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全面看待和实事求是评价凯丰


  凯丰,原名何克全,化名开封,是党的历史上一位重要人物。他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团中央书记、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等要职。1955年3月,他在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兼马列学院院长任上病故,年仅49岁。因而社会上知道他的人很少,党史学界对他也没有多少认真的研究。但凯丰在遵义会议上的错误却广为人知,致使有的人把他看成王明、博古“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顽固不化的执行者和卫道士,一个反面教员。这样,凯丰便成了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值此凯丰诞辰100周年之际,很有必要予以探讨。笔者认为,史学工作者应当全面地看待和实事求是地评价历史人物,对历史上的凯丰也应如此,不能一票判终身。
  
  先从凯丰的错误说起
  
  毋庸讳言,凯丰是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遵义会议上站在“左”倾教条主义立场上,为博古做辩护。
  众所周知,遵义会议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它结束了“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在党中央的统治,开始确立了毛泽东在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从而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而凯丰在遵义会议上,在党和红军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没有站在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一边,而是站在博古为代表的错误路线一边。这就是凯丰一生最大的政治错误。他甚至公然讽刺、挖苦毛泽东,直接伤害了毛泽东,使毛泽东终身难忘。
  在为纪念毛泽东诞辰百年而出版的《毛泽东文集》第八卷上,刊有一篇毛泽东1961年3月23日在广州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其中说到:“有人讲我的兵法靠两本书,一本是《三国演义》,一本是《孙子兵法》。《三国演义》我是看过的,《孙子兵法》当时我就没有看过。在遵义会议上,凯丰说:你那些东西,并不见得高明,无非是《三国演义》加《孙子兵法》。我就问他句:你说《孙子兵法》一共有多少篇?第一篇的题目叫么?请你讲讲。他答不出来。我说:你也没看过,你怎么晓得我就熟悉《孙子兵法》呢?凯丰他自己也没看过《孙子兵法》,却说我用的是《孙子兵法》。那时打仗,形势那么紧张,谁还管得什么孙子兵法,什么战斗条令,统统都忘记了的。打仗的时候要估计敌我形势,很快作出决策,哪个还去记起那些书呢?你们有些人不是学过四大教程吗?每次打仗都是用四大教程吗?如果那样就完全是教条主义嘛!”
  关于凯丰在遵义会议上的表现,一些当事人作了记载或回忆:
  陈云在《遵义政治局扩大会议传达提纲》中写道:“扩大会中恩来完全同意洛甫及毛、王的提纲和意见,博古同志没有完全彻底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凯丰同志不同意毛、张、王的意见,李德完全坚决的不同意对于他的批评”。
  杨尚昆近年出版的《回忆录》中,说遵义会议共开了三天。“除凯丰外,没有一个人站在博古这一边”。他写道:“遵义会议的气氛紧张而严肃,但进展非常顺利。博古和李德是批判的对象,博古承认了一些错误,没有说自己非常正确。凯丰不同意毛、张、王的意见,强调导致中央苏区失败的客观原因,而李德完全不同意对他的批评。但绝大多数与会者感到欢欣鼓舞。”
  根据聂荣臻的回忆,遵义会议前,凯丰曾找他谈话,要他在会上支持博古。因为没有说服聂荣臻,凯丰对博古说“聂荣臻这个人真顽固”。凯丰在听到毛泽东提出要检讨军事路线错误时,心情很激动,心想你没有在苏联系统学过马列主义,懂得什么?于是顶了毛泽东几句:“你懂得什么马列主义?你顶多是看了些《孙子兵法》!”
  在遵义会议讨论组织问题时,凯丰不同意撤换博古。他认为:要说博古有错,也不能涉及整个政治路线问题。如将全部过错推在博古一人身上,也不公正。
  凯丰在党的会议上,坦率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是合法的,并不违背党的组织原则。他的错误是属于政治性的,即路线是非问题上的错误。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的《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写到遵义会议的讨论情况时指出:“周恩来、朱德、刘少奇等多数与会同志相继发言,不同意博古的总结报告,同意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提出的提纲和意见。”“只有个别人在发言中为博古的错误辩解”。这是不点名的批评凯丰,也可以说是对凯丰在遵义会议上所犯错误的结论。
  
  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
  
  凯丰,1906年2月2日出生于江西省萍乡县老关乡三角池村。老关,是江西省与湖南省的交界处,经济文化在当时比较开化。祖父时,家有田产数百亩,还开了杂货商店,生活很富裕。但何家子孙多,分家以后就逐渐衰败下来。
  凯丰7岁入当地的养正小学读书,《左传》、《论语》、《孟子》、《诗经》等书都读过。1917年考入萍乡西区高等小学,三年后毕业。因家庭经济发生困难,便在家务农。在族祠的帮助下,凯丰1921年考进了萍乡中学。由于北京五四运动的影响,萍乡中学的校长和一些北京大学毕业的老师在学生中传播新思潮,宣传反帝爱国,鼓吹民主自由,激发了包括孔原、凯丰等许多进步同学的爱国热情。1924年冬天,萍乡中学举行罢课,打掉了代表守旧势力的县教育局。凯丰参加了这次行动。1925年上海爆发五卅运动的消息传来,萍乡工学商各界奋起响应。萍乡中学成立了学生会,凯丰被推选为学生会的干部,孔原任学生会主席。他们带领宣传队,上街进行反日宣传演出,到各家商店检查日货,积极声援了这一爱国运动。
  同年夏天,凯丰在萍乡中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入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武汉大学前身)。这时,武汉地区还在继续响应五卅运动,学校也还在闹学潮。凯丰在这里找到了一些马列主义的和进步的书刊,爱不释手地偷偷阅读起来。他特别爱读中共中央的机关刊物《向导》和鲁迅主编的《莽原》、《语丝》等,觉得茅塞顿开,思想很快就倾向革命。他学有功底,文笔锋利,经常向刊物投稿。针对当时湖北军阀肖耀南在武汉搞反赤运动、禁止进步书刊等情况,凯丰以《未名》为名,向《莽原》寄去一篇关于武汉“反赤”情形的通讯,很快就被登了出来,使他十分高兴。他还担任武汉大学校刊的主编,常在校刊发表文章。1926年春,国家主义派头目陈启天到中华大学讲演,大力鼓吹国家主义,反对共产主义。凯丰带动武汉大学一部分同学去“把讲演会打掉了”。肖耀南逮捕了几个学生,凯丰又组织援助被捕同学会,坚持斗争。同年秋,北伐军打到江西萍乡,凯丰正在家里度暑假。他积极协助北伐军组织农民协会,并担任农会的宣传干事。1927年3月,他在武汉大学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5月,他作为学生运动的骨干分子,出席了在武汉召开的全国学生代表大会,并在大会秘书处工作。接着,他担任了武汉大学共青团支部书记、共青团武昌山前区区委宣传委员。
  大革命失败后,为了保存力量,共青团武汉市委决定凯丰转移,去苏联学习。1927年9月底,凯丰到达上海。年底,他和一批赴苏学习的同志一起,到了莫斯科,进入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三年间,他们比较系统地学习马列主义基本理论和经典著作,还在假期学习了一点军事。学习期间,凯丰担任团支部委员。1930年暑期,他被调到少共国际办的团校学习了三个月,尔后回国。1930年12月,凯丰由秦邦宪介绍,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青年运动的重要领导人
  
  1931年3月,凯丰在上海出席了共青团的五届四中全会,并被选为团中央委员。会后,赴香港任共青团两广省委书记。5月某日下午,团省委秘书长林汉文被捕叛变,出卖了凯丰和团省委机关。当天晚上,凯丰和廖似光(凯丰妻,长征女红军)及技术秘书小史被香港当局逮捕。凯丰与小史关在一处,俩人商量好了一致的口供,共同对敌。敌人对凯丰审问了两次,并拿出叛徒的口供,逼他承认是何克全。凯丰坚不承认。他说自己是湖南醴陵人,名叫张有文,不是何克全,前两天才到香港,想在香港的报馆当一名记者,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报馆,而介绍他来这里住的姓京的人,已经到新加坡去了。敌人没有抓到把柄,无隙可乘,气得在他头上打了两棍,身上又打了几棍。凯丰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痛难熬,但依然守口如瓶,坚持斗争。经过两次审讯,几番毒打,敌人一无所获,把他关了几天之后,便宣布给他判三个月徒刑,转入正式牢房。在狱中,凯丰和小史又发动难友实行罢饭斗争,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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