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叶赛宁诗歌中的生命意识 西南联大诗歌的生命意识

   摘要 :叶赛宁诗歌中充满了对生命强烈的热爱,面对文明与自然的冲突和个人生活的波折时,诗人对生命问题进行哲理性思索,产生了死亡意识、孤独意识、悲剧意识。诗人对生态环境和现代时代危机的先知先觉使现代人惊叹,诗歌中强烈的生命意识引起现代人对自然心灵的无限怀念。�
   关键词 :热爱生命;时代危机;孤独意识;悲剧意识
   谢尔盖•亚历山大罗维奇•叶赛宁是俄罗斯20世纪初白银时代著名的乡村诗人,他的诗集在俄国的销量仅次于普希金,“真正的俄罗斯人都有一颗叶赛宁的心” 。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俄国还是国外诗人都拥有大量的读者,笔者认为是其诗中强烈的生命意识引起现代人对冰冷的工业社会的厌倦和对和谐、生机勃勃的自然心灵的无限怀念,从而引发人对生命的思考。诗歌中反映出对钢铁文明的侵蚀自然时的迷茫不安、焦灼痛苦的忧虑,在现代人中也引起强烈的共鸣。�
  “生命意识是指在万物有生观基础上形成的对生命的热爱,并因之而产生死亡意识、孤独意识、悲剧意识,对生命问题进行哲理性思索。” 诗人的一生就是“在生命意识(重自然本性)和使命意识(重社会功利)的痛苦的激烈搏斗中度过的。他既不愿背弃自己的生命意识,也不愿违背社会的使命意识,” 然而时代的要求无情的,新旧时代交替之际,诗人产生强烈的忧患感,不仅大自然生态环境遭受破坏,深层则是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打破。本属于大自然一部分的人类心灵无所依托,产生强烈的孤独意识和悲剧意识。
  叶赛宁生活在赞梁省的乡村,从小在外祖父古朴的民歌和《圣经》故事中长大,俄罗斯美丽的乡间景色和多姿多彩的民谣孕育了诗人丰富的联想、敏感细腻的感受力。诗人就是以清新的乡土气息进入俄罗斯文坛,他在城市里歌唱着蓝天、月亮、黄昏、田野、丛林、白桦、枫树、稠李花、母狗,把大自然带进了城市,以火热的心吟唱“你多美,罗斯,我亲爱的罗斯”,宣泄着对生命的无限热爱,感染震动着城市里的那些虚弱的脉搏。�
  高尔基曾说诗人是“造化特意为诗歌,为表达绵绵不尽的田野的悲哀,表达对一切动物的爱和恻隐之心而创造出来的一个器官。” 在诗人在万物有生观念的基础上,形成对生命的热爱和悲天悯人的情怀,这种热爱和情感在诗人的每个诗句中流露。�
  叶赛宁的诗歌是个生机勃勃、瑰丽迷人的自然世界,动物、植物、风霜雪月甚至声光色味都拥有独立的生命和生命的激情,和人类心灵相通。当“干旱窒息了播过种的田地”时,饥渴的万物都向上帝祈求甘霖,“黑麦将枯萎,芽麦不抽芽。”瘦弱的人类满心忧虑的乞求着大嚷:“主啊,快救救你的子民!”,这时小鸟嘹亮的放歌,“唧唧喳喳的喜鹊做媒婆,说合着大批的雨水客人。”(《干旱窒息了播过种的田地》)我们感受到,动物、植物和人类共通焦灼的心灵,天下生灵都在向上帝祈雨。不仅能与人有交流,他们也有自己独立的情感和思想,在著名的《狗之歌》中,母狗对刚出生的小狗的疼爱和欢喜,失去小狗后的失魂落魄,把月亮看做小狗的面容,“对着这幽蓝的高空,眼巴巴仰望,哀号不休……”。表现出母狗为下一代操碎了心的母爱。小白桦“披着绿茸茸的秀发,袒露少女般的胸脯”,凝视着池塘,拥有“木质思想的奥秘”与牧人悲伤的恋情。在《庄稼之歌》中诉说庄稼被收割的痛苦和秋收的残酷,“镰刀把沉甸甸的麦穗割下,像从喉管割断天鹅的头部。”一垛垛的麦秸“如黄色尸体”,大车是“灵车”,烘房是“墓穴”,以往一片欢乐的秋收场面在诗人看来是庄稼们的屠杀场,在这里动植物完全有自己独立的生命和丰富的情感,完全脱离人的立场,诗中诗人广泛运用拟人化手法,表达出对一切生命所怀有的悲悯之心和近似于上帝的爱心,不仅让人感动而且也让万物感动。色彩都有自己的生命,如蓝色在诗人笔下已经有独立的生命――平和宁静,“在天空蓝色的盘子上,黄云吐着蜜香的轻烟。”“在河两岸草木覆盖物的上方,但听得秋的脚掌的蓝色叮当。”“这浅蓝色的欢快的国家”“美不可言,蔚蓝,温柔”“浅蓝色的短袄,蓝色的秋波”。诗人运用象征和通感的手法使色彩具有生命力。万物之间互相沟通交流,夜里“松林深深吸着甜味的云烟,山坡伸开自己的手指,去拽天庭裂缝的圈环”,“森林用它镀金般的针叶,给天穹佩戴无数的花环。”�
  他歌唱生命的激情,写与恋人甜蜜的约会,醉倒在树丛中。歌唱生活的繁忙和美好,在《竹篱上挂着一圈圈小面包》一诗中,面包、酒香、灿烂的天空、宁静的阳光,熙攘的集市,无拘无束的玩乐,小贩们热闹的叫卖、欢快的木笛、香甜的蜂蜜,描绘出一幅快活富足、生机勃勃的乡间俄罗斯画面。《在农舍》里的老母亲、猫狗鸡、炉炕、甚至蟑螂和灰尘都是家里不可或缺的成员。亦歌唱着生命的痛苦,他为寒冬里在窗下又冻又饿的麻雀叹息,(《寒冬在歌唱,又像在呼寻》),诉说着母牛失子之痛和面临死的忧伤。这一切一切传达着他对生命的热爱(《母牛》)。�
  而作家生活在时代交替时期,工业文明的发展不可避免破坏了自然的生态,大机器生产方式导致人的生活方式的改变从深层破坏了生命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而以自然为生命、挚爱田野和森林的诗人看到钢铁文明无情的玷污吞噬着自然,感到好像自己的生命和诗歌的灵感也随着被毁掉了,愤怒的唱着《四旬祭》。然而时代前进的脚步,如此强力、不可逆转,诗人产生了强烈悲剧意识和忧患意识,只能哀唱“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生活中爱情友情的悲剧,外界的高压和内心的苦闷,诗人诗歌中越来越多对生命问题进行哲理性思索,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人生的孤独和命运的悲剧,不断感叹人的脆弱和孤独和人生的虚幻无望。�
  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失去诗人感到迷茫不安和无力挽救的痛苦,“我能将大地的语言领悟,却无法抖落大地的痛苦”,悲叹乡村的厄运,冷冰冰的“铁的客人”代替“蓝色田野的小道”,“黑色的掌窝”代替“注满霞光的燕麦”,木桥和白桦在做“诀别前的祷告”。(《我是乡村最后一个诗人》),《无赖汉》中可以感受到诗人内心的狂躁,蓝色丛林变得沉重,曾带来奇迹的黑夜这次带来的是黑色的惊恐,“把恶人的凶狠注进我们花园,”轻盈的稠李花此时却狂暴的鼎沸。�
  叶赛宁曾一度自暴自弃流连小酒馆内,与酒鬼妓女为伍,在《请不要谩骂。有什么奇怪》《这里又酗酒、殴打和哭泣》《唱吧、唱吧,这该死的吉他》等诗中记录了自己这段生活,他并不真正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想在酒精和情色中忘记人生的失意、痛苦和孤独,可即使在醉生梦死中,诗人仍挂念着“我蓝色的五月!浅蓝色的六月”和家里的矮房和公狗,“诅咒自己的万种失意,把莫斯科罗斯来怀想”,无法摆脱的孤独哀伤。�
  诗人慢慢明白沉沦得不到解救,开始勇敢面对命运,但人生路上最亲切的东西是诗人无法重复的,诗人已无法再歌唱大自然,所以在《花儿》中,诗人与自然难分难舍的诀别,要如飞蛾扑火般扑向那“凶恶的命运”。一时间诗人似乎恢复精力,准备投入新社会的怀抱,赞颂“钢铁的罗斯”,“在伟大的苏维埃联盟,好为每一个人,树个引以自豪的标兵。”但与大自然诀别后的孤独,无法融入新社会的痛苦,往昔美好的一去不复,使诗人越来越感到人生的虚幻和命运的悲剧,不断发出即将辞世的悲怆之音,诗人一次醉酒后哭喊着:“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害怕,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谁也不爱,什么也不也喜欢,只有诗。我把一切都献给了诗,你明白吗,一切。瞧这教堂,农村,远方,田野,森林。这一切都离我而去了。” 直接表露诗人内心强烈的的孤独感。�
  后期诗歌创作反映出诗人内心斗争的激烈和反复,既有积极奋发,乐观向上的引吭高歌,在《大地的船长》《这浅蓝色的欢快的国家》《哎,你们,雪橇!骏马,骏马!》等,也有哀怨的《闪亮吧,我的星,切莫坠下……》,而更多的是像《生活是忧伤迷人的幻觉》《愚蠢的心啊,可别激荡!》这样不可遏制的流露出心灰意冷的情绪的诗歌,“愚蠢的心啊,可别激荡!我们全都在上幸福的当……(我)将幸福找遍海角天涯,只是一厢情愿的命运我可再也不想去找它。”感叹人生的虚幻无望。�
  诗人怀着对生命和大自然的无限怜惜和热爱,敏感的意识到工业文明和工具理性对人类的生活潜在的威胁,然而时代隆隆的车轮声中,诗人的心声显得微弱,经历了人生的失意孤独和虚幻,在30岁就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作为俄罗斯最后的乡村诗人走向主那安静的怀抱。

推荐访问:诗歌 意识 生命 论叶赛宁诗歌中的生命意识 叶赛宁的诗歌 叶赛宁诗歌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