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_通感与感应

  作者简介:石丹(1987.05――),湖南娄底人,中南大学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   �许泽群(1988.06――),湖南湘阴人,中南大学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中南大学文学院 湖南 长沙 410083)
  摘 要:本文从波德莱尔美学思想的核心基础“应和”论入手,一方面阐述作为横向应和的通感来表现客观事物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另一方面,从纵向应和的角度来探究,只有深入事物内部,感应物质客体与观念主体、外在形式与内在本质间的联系,使艺术超越现实与非现实,才能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关键词:通感;感应;波德莱尔;“应和”论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1)12-0000-01
  �� 波德莱尔,法国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象征派诗歌的先驱,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奠基者。有人评价波德莱尔是十九世纪最大的艺术批评家,也有人认为“任何真正的诗人都必然是一位头等的批评家”��[2]�。波德莱尔具有相当精细的鉴赏力,突出地反映了时代思潮的更迭。在西方美学史上,法国诗歌因为到了波德莱尔的境界才跨出了法国范围。波德莱尔既上承浪漫主义,又蕴含着现代主义新观念的萌发,被冠之以象征主义的“始作俑者”,并使象征主义成为20世纪西方现代文学的主流思潮。然而,无论是在国内的文学史或是文艺理论方面,作为文学创作与文艺批评的中坚力量,波德莱尔往往都是被忽略的一位西方美学大师。笔者对波德莱尔在国内不受推崇甚至边缘化的接受现状深感不解与惋惜。
  �如果说应和论、想象论和自身诗歌创作构成了波德莱尔完整文艺理论体系,那么“应和”论首当其冲成为波德莱尔美学思想的核心标志。本文将集中从通感(横向应和)和感应(纵向应和)两个方面来阐述对波德莱尔“应和”论美学思想深层内涵的理解。
  �一、关于“应和”论
  �应和,从字面上理解,有“相互应答”、“相互对应”之意。法语中的“Correspondances”来源与拉丁语“Correspondere”均强调事物间的相对、相通关系。在西方文明的年轮里,早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时期就将人的形象投射到神话世界,事物既作为现实的存在,又是宇宙万物在物质间的反映,物质与精神的相对、相通无不包含“应和”思想的萌芽。在汉语中的“应和”包含三层意思,一是答和、应声倡和,如《史记•曹相国世家》:“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乃反取酒张坐饮,亦歌呼与相应和。”二是有呼应、响应之意,如《汉书•陈汤传》:“时康居兵万余骑,分为十余处,四面环城,亦与相应和。”三即应答、应对,桓谭 《新论》:“哀帝时,有老人范兰 ,言年三百岁,初与人相见,则喜而相应和,再三,则骂而逐人。” 中国古代打破传统美学规范,在文学作品中进行通感手法的自觉运用,使文学表现手段和审美范畴均得到突破,最著名的例子如白居易《琵琶行》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以听觉通视觉,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如果说在波德莱尔以前的中、西方文学发展进程中,这种“相互应答”的表现手法还只是文学创作中一种自觉的行为,那么到波德莱尔时期,他对“应和论”美学思想的建构则使其有了理论的基石。1857年6月25日,一部饱含波德莱尔心血的奇诗之作《恶之花》出现在巴黎街头,诗歌《应和》正是出现在这部诗之奇葩中一首成就颇高的十四行诗,并第一次以文学实践的方式将波德莱尔美学思想的基础――应和论思想集中、形象地表现出来。
  �应 和
  �自然是座庙宇,那里活的柱子,
  �有时吐出了模模糊糊的话音;
  �人从那里过,穿越象征的森林,
  �森林用熟识的目光将他注视。
  �
  �如同悠长的回声遥遥地汇合
  �在一个混沌深邃的统一体中
  �广大浩淼好像黑夜连着光明――
  �芳香、颜色和声音在互相应和。
  �
  �有的芳香新鲜若儿童的肌肤,
  �柔和如双簧管,青翠如绿草场,
  �――别的则朽腐、浓郁,涵盖了万物,
  �
  �像无极无限的东西四散飞扬,
  �如同龙诞香、糜香、安息着、乳香
  �那样歌唱精神与感觉的激昂。
  �这是象征主义典型的十四行诗,每行12个音节,音乐和谐,诗人借助语言将有形的世界融入无形的精神,世界与心灵以“契合”的方式相容,就如同中国古典哲学中得物我合一境界。事实上,应和理论的提出并非波德莱尔首创,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在前人的美学思想中寻到踪迹。“我们从波德莱尔的言论中可以看出,他是融会了十八世纪瑞典哲学家斯威登堡的神秘主义、十八世纪德国作家霍夫曼的‘应和论’、十九世纪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的‘相似论’”��[3]� 。换言之,波德莱尔的应和论已经从柏拉图的“灵感说”和“迷狂说”中解放出来,不再将世界看作是神灵的依附,同时又有别于斯威登堡关于地上世界、中间世界和天上世界的分类,和傅立叶“相似论”中的“普遍类比原则”。对波德莱尔而言,“应和”不仅是艺术原则,美学思想,它更是一种世界观,整个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均处于一个相互感应、相互连通的统一体中,有应就有和,有和比有应。
  �波德莱尔的“应和”论提倡将心灵世界客观化,寻求审美观照和哲学领悟的结合,虽然在他的美学原则中,并未直言诗歌创作要表现思想,但是对内心隐喻性的思维活动,波德莱尔均借助诗歌意象来呈现艺术的意义与功能,使文学艺术摆脱了单纯的表面现象和肤浅的情感抒发,丰富了艺术的表现力。
  �英国文艺理论家查尔斯•查德威克在题名为《象征主义》的专论中提出了“水平应和”与“垂直应和”两个概念,意在表现事物之间不同层面的应和关系。法国批评家让•波米耶则在《波德莱尔的神秘主义》著作中将其归纳为“横向应和”与“纵向应和”,并为此下了定义。所谓“横向应和”,是指应和现象在感官层面的展开,指一种实在的感知和另一种实在的感知在同一层面的水平应和关系。所谓“纵向应和”,是指物质客体与观念主体、外在形式与内在本质在不同层面上的垂直应和关系。��[4]�
  �二、通感――横向应和
  �客观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宇宙万物互为依存,它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钱钟书先生曾说过,“在日常经验里,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或交通,眼、耳、舌、鼻、身各个官能的领域,可以不分界线……”。审美是人类特有的活动。通感,就是在人们的审美活动中使各种审美感官,如人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多种感觉互相沟通,互相转化。正是由于事物之间这种相互应和的关系,为“横向理论”提供了可能。
  �在波德莱尔“应和”论美学思想中,“自然是一个词语,一个寓托,一个模型,一个印迹”��[5]�,艺术的形式隐藏在自然深处,艺术作品通过模仿来传达,从而以此来表现情感的冲击与心灵的震撼,并进一步建立自己的思维境界。我们在《应和》中可以看到,“自然是座庙宇,那里活的柱子,有时吐出了模模糊糊的话音”,在这个自然世界里,诗人通过鼻,可赏音;通过耳,可嗅息;听声,(上转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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