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游牧的痕迹与推想] 海市蜃楼

  当代游牧文化不是以“我们”适应的文化方式记录和传播,“我们”对陶瓷其他因素的引入都充满了误读,这种误读是指终点接收方的信息与起点输出方的信息的不对称。      在地图上以时间和地域来看,逶迤而虚幻无定的丝绸之路是中国历史的一条模糊痕迹,但在学者的叙述中,因为注入了诸多的语汇及推导、想象,它就演变为一部波澜壮阔的人类史。吹沙见金的历史告诉我们:丝绸之路的历史就是一个游牧的历史,中国是这个游牧链的起点或终点。在这条游牧链上,陶瓷是以移动的方式沿着丝绸之路一路西行,并被解读或误读成不同的国家文化符号的。从7至8世纪,瓷器从中国运到阿拉伯,再运到欧洲,极大地改变了城堡内贵族们的生活,然后新兴阶层的平民悉心模仿。在此后漫长的一千多年时间里,不同文化中对瓷器的解读和态度,就是一部内涵丰富的人类史。文化、宗教、科学乃至政治,都以一种传说的方式参与进来,并在查尔斯特立所说的“类型塑成”中对各民族文化性格的形成起了很大作用。
  奥斯曼帝国的始祖曾说“永远要移动,不要停下来”,当代社会的游牧化是一个伴生的当代特质,在德勒兹与加塔利看来,精神分裂者、块茎、游牧者都是后现代主题。但游牧从来就是定居文明眼中的“他者”,也可能是我们眼中最主要的“他者”,丝绸之路其实更多是以“他者”的视角片段化地在传播着,一直传播到今天,一直传播到把丝绸之路的起点变成一个过程。
  当代中国陶瓷是由三个词汇组成:“当代”、“中国”、“陶瓷”, 而这三个词汇在今天都语焉不详,如何组合更是一个问题。是要以国籍、血统还是文化作为标准来判断一个人是否中国人?当代是要以历史观的前当代还是要以后现代语境的后当代来分别?而陶瓷更是一个复杂的语言游戏场所;陶瓷是文化、技术、传统、实用、历史,还是科技或材料?或者就是一个类宗教? 不同的解读组合都会产生一个指向,就像笛福的殖民否认。而这些混乱的指向又相互矛盾着可能成为否认对方的借口。
  日前在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举办的这个当代陶瓷艺术展,以“海市蜃楼――游牧的丝绸之路实验”命名,就是这个认知与哲学思想的具体表达。展览汇集了冯澍、陆兵、魏华、陈光辉、郑�、吴永平、徐洪波、万里雅、王纪平、何锐军、黄春茂、康青,以及瑞典、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等国家和地区数十位陶艺家的作品,他们将带来崭新的艺术理念,还有技巧,更带来陶艺在当代生活与视界中的存在方式,以及对生活和观念的干预可能。有些作品以丰富的想象打开我们的视界与心
  这个展览也不仅仅只是艺术家作品的集中,其中一个重要的元素是进行的一项实验,即混血儿实验;拆分艺术家个体视角而以一种共同创作方式的努力,来消解控制而呈现出多方解读的可能性。这是因为当代游牧文化不是以“我们”适应的文化方式记录和传播,“我们”对陶瓷其他因素的引入都充满了误读,这种误读是指终点接收方的信息与起点输出方的信息的不对称。中间流通环节越多,误读就越丰富,情节就越丰满。正确解读只是一个简单的传输行为,而误读则充满了文化,误读是一部宏大的人类史。尽管这些误读有时会产生后果甚至灾难性的后果。就人类史来说,如果灾难本身是一个无法避免的现实,直面这些误读也许能让我们身处历史之中更为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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