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编外人员_体制内,编外人

  职业年金还没领到过;在跨部门管理上没有出台相关的规定;委任制可以调任,而聘任制则没有相关规定……“很多美好前景都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   深圳是一个开放、敢为人先的城市。2010年,深圳开始推行聘任制公务员。相对于一纸定终身的委任制,聘任制的好处在于,给公务员一个进退自如的空间。聘任制采取合同管理,实行职业年金,养老保险待遇和市场挂钩。人走了,不会“净身出户”,各种保险随人转移。
  但在获得了安稳、平等、保障之后,聘任制公务员作为一种体制内的探索性尝试,目前还有待进一步完善与细化。晋升渠道是否畅通、跨级别合作如何管理、绩效考核如何细化……所有这些细微琐碎的问题,都是困扰聘任制公务员们的大事。
  梁辉强、黄健彬、王晓飞,三个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人,在聘任制公务员队伍中,用自己平凡而又特殊的经历,讲述了这一人群的喜悦与困扰。
  梁辉强:希望缩短晋升年限
  当“身份认同”不再成为一个问题时,梁辉强发现,他对这个城市怯生生的感觉消失了。
  梁辉强是深圳市水务局人事处的一名综合管理类公务员,广东惠州人。2005年毕业于广州华南理工大学的他,曾先后就职于企业及事业单位。2010年下半年,他从众多公务员考试者中脱颖而出。
  在2010年大规模招聘公务员之前,深圳曾两次探路先行,于2007年11月和2009年6月组织了2批聘任制公务员公开招聘,共招聘到53人。然而,这两次走入深圳市聘任制公务员行列中的人员,在各方面的待遇都低于委任制。
  “我们的职务要6年才能上一个台阶,而委任制公务员一般只需3年。” 梁辉强说,第一批聘任制公务员无法真正融入到整个体制中,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像“二等公民”。
  事实上,深圳的前两次“试水”,并没有真正留住优秀人才,也没能增强公务员队伍的活力。“二等公民”的心理暗示,使得聘任制公务员对周边环境缺乏认同感。
  为解决这一问题,从2010年1月1日起,深圳市政府决策,新进入行政机关的公务员全部实行聘任制管理,首次聘任期限为3年;连续聘满10年的人员,可以签订无固定期限聘任合同,在工资待遇及晋升空间方面,享受与委任制公务员的同等待遇。
  梁辉强说,他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我不是二等公民”。正常情况下,如果他从普通科员升迁至副科长,将和委任制公务员一样需要3年时间。
  梁辉强与2010年一同考入深圳市水务局的8名聘任制公务员都顺利通过了试用期,“写了一份转正申请和工作报告,然后通过了党组织考核。”梁辉强与单位签订了3年合同期限。
  “一杯茶,一份报纸,坐一整天”,人们通常用这句话来形容公务员的工作状态,但梁辉强的工作并不安逸。深圳市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的漆染透露,希望能够通过聘任制公务员的推行,激发公务员队伍的整体积极性,产生“鲶鱼效应”。
  在待遇方面,梁辉强目前每个月能够拿到7000元结余工资。在深圳刚刚觅到另一半并成家的他,每个月还要担负4000块钱的房贷,“希望能够通过在工作上的不断努力和晋升来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
  遗憾的是,1979年出生的梁辉强,目前只能和刚考入聘任制公务员队伍的大学毕业生一样,用3年时间晋升为副科级干部。但在新政出台之前,梁辉强在深圳市水务局已经有5年相关工作经验。“这5年工作经历就相当于零。”梁辉强不无失落。
  “可以说,我十分喜欢现在的工作,而且充满热情。新政出台后帮我打消了许多顾虑,但在一些细节处理上,我觉得政策还应该更加细致和完善。比如像我这种情况,之前已经积累了一定工作年限,那么在晋升方面就应该给予一些优惠政策,缩短晋升的年限。”
  
  黄健彬:公务员只是一份职业
  1986年出生的黄健彬,来自广东东莞,目前是深圳市交通运输委的一名行政执法类公务员。2009年剑桥硕士毕业后,受国外经济危机的影响,黄健彬心怀梦想于2010年回国,之后参加了深圳的聘任制公务员考试。
  良好的家庭环境及教育背景,足以让他有更多的选择机会,但黄健彬毅然走向了公务员之列,且是聘任制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在深圳做一名公务员。当时和我一同考试的有几百人,竞争同一个岗位,非常激烈。很幸运能通过考试,这也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在被问及为什么选择这份职业时,黄健彬用“没有后顾之忧”来概括。“聘任制公务员实行与企业接轨的养老保障制度,如果自己有一天想离开机关时,养老保险和职业年金都可以随我一起转移,即使是公务离职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目前,硕士毕业的黄健彬,按照招聘入职时学历的划分,被定为6级执法员(本科入职的为7级执法员),每个月能领到7000多元薪水,与单位里资历相当的委任制公务员相比,收入处于同一水平。虽然目前的工作与生活状态很符合黄健彬的心理期待,但关于未来,黄健彬并没有一份详细的时间表。
  “未来会不会跳出公务员这个行列,我还不知道。公务员在我眼中只是一份职业,并不代表会一辈子干下去。不过即使哪天想换换工作,也不会落得‘净身出户’的下场。”而自2010年以来,深圳目前已有6名聘任制公务员递交了辞呈。
  但到目前为止,黄健彬还没有离开公务员队伍的想法。因此,他就不得不面对升迁——这一关系个人职业生涯的重要命题。
  黄健彬透露,自己当初参加的聘任考试,只有行政执法类岗位。在晋升上,综合管理类和委任制都是按照行政级别来划分的,而行政执法类则是按照星级来晋升的,后者的晋升和前者是脱轨的。“如果数年后自己想转为综合管理类的公务员,则必需从最基层的科员做起,之前在行政执法类领域的积分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实际上,政府是不鼓励行政执法类公务员转入综合管理类的。”
  “我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除晋升外,黄健彬心中还有很多困惑尚未找到明晰答案。职业年金还没领到过;在跨部门管理上没有出台相关的规定;委任制可以调任,而聘任制则没有相关规定……“希望能给我们这批公务员一个很明确的规则。很多美好前景都是我们自己想象出来的。”
  
  王晓飞:绩效考核还需完善
  2006年,生于湖北的王晓飞考上了广州华南大学法学专业。2009年,他通过国家司法考试,并于2010年3月份参加了深圳公务员考试。同年8月,王晓飞幸运地被公务员队伍录取,随后被分配到深圳市药监局龙岗分局工作。
  王晓飞说,当初之所以选择考公务员,是因为看到了师哥师姐的“悲惨遭遇”。法律专业人才的发展过程漫长而曲折,总体收入低且不稳定,种种艰难让王晓飞越发向往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公务员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晓飞所属的行政执法类公务员设7个职级。每个级别之间,如同楼层一样,想要上升,需要迈过几个阶梯。“每年评定完工作称职,就可以上一个楼梯,但还没有上到第二层,只是上了一个楼梯。当你星级达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会从七级执法员升为六级执法员。各级执法员在行政上是没有隶属关系的,一级无权领导七级。”
  除没有隶属关系外,王晓飞每到一个级别,就会对应一个星级的工资。七级执法员会对应五六个星级,王晓飞现在每个月拿到手的薪水有7000多元。
  王晓飞在外出执法时,经常会和另外一名执法人员组成一组。在最近一次的执勤中,王晓飞的搭档是来自分局的三级执法员何敏玉。在现场查处投诉案件时,两人在接到投诉电话后,相互讨论管辖区的问题,协商案件的处理方法。“何敏玉负责交涉询问,我负责文书,案件的处理由主承办人何敏玉来决定。”
  然而,在没有上下级关系的协同执法过程中,如果发生分歧,究竟该如何处理?在实际执法过程中,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是,由高一级的执法员定夺案件的处理结果。
  目前,药监局龙岗分局在公务员管理上实行绩效考核制,按照评分标准对每个执法人员进行打分。查处一起投诉案件加两分,成为评优评先的一个参考依据。这是深圳市为充分调动公务员积极性所做的新尝试。
  对于“不想当官”的王晓飞来讲,只要认真工作,到一定年限后再考核合格,就可以往上晋升;退休时如能做到二级、一级执法员,就能享受相当于处级公务员的退休待遇。与黄健彬一样,王晓飞目前也没有更加长远的职业规划。“我只想把目前的工作做得更好。”
  工作一年多后,王晓飞对目前的公务员管理方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绩效考核方面,有些工作还是没有体现出来。比如,对药品质量和无证经营方面的投诉处理,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是不同的,如何能让工作量在绩效表中体现出来,恐怕还要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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