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人的解放的思想探析:黑格尔法哲学导言原文

  摘要:《〈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是马克思世界观转变的一篇重要著作,通过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马克思摒弃了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树立了唯物主义世界观。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提出了人之为人的解放是人类最根本的解放。无产阶级革命代表着全人类的解放,不仅必要,而且发挥重要的历史作用。马克思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层层分析、深入浅出、逻辑严谨,展现了高超的批判思维。
  关键词:人;阶级;批判;解放
  一、主题——人之为人的解放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以下简称《导言》)是马克思世界观向唯物主义世界观转变的一篇重要著作。马克思以当时德国的历史现状为背景,通过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揭示了一个最终的思想——人的解放。“德国唯一实际可能的解放是以宣布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个理论为立足点的解放”。[1](P.16)“德国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1](P.16)可以看出,人要想成为人,成为真正具有人的本质——人——是人的真正的解放,人类历史的发展就是向着人成为人、成为“自由人的联合体”的方向迈进,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逻辑。
  但人的解放不是无条件的、孤立进行的,而是需要人“身体”的全面的解放。因为“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1] (P.16)“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闪电一旦彻底击中这块素朴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人”。[1] (P.15)可见,人的解放不是某些单个人的解放,而是需要一个能代表所有人的、具有普遍意义的阶级的解放,这个阶级就是无产阶级。因为无产阶级处在一个“若不从其他一切社会领域解放出来从而解放其他一切社会领域就不能解放自己的领域”[1] (P.15)中,所以无产阶级敢“对敌人振振有词地宣称:我没有任何地位,但我必须成为一切”[1] (P.13)。无产阶级能“与整个社会亲如兄弟,汇合起来,与整个社会混为一体并且被看作和被认为是社会的总代表”[1](P.12),因而无产阶级革命是“彻底的革命,全人类的解放,不是乌托邦式的梦想”[1] (P.12)。马克思在后来的《1844年经济哲学手稿》中,从对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的关系中进一步得出了这个结论:“社会从私有财产等等解放出来、从奴役制解放出来,是通过工人解放这种政治形式来表现的,别以为这里涉及的仅仅是工人的解放,因为工人的解放还包含普遍人的解放”[1] (P.51)。这里,马克思把人的解放上升为无产阶级的解放,无产阶级的解放代表着全人类的解放。
  二、批判——束缚人类解放的种种因素
  无产阶级要想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必须首先进行政治革命、通过“工人的解放这种政治形式来表现”。但德国的政治现实阻碍了无产阶级的政治革命,为此,马克思开始对德国的政治展开了批判:“德国这个形成一种特殊领域的当代政治的缺陷,如果不摧毁当代政治的普遍障碍,就不可能摧毁德国特有的障碍”[1] (P.12)。德国当时的各邦政府并不具备现代政治领域的长处,恰恰相反,却“充分享受”了它的缺陷。“因此,德国就得越来越多地分担那些超出它的现状之上的国家制度的某些方面,即使不是合理的方面,至少也是不合理的方面”[1] (P.11)。所以,无产阶级革命必须首先摧毁德国的政治障碍,夺取政权,实现无产阶级专政,这是无产阶级彻底革命的最近的目的。对德国政治的批判,是为无产阶级彻底革命首先要扫除的障碍。
  但是,这个无产阶级“彻底的革命只能是彻底需要的革命,而这些彻底需要所应有的前提和基础,看来恰好都不具备”[1] (P.11),“就是说,革命需要被动因素,需要物质基础”[1] (P.11),这些在当时的德国还不具备。再进一步说,德国的历史还没有发展到为无产阶级革命提供必要的历史条件的程度。为此,马克思开始批判德国的历史现状,对产生无产阶级革命所需要的前提和物质基础进行了剖析。很明显,德国的历史现状还没有达到现代国家的水平,还是一个落后的状态,是“现代国家的未完成,表现了现代国家的肌体本身的缺陷”[1] (P.9)。所以,无产阶级的政治革命,还需要政治革命所需要的历史条件。恰恰德国的历史条件还不具备,对德国历史现状的批判是无产阶级进行政治革命所要扫除的现实障碍。
  在马克思批判德国历史现状的过程中,在“德国历史上不自由的最尖锐的事实——我们的现状——因碰到哲学也会破灭”。[1] (P.10)因而,对德国历史现状的批判,还面临着德国哲学的障碍,还必须要批判德国的哲学,尤其是黑格尔的法哲学。因为,“对这种哲学的批判既是对现代国家和对同它相联系的现实所作的批判性分析,又是对迄今为止的德国政治意识的整个形式的坚决否定”[1] (P.8),在马克思批判黑格尔法哲学的同时,马克思还批判了其他各派哲学:这些哲学派别或者是“没有把哲学归入德国的现实范围”[1] (P.8),或者是“没有想到迄今为止的哲学本身就属于这个世界,而且是这个世界的补充”。[1] (P.8)德国的历史是一个未完成的历史,而德国的哲学是一个超前的哲学。难怪马克思说:“我们德国人在思想中、在哲学中经历了自己的未来的历史。我们是当代的哲学的同时代人,而不是当代的历史同时代的人。德国的哲学是德国历史在观念上的延续”[1] (P.7),对这种德国哲学和德国历史相脱离的现状,马克思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展开了尖锐的批判。很明显,哲学只有从历史中来,反映历史的发展,和历史逻辑地辩证的联系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哲学。对这种和德国现实严重脱节并且超前德国历史现实的德国哲学的批判,可以使无产阶级更能清晰地审视德国历史的现状,使无产阶级革命不至于脱离德国的历史现实。
  那么,德国的历史现实到底是什么呢?“德国的现状是旧制度的公开的完成,而旧制度是现代国家的隐蔽的缺陷”[1] (P.5),“这种制度本身不是值得重视的对象,而是应当受到鄙视同时又已经受到鄙视的存在状态” [1] (P.4)。因此,必须向“德国制度开火!一定要开火!这种制度虽然低于历史水平,低于任何批判,但依然是批判的对象,正像一个低于做人的水平的罪犯,依然是刽子手的对象一样”。[1] (P.4)。这说明“德国的历史就像一个不谙操练的新兵一样,到现在为止还认为自己的任务是补习操练陈旧的历史”[1] (P.6)。在这个德国历史现状中,人们的生活是苦难的,不幸福的;在这个苦难的尘世中,人们又是不理智的;在不理智的思想心理状态下,为了逃避现实的苦难,人们只能去追求宗教的抚慰,在宗教世界中寻求虚幻的幸福。为此,马克思在对德国历史现状的批判过程中,又展开了对德国历史现状虚幻反映的宗教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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