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的空石情缘:张大千的青山石绿

     张大千先生身在海外,特别思念故乡,晚年他曾托友人王联奎先生在泸州觅得一枚空石,并由王联奎的儿子王永森辗转运至台湾。得此石,张大千爱不释手,即与王联奎及空石留此照片,并托王联奎先生将此照连同另一张其怀抱空石的照片寄回内地,以示对家乡的感谢。
  1981年,旅居香港的王联奎先生,给他家在四川泸州市的连襟莫湘先生写了一封信,信中透露了这么一条信息,说是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渴望得到一方泸州空石,希望能设法满足,以慰其思乡之情。
  提及“泸州空石”,它的发现纯属偶然。那是20世纪40年代,四川南部,盟军在修建兰田坝机场时,于杂草荒芜的野地里刨出了一种石头。这些石块大小不一,色泽褐黄,形状极不规则,虽然不起眼,但有人发现它与众不同的奇特之处,就是拿起来一摇,里面居然能够发出响声!这足可以证明,石头是中空的。战争结束以后,美国飞行员将其分而得之,带回国内,当做永久的纪念。
  众所周知,石头皆为实心,而唯独空石“虚怀若谷”,这是空石与其他种类奇石的根本区别,也是空石独特的观赏价值与收藏价值所在。
  产于泸州市古蔺县、叙永县等地的空石,又称响石、空心石等,因其“内腔如吊袋空虚”而得名,有“注水不腐、插花不朽”之神奇,难怪连著名书画家张大千先生都心驰神往,梦寐以求了!张大千先生是怎样知道泸州空石的,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故乡有空石,当然是张大千先生最好的寄情之物了。
  虽然人在海外,阔别家乡数十载,但在张大千诸多的字画当中,无不寄托着先生对故土的缱绻之情。若得空石,张大千先生还许以绘画相赠。
  为了满足大千先生的要求,莫湘先生发动他的很多朋友,投入一场寻觅空石的行动当中。
  好事多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查找,始终未能如愿。
  第二年,莫湘先生得悉王联奎的儿子将被批准去香港与其父相会。这可正是带空石去台的绝佳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即使有了空石,要再带去台湾也较困难。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时任泸州市园林局副局长的曾家树先生,十分慷慨地将其珍藏多年的一方高三十八厘米、宽二十六厘米、厚八厘米的空石献了出来,送给张大千先生。
  当时是泸州市委统战部原部长殷文甫找到了曾家树。殷部长告诉了他正寻访空石送张大千先生的情况。殷说:“住在台湾的张大千先生很想拥有一个家乡的空心石,这说明他对祖国怀念的思乡之情是浓厚的。现在中央正在逐步解决统一的问题,你可否拿一个来与张大千先生送去,以此慰藉张大千先生的思乡之情,同时也表达祖国人民对他的思念之心。你能献一个出来,也是表达你对祖国的统一做的贡献呀!”
  曾家树听后深受感动,二话没说,当场就请殷文甫从他存放的两个空心石中挑选了一个。
  1982年秋,这枚空石由谢和宗先生专程送去成都,交给了王联奎的儿子王永森。同年冬,王永森获准去香港探亲,于是将空石带去了香港。王联奎先生收到空石后,亲自带往台湾面交张大千先生。
  张大千先生得此空石,如获至宝,置于案头,当即同王联奎先生一起摄影留念。另有一帧,是张大千先生怀抱空石,爱不释手,凝神端详,喜形于色的照片。这两张照片,他都托王联奎先生寄回内地,以表示感谢,并称稍缓时日,当作画答谢。不幸的是,张大千先生于1983年2月与世长辞。噩耗传来,大家深为惋惜。不仅是因为没有得到张大千先生的手迹,更痛惜的是张大千先生与泸州空石的情缘太短。
  但正是有了张大千先生与泸州空石的这一段佳话,泸州空石得以再度名扬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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