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曾经是我们的好朋友】 茜茜化妆品好吗

  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中国人,又有谁不热爱茜茜公主呢?   一切就像童话,英俊的国王弗兰茨与美丽的茜茜一见钟情:“我最喜欢的花是红玫瑰。”“我也是!”“我最喜欢的食物是苹果饼。”“我也是!”“我最喜欢的运动是骑马。”“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每次看到这里,我都不由得怦然心动。虽然我生活在一个戈壁小城,贫瘠的土地养不了玫瑰花,也没有吃过苹果饼,至于马,那都是有着腥臊气拉车载货的苦力,皮毛已经看不出颜色,和浪漫扯不上干系。
  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有别的娱乐,常常逃了学,一场一场地赶着看《茜茜公主》。从这个电影院出来,走几步路,又到下一个电影院。黑暗中,茜茜的流年,不断地前进或者倒退,那些宫廷的衣香鬓影,遥不可及的湖光山色,足以让一个过年没有新衣裳,从未见过高楼,甚至没有坐过火车的小女孩艳羡。
  二十年后,居然与维也纳相逢。有完整的一段时间,在街上闲闲地走,看看橱窗,看看戴着头套的马拉着车威风凛凛地驶过。在一家百年老店里,点了松香的牛角面包,以及赏心悦目的冰淇淋拼盘。吃饱喝足了,先生说,我们去看看奥地利的“故宫”吧。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徒步走到了霍夫堡皇宫。
  深深的宫院早已对民众开放,上千个房间,都变成了明信片上的背景。还没来得及摆个姿势立此存照,我便看到了入口处茜茜博物馆的招牌。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又有什么比脚踏梦幻之地更诱人呢?仿佛真有时光隧道,如今,我站在茜茜博物馆幽暗狭长的走廊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还依然倒着时差,而身边那一整堵电视墙上,正一遍遍重放着那些我几乎可以默诵的画面。
  而童话与现实迥异。太过美丽的故事,结局当然薄命。茜茜几乎是19世纪版本的戴安娜王妃。这个有着巴伐利亚自由气质的女子,以美貌与魅力赢得了民心,她在乡下无拘无束地长大,因为自由而获爱,也因为自由而寡欢。婆婆苏菲皇太后看不上这个野丫头,一度夺走了茜茜对孩子的抚养权,使得她与子女关系不睦;其唯一的儿子鲁道夫精神抑郁,童年时枪杀了猫,成年后则枪杀了情妇后自杀。茜茜亲爱的丈夫也并没有忠贞不渝,银幕上多情英俊的国王,现实中总是情妇相伴,传说中有铁路扳道工的老婆,以及不入流的女伶。
  茜茜常常找借口逃离,逃离宫廷的繁文缛节,也逃离作为一个妻子,乃至一个皇后的国家责任。她死在流浪的途中。在日内瓦,一个来自意大利的无政府主义者用一把锋利的锥子刺进了她的胸膛。临死之前,茜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怎么了?”
  2004年,茜茜结婚150周年纪念日的当天,茜茜博物馆开放。那妖娆的皮制扇子、蕾丝黑伞、窄腰的礼服、华丽的鞋,以及昂贵的珠宝,装点了茜茜的大半生。博物馆中,悬挂着经典的茜茜肖像,其真人要比扮演她的明星罗密・施乃德更加光芒四射。精心梳理养护的长发上,钻石如星星般明亮。她已收敛了桀骜不驯的热情,神情严肃,有距离的端庄。
  绝望的皇后生涯中,茜茜近乎自虐般地瘦身。传说她曾经顶着烈日,在一条被废弃的军用公路上徒步走了七个小时,只喝了一杯橘子水。而即便到中年,生过四个孩子的茜茜依然纤瘦。在博物馆的橱窗里,茜茜的剪影我见犹怜,另一尊仿真茜茜雕像上,还套着茜茜生前的衣裳,令人窒息的小腰身,端的是芳华绝代。茜茜博物馆禁止拍照,而且刻意采用了黯淡低调的背景光。从头到尾,参观者仿佛置身于一场注定是悲剧的舞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中,催发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一点感动,有一点怜惜,有一点唏嘘。
  最别具匠心的当属茜茜乘坐的车厢,豪华如房车,卧具一应俱全,甚至有带梳妆台的盥洗室。而车窗外,电子屏幕模拟的风景正在一幕幕掠过。历史仿佛近在咫尺,但是红颜已逝。展览以那把致命的锥子结束,锋利的刃上犹自闪着冷光。从轰轰烈烈的爱,到无声无息的死,茜茜任性地度过了一生。
  在茜茜博物馆里,无处不在的是奥匈帝国的显赫。底层是皇家的金银器闪烁,那些来自中国,堪称绝色的青花瓷器满橱满柜。二楼则是各种功能的皇室寝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华贵饰品。嫁人帝王家的茜茜锦衣玉食,除了幸福。
  如今,奥匈帝国的大厦已倾,茜茜的魅力却永存。参观者络绎不绝,曾经举办沙龙舞会的厅堂依然华丽,红色的地毯一层层铺过了长廊,两岁半的女儿兴高采烈地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她问,妈妈,这是谁的家呀?我温柔地回答,这是茜茜的家。女儿问,茜茜是我们的好朋友吗?我说,是的是的,茜茜是妈妈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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