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明:无悔的侨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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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自己讲:“我这一生从来不讲半句假话,且对名、利看得很淡。不求名、不求利,才能干出事情来”。
  少年陈照明生活在贫苦的家庭,父亲陈士清,解放前是地主家的长工,解放后成为搬运工,母亲李玉兰则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农村妇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这个贫农家庭里,父母最希望陈照明这个儿子,长大后能成为一个有大出息的人。
  到了陈照明自己这一辈,他却意外地选择了做平凡的基层侨务工作。面对这个没有实权的侨务部门,他却用心工作了32年,这其中历经17位侨办主任、副主任,他也成为江苏省侨务系统里资历最老的侨务工作者,这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妻子也曾在陈照明面前絮叨:“工作了这么些年,别人都已平步青云了,你是怎么回事?”
  然而,陈照明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侨务工作,这其中是饱含着浓浓的无法舍弃的情感在里面。
  
  在拐角处回归
  
  1950年11月出生在江苏省张家港市(沙洲县)南丰镇南丰村的陈照明,19岁时从南丰中学高中毕业以后报名参军。作为祖孙三代贫农、初中以上文凭、身高在1.67米以上这三个硬条件,成为百里挑一的特种兵,被选进北京卫戌区警卫三师,直接成为首都检阅师的兵。1974年12月,警卫三师被选为首都北京接待外宾的师,陈照明随之被任命为“司令部管理排长”,专门带领其他军人接待外宾,在部队五年中接待了一百多批外宾,从未出过任何事故。在部队日子,他很受部队领导器重,但随着母亲的病危,他发展的轨迹发生了重大的逆转。
  那是1979年的4月,正在北京密云水库接待外宾工作的陈照明接到了电报,说是母亲病危。紧急赶回家的陈照明,趴在母亲床前,气若游丝的妈妈认真地叮嘱儿子:要想方设法照顾好5个姐妹和唯一的弟弟,陈照明郑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部队后,陈照明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向部队递交了转业报告。他决心转业回到家乡,遵守住对母亲的承诺。
  到了家乡,陈照明作为有外事接待经验的优秀人才,很快便被安置到刚成立的“统战部侨务组”;随后成立“侨务办公室”时,陈照明成为张家港市侨办第一届工作人员,在这个部门工作的,也只有2个人。
  期间的1989年7月,他曾被调到张家港驻北京办事处负责全站的筹备工作,加上熟悉北京的情况,陈照明也实际解决了张家港驻京办的很多实际问题。组织上对他的工作十分满意,计划让他留在北京发展,并提拔为副主任,以后再继续往上提拔重用。
  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却遇到了人生的第二弯道,他也被迫再次在拐角处回归。
  那是去北京之后的4月后,正在张家港驻京办紧张忙碌的他,接到大姐打的电话,说是父亲因为高血压而中风了,情况很危急。回到家,看到病榻上的父亲,陈照明陷入了苦恼之中。
  从父亲身边回到北京,陈照明一直闷闷不乐。最后他一咬牙,再次在长途电话中和妻子商量:“我还是离开北京,回侨办工作吧?这样就可以天天照顾父亲,让杭州工作的弟弟放心,不牵扯弟弟的事业发展。还能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照应妹妹们,尽一个长子的本份。我也想回到侨办的天空下,做平平淡淡的侨务工作。”妻子听完陈照明这番话,惊得半天合不拢嘴,问:“你现在北京发展得不错,战友又多,你真的决定了吗?”
  陈照明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说:“我不能把责任推给其他的弟妹,况且我也做了那么久的侨务工作,对侨也比较有感情……”
  一个月后,陈照明找领导道出了想法:申请回到侨务岗位工作。
  丢掉了2次在首都北京发展的机会,最终回到张家港妻子的身边,他对妻子说:“我是军人出身,宁愿踏实地干好一件事,尽到作长子的本分,也不愿双眼盯着名利,只求加官进爵”。
  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工作久了,自然会有机会升迁晋级。可是陈照明却不看重这样的机会。在第10次部门的领导岗位空缺时,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次一定是轮到陈照明了,可是他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保持正常的工作、生活规律,不去考虑那事。
  相识几十年的老友建议他,“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多做点工作,表现表现工作能力啊!”可是陈照明却答道,“做人,既得做‘明白人’,又得做‘糊涂人’,我认为遇事心平气和、坦然面对一切,踏踏实实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果然,这些年在侨务部门展开工作的陈照明发现,自己的每一天、每一年,都有贯穿始终的侨情,这也成了他一生的巨大收获。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曾多次被评为先进。
  
  受伤后的坚持
  
  正值工作黄金年龄的陈照明,在岗位中提出了很多侨政工作建议,得到了领导的批示和首肯,获得支持。因此他几乎全身心扑在侨务工作上,每天忘我地工作,打动了很多归侨侨眷和同事们。由于夜以继日地工作,他没想到,身体也脆弱起来,甚至警报鸣鸣。
  那是1990年10月的一个周末,陈照明骑着沉重的二八式自行车出去办事,却被一位骑车飞快的中学生拦腰撞飞,当时被压在自行车下的陈照明没感觉到什么,费劲地爬起来后,便让匆匆忙忙的学生离开了。
  可是那天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时,冰冷的腰椎不停地发出阵阵疼痛,陈照明想爬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然而根本做不到,因为他的腰、背都比白天明显更疼了,一动也不能动,只要动一下,腰部就会有好几个地方同时发出钻心的疼痛。陈照明又试图动一下自己的肩膀,但因为腰部无法动弹,肩膀和臀部也无法移位,整个身体根本不能动弹。那天夜里,他察觉到,除了两条胳膊和小腿、头部能活动外,其他部分已无法活动了。
  为了不影响已经熟睡了的妻子和女儿,陈照明尽量保持呼吸幅度小一点,咬着牙不让呻吟出声……终于撑到了早晨,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拍了8张X光片,才发现是在腰椎里侧严重断裂。可以选择马上手术,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当时处于系统内工作比较忙时时段,又正是杂志征订月份。陈照明要求保守治疗。
  在家休整了3个月后,他又继续跑工作。张家港市锦丰镇(原三兴镇)的侨联小组组长耿兆周,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从常熟下放回乡的医生,陈照明知晓后,他专门在八十年代初同卫生局协商,将其安排在三兴卫生院工作。九十年代初,耿医生却被告知退休后只能享受到“普通工人”的退休待遇,而不能像其他医生一样,拿到事业单位退休人员的工资。他十分震惊,多次上访无果。
  陈照明当时正是腰伤在身,但看到耿医生为此事而沮丧的面容,禁不住感同身受,他带着腰伤,多次找社保局分管领导说明情况。
  半路上感觉腰疼得厉害,腿也有些麻。陈照明停下来揉了揉腿,右手扶着自己的腰站住休息了一会。每次走不动了,陈照明就找身边可以倚扶的电线杆或人行道护栏,扶着站一会,揉一揉腰腿,感觉好一点儿后继续赶路解决耿医生的事情。
  同事知道后,劝陈照明多休息,再去医院复查复查,他却想早些让耿兆周医生吃下定心丸,稍事休息继续为此事来回奔波。
  坐在社保局分管领导的办公室里,陈照明说:“要是我处在这个位置了,应得的退休待遇没了,但我是党员,能正确对待。只是耿医生是我们‘侨’的一员,得按政策规定办呢!我为他的事情来回跑了这么多趟了,没能为他挽回这份应得的退休待遇,这会让‘侨心’失望的,为他退休后的日子造成困难的。”陈照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悲伤。
  在此前,社保局分管领导听说侨办的陈照明腰部受伤却选择不施手术,这相当于半个残疾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不能走路时间长……然而,为了耿兆周医生的事情,陈照明却仍旧一趟趟地跑来为侨眷处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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