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深沉】

  这个走出去的上海女人一直写得从容,而我则看得忐忑和紧绷,从懵懂再到理解。  第六代导演王小帅前阵子和海派清口的周立波闹了个红脸。两人是好友,话说在饭桌上因为小帅导演的新片《我11》的名字起了争执。周认为不如叫做《八岁梦遗》和《我发育了》更有噱头,更具卖点。这让王小帅很难堪,于是吵了起来……
  从营销的角度看,影视剧的名字真是大有讲究。比如,《白雪公主》和《八仙过海》改称“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之后,卖相立刻就活色生香了起来。当然,好名字只是个表面功夫,更深层次还是要看质量,比如方中信和李小冉主演的合拍片《一夜未了情》,就烂得没边儿。
  这里要说一个成功的例子,严歌苓的《继母》终于搬上了荧屏,叫《幸福来敲门》。虽然和由威尔?史密斯父子主演的好莱坞经典电影《The Pursuit of Happiness》的中文译名严重撞车,但直觉上还是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我们权且当做一次成功的山寨吧!
  一个大龄女青年江路遇到了丧妻有一对子女的大龄男青年宋宇生,在世俗谴责的目光中,在亲人的反对下,两人情窦再开坠入爱河。最大的阻力,自然源自以传统家庭为壁垒的世俗。女子本可在物质方面嫁得更好,却最终选择最难的那条道路,面对误解,向爱前行,哪怕连最心爱的男人都瞻前顾后的时候。爱的字眼,难以放在天平上等量齐观。
  既然是“继母”题材,逃不脱由误解到理解,由理解的溶解的脉络。权且把剧情中的反生活和去现实看做是一种真善美的宏扬与追索。在严歌苓的小说里,不乏这样冤大头的妇女角色,让我在由衷赞美妇女的优良品质和迂腐式的“一味替人着想”的愤懑中徘徊不已。
  作为享誉世界文坛的华人作家,严歌苓是鲜有的具有国际视野的创作人才,多产而高质。她以中、英双语创作小说,作品无论是对于东、西方文化魅力的独特阐释,还是对社会底层人物、边缘人物的关怀以及对历史的重新评价,都折射出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识。
  严歌苓的代表作之一《小姨多鹤》,就讲述了一个中国女人和一个日本女人在战争的硝烟中走进同一个屋檐,同一个男人,在特殊年代衍生出的畸形爱恋。这部曾荣膺“当代”长篇小说五年最佳奖、“中山杯”华侨文学奖的作品,改编的同名电视剧也获得了观众的青睐。
  评论家李敬泽用深沉的笔触给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读后感:“读这部小说却不仅是一次消遣。我们不得不把自己放进去,把我们的记忆和情感放进去,把我们恨的能力和爱的能力放进去,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样的一部小说,它会感动人、触动人,会让我们想——不是置身事外,而是设身处地地想,想的时候或许是矛盾的、困难的,但正是在这矛盾和困难之中,我们免于僵硬和干涸,我们发展出更为充沛的道德想象力。”
  有着“改编教母”之誉的严歌苓,似乎更能唤起作品背景时代的人们的共鸣。前半生戎马中国,后半生寄居海外各国,走过西藏,在山西的辽原上观望,从少年到青年时代,军队生活又给其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用严歌苓的话说,就是在她世界观的形成时期经历了太多。
  某种程度上,严歌苓正是那个生活的记录者和观望者,而不是创新者。因为她觉得,创新需要付出代价。
  “然而这也正是她的悲哀,因为一旦创新就可能失去读者,我想这也是每个作家的悲哀,谁都不希望受到冷落,我当然也不希望,我不想听到读者说,你写的东西我怎么看不懂。我不想失去现在已经拥有的读者群,我还没有牢牢抓住他们。让我和读者再紧密结合一阵后,我再去创新另外的小说形式。”
  已经记不清是因为她的小说而喜欢上那些板上荧屏与大银幕的作品,还是因为爱上了银幕上的形象而转而喜欢她的小说了。这个走出去的上海女人一直写得从容,而我则看得忐忑和紧绷,从懵懂再到理解。

推荐访问: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