时间。
  无论是关于移动电话怎样影响我们行为方式和社会道德习俗的短篇报道,或是关于教堂的长篇报道,再或是前不久关于一对同性恋妇女的女儿的报道,都有一个共同点:蕴含了一个观点。我们希望通过讲故事,通过人物,通过长篇纪实性新闻报道的各种技巧―不同于《新共和》《国家》等杂志上的观点性评论文章―去一点一点呈现那些观点。我们要做的是,去采访现实生活中的当事人、目击者,然后抽丝拨茧地展开一个故事。
  记者:《纽约时报杂志》是怎样和《纽约客》《纽约》相区别开来的呢?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纽约》就是聚焦纽约,它瞄准了一些更年轻的读者。而我们是一份全国性的杂志。我们的读者位于美国的各个地方,超过一半在旧金山、西雅图、洛杉机、芝加哥、达拉斯、华盛顿、波士顿等大都市。至于《纽约客》,我们有些共同的作者。但它是一本文学味道更浓的杂志,有小说也刊登诗歌和书评。我们没有这些。但我们有摄影报道,这是《纽约时报杂志》一个相当重要的部分。《纽约客》有更多的绘图和漫画类的东西。这是不同之处。但某些话题和故事我们有交迭的地方。所以《纽约客》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记者:您以前提过杂志的功能既是“窗口”又是“镜子”,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我们刊登的文章中有很多是关于读者自身世界的。我们给他们举起一面镜子。当他们阅读有关故事时会联想:嗯,我的生活也是这样吗?我的婚姻和故事里差不多吗?在某种意义上,它直接瞄准了读者自己的生活。非常多的人喜欢阅读真切反应自己日常生活的故事。
  在“窗户”类型的文章中,我们努力探究外部世界发生的事情,把读者带到一个与他们现在所处的完全不同的世界去。比如南非的艾滋病,或者记者去贫民区披露穷人的健康难题。我们通过文字把你带到一些你自己不会涉足的地方。
  在探究自我世界的“镜子”功能方面,杂志在新闻界是当仁不让的先锋并独领风骚。伟大的杂志总是能够同时扮演好“镜子”和“窗户”两种角色。
  记者:你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过,杂志承载着“愉悦”和“反思”,而星期天仍是人们留给“愉悦”和“反思”的时刻。你能对此详细阐述一下吗?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GQ》和《Esq-uire》这类杂志在周一、周三或者周四出版。而《纽约时报杂志》不一样,人们星期天才出去购买。星期天人们不用工作,早上的时光由自己自由支配。他们很可能会有比较充分的时间阅读一篇长文章,有可能在家和自己的配偶或者女朋友以及孩子们一起阅读《纽约时报杂志》并讨论。我们的周末版拥有约200万读者。
  我们努力刊载一些让人思考的文章。我们的读者群非常庞大,并且才智超群。所以我们能够用这类思考性的文章去挑战他们的思维。他们不会打开星期天杂志去寻找年轻女明星的花边故事。他们寻求一些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东西。
  记者:您以前说过:杂志的文章更加知性、充满情感以及视觉化。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对,所有这三点。知识性的前提条件之一是拥有足够版面。杂志上的文章经常多达8000到9000字,相对于报纸上900字的文章,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思路,用写报纸文章所没有的时间去展开这个思路;可以在历史背景下深入探讨一个现象―在报纸没有足够空间发挥;可以去很多地方做大量补充采访,和有关学者、知识分子展开讨论。比如,关于教堂的那篇文章,采访了很多专门研究美国教堂发展史的学者,读了很多相关书籍并在报道中引用。在标准的报纸新闻中没有空间做这种文章。
  
  操作: 利用报社资源,发挥自身优势
  
  记者:一份从属于报纸的杂志,它与主报的区别在哪里?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和主报比,我们的杂志使用更好的纸,它是彩色的。它的生产流程更长。报纸的记者可能两三天赶一篇故事,而杂志上的文章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需要把各种类型的文章进行组合。杂志上的文章文学性更强。杂志的故事需要展开一段叙述,要用小说经常使用的一些文学技巧:设置场景,制造对话,给予人们一种视觉上和感官上的时空感受,会有自己的观点,而这在典型的报纸的故事中是不会出现的。
  记者:但是《纽约时报》有很多专题版面,周末杂志怎样和这些专版区分开来?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那是一个始终存在的挑战。说实话,很少有东西是《纽约时报》没报道过的。所以必须找出进一步深入挖掘的方法。我们和报纸不同部门的编辑会经常沟通。比如:“我们正做这个人的报道,你不如做另一个人好了。”还有一个方法很重要,就是“叙述”“讲故事”。对杂志而言,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描述事件的发展变化,这在报纸上是看不到的。但毫无疑问,在内容上,周末杂志和主报有重叠的地方。
  记者: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方法、流程来防止“撞题”?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我们制定了一套程序。布置报道任务的编辑会把选题用邮件发给报社所有记者编辑。比如说有个政策报道的选题,负责华盛顿报道的编辑会收到邮件,驻白宫记者也会收到。如果是关于戏剧的,戏剧评论员会收到邮件,戏剧版编辑也会。相关人都知道。我们通过这种沟通方式互相了解工作进程。
  但是,还是可能“撞题”出现。我们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同时,《纽约时报》星期天发行量是工作日发行量的两倍,多出一百万的读者。而没订工作日报纸的读者,他们之前并没有读到有关的报道。
  记者:你们怎样利用报社资源?根据我的阅读经验,杂志上大多数文章由自由撰稿人而非报社记者写。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我们和很多撰稿人签订了合同。其中很多人一年为我们写4到5篇文章,他们中一些人已经与我们有7到9年合作关系,杂志有很强的认同感。在为我们撰稿的同时,他们还在教书或者写书。人们都知道这些人为《纽约时报杂志》写稿。可以说几乎所有的封面报道都是由这类作者写的。
  当然,报社的资源对我们有非常大的帮助。我们的记者、撰稿人去到世界各地,说他们是来自《纽约时报》,就能接近很多通过其它方式无法获得的新闻源。
  另外一个好处是,我们伴随主报发行,不用到书报摊上用各种花招推销自己,不用在封面上放很多大大的标题来吸引读者眼球,不用把娱乐明星放在封面上。所以我不用担心书报摊上这周的销售量会不会下降。
  《纽约时报》给我足够的资源,比如大量的资金。如果要派遣一个记者去伊拉克,会花很多钱:专职的保镖、翻译、司机等等。很多新闻机构没有像我们那样充分的资源。
  美国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全国性的―文化上的、政治的和经济的,这种现象不断挑战“周末杂志是关于一个特定地区的读物”的思路。而仅仅靠吸引本地广告商,对一份报纸杂志来说非常困难。越来越多商品是全国性产品,广告商希望借助全国性媒体做宣传。这是趋势。《纽约时报》的读者对广告商来说很有吸引力,因为他们具有以下三个特征:1. 人数众多;2. 富裕;3. 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三点对广告商非常重要。当然也存在一个问题,我们的读者不是很年轻―有一些广告商只想吸引年轻人,所以那些广告商就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记者:你经常让报纸的记者给杂志写稿吗?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不是很经常。通常他们自己完成报纸的那份工作就已经很忙了。有的记者并不愿意给杂志写稿。有些人很乐意为我们供稿,他们享受为杂志写作的乐趣。但是杂志写作和报纸新闻是两码事。你是一名优秀的报纸记者―《纽约时报》有数以百计这样的人才,但这不意味着你自然而然地能写出优秀的长篇幅的杂志文章。
  很大程度上我们独立运作。我向《纽约时报》的执行总编报告,但大部分时候我们自己策划选题,然后完成它们。
  记者:《纽约时报杂志》每年都会登“年度创意集锦”“他们的生活”等栏目,它们是你的品牌栏目吗?
  杰拉尔德•马尔佐拉蒂:每本杂志都在寻找自己品牌性的元素。我们在杂志的前几页有“伦理家”专栏,这显然是我们的一个品牌栏目。还有一些特别的专题,如“年度创意集锦”“他们的生活”,共同塑造了《纽约时报杂志》独有的品牌形象。还有,我们每年都做《摄影专集》《年度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这些都逐步成为我们的名牌拳头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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