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重负的财政赤字 欧盟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在欧元区16个成员国中,除芬兰和卢森堡之外,其余14个国家2009年的财政赤字占GDP的比例均超过了3%,即《稳定与增长公约》(Stability and Growth Pact)规定的红线。其中,爱尔兰、希腊和西班牙等3个国家该比例均超过了10%。另据欧盟委员会提供的统计数据,除卢森堡、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和芬兰等4个国家之外,其余12个国家2009年主权债务余额占GDP的比例均超过了《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的红线,即60%。其中,希腊、意大利和比利时等3个国家该比例超过了100%。
几十年前,人口统计学家和经济学家就告诫说,随着欧洲生育高峰期间出生的人口逐渐变老,社会福利制度将不堪重负。一些政府一直在削减福利和改革福利制度,不过现在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政府都忙着缩减赤字,以防止民众对欧元的信心出现进一步的崩溃。
当代欧洲的优厚福利
一年有6周假期,到夏季举家出游,往往全城皆空,然后个个在海滨晒得红光满面而回;60岁就能退休,退休金甚至失业金都能让人继续过着小康生活;生一个孩子可以得到几千欧元补助;接受良好大学教育的费用比一台笔记本电脑还便宜。
这种被称为“欧洲福利国家”的制度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是欧洲共同繁荣的基石,终生享受的优厚福利是欧洲软实力的体现,也是现代欧洲式资本主义的一大特色。
把“减法”做在哪里
如今,福利国家制度正面临着几十年来最为严峻的威胁:欧洲主权债务危机。欧洲各国正大幅削减预算,虽然首当其冲的是政府工作人员的薪资,不过公民福利也正日益成为针对的目标。
德国政府在不断暗示后,首次表态,将在未来4年里缩减800亿欧元的财政预算和税收计划,并可能会再次削减失业福利。这包括取消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向50岁以下的失业人口发放在职时60%的税前工资,而该福利已是大约5年前政府对更为优厚的失业福利进行下调后的产物。
英国已经公布了60亿英镑的预算削减计划,其中大多是削减政府工作人员的薪金和公共开支。政府暗示会上调政府养老金领取者的年龄:女性从60岁提高到65岁,男性从65岁提高到66岁。它还打算严格福利制度,要求失业者尝试着去找工作,取消对每个新生儿家庭360美元的补助。
日前,法国刚刚公布了自己勒紧裤腰带的数字:预计3年内缩减450亿欧元的预算。法国政府正把注意力放在提高退休年龄上。目前,许多工人可以60岁退休,之后领取平均工资的50%,而退休公务员、育有3个以上子女的人、退伍老兵及其他人士还可以领到额外的补贴。
经济底子薄弱的南欧国家将付出的代价是最惨痛的。
作为5月公布的国际救助计划的条件,希腊必须大幅削减开支。希腊人如今在退休之前必须缴纳40年而不是37年的养老基金,而且最早也要到60岁才能退休。月工资在3000欧元以上的公务员不会再拿到额外的两个月薪水。
葡萄牙是可能接受救助的另一个国家。该国政府正考虑提高所得税、公司税和营业税。失业补助将会减少,而且失业者必须接受工资比失业补助高出10%以上的任何工作。
在西班牙,削减数十亿欧元公务员工资计划6月已经生效,而且社会党领导的政府已经至少两年没有为补偿通货膨胀而增加养老金了。西班牙将减少3亿欧元的残疾人补助金,而且取消已实行了3年的向每个新生儿提供2500欧元奖励的政策。政府还提议将男性的退休年龄从65岁提高到67岁。
福利改革掀起罢工潮
任何国家都不可能永无止境地靠借钱生活,永远享受超出经济承受力的福利待遇。任何政府在这一问题上投选民所好,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也更加难以解决。然而,对欧洲的政治家来说,大规模改革福利政策充满风险。希腊民众的持续抗议就表明,一旦民众习惯了各种优厚的福利待遇,即使这种福利是国家所无法负担的,要“剥夺”它们也必须承担相当的政治风险。
对外经贸大学中国开放型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何伟文认为,近半年来欧洲罢工潮频发,与这些国家一直以来实施的高福利政策有关。欧洲各国的罢工事件,原因大都是抗议政府或企业削减福利保障。但面对经济衰退的现状,政府已无力继续执行高昂的福利保障计划,追求经济效益的企业也承受不起高额的人力成本。福利保障必须与社会劳动相称,如果仅为追求高福利,而影响了企业的竞争力,从而阻碍了经济的发展,那么这种政策是需要改变的。
欧洲大部分国家已经由生存型社会转变为发展型社会和享受型社会,以金融、服务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就是让民众获得更多的福利,这种利益格局的调整很难在短期内通过劳资双方的谈判来解决。但如果继续维持高福利的状况,以目前的经济形势来看,这些国家已经很难支撑这种庞大的社会负担。用俗话说就是,“锅里已经没啥东西了,碗里还能有多少呢?!”
北欧国家“不差钱”
北欧国家在改革社会福利制度方面做得要好得多,他们的失业救助体系关注的是失业人员的再就业,而不是让他们过上舒服的日子。
众所周知,丹麦和其他北欧国家的税率为全球最高,而且其公民从出生到死亡一直享受着最为丰厚的福利。丹麦制定了一套被称为“灵活保障”的制度,既让雇主可以灵活雇用或解雇劳动者,又向劳动者提供经济保障和相关培训,以便让他们为新工作做好准备。
今年第一季度,丹麦的失业率为7.5%,远低于欧盟9.6%的平均失业水平。瑞典和芬兰的失业率为8.9%。挪威的失业率则为全欧洲最低,其4月份的失业率仅为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