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原住民】 台湾原住民是中国人吗

  北大荒人烟稀少、地多、林密、洼地连片、江水穿行,是野兽出没之地。是鱼类栖息之所。但在转业官兵大规模开发之前,已有许多当地的原住民,所以设立了一些县治、镇所和村屯。像我所在的859 农场就在河饶县境内,场部先后设在东安镇和饶河镇,其他还有著名的小佳河乡和八岔村等。还有些是日本开拓团的遗址。我们畜牧分场部附近有一个胜利屯,所以一度曾从859 农场划分出胜利农场。在这些村屯里居住着当地的原住民。
  这些原住民,除一些是土著外,如八岔村的赫哲族人,多数也是早年从关内迁入的“闯关东”者,他们择地而居,开荒种地,繁衍子孙,形成村屯。他们的生活基本与我们这些后来的转业官兵是隔阂的,他们无需求助于我们(除医药),也不希望我们去打扰他们。保持着“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我因在《乌苏里江报》 当了几个月的记者,才对他们的生活状况有了一些了解。
  这些原住民的生活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有保暖良好、烧着热炕的土墙草顶房屋,有自种的粮食和蔬菜,有腌腊的野物和水产,有各种山货和菌类。只是现钱不多,但也能自给自足,温饱无忧。
  他们在高寒地带经营多年,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所谓“生个孩子吊起来,窗纸糊在窗户外,18岁大姑娘吊烟袋”的“东北三大怪”即由此而来。
  青壮男子下地劳动,妇女在家操持家务,那婴孩怎么办?她们就将孩子放在东北特有的吊篮里,用绳子悬挂在梁上,她们就可以在做菜、烧饭、喂猪、养鸡之余,推一下吊篮,使其不断晃动,让婴儿安睡。比南方人不断用手推摇篮要方便多了。
  每到秋天,严冬来临之前,为了保暖,他们都要泥墙糊窗户,“针眼大的洞,巴斗大的风”,对此决不能含糊。窗纸若糊在里面,经湿热的气温一稠,几天就烂了,所以必须糊在窗户外,寒流一冻,结结实实,保暖过冬。至于大姑娘吊烟袋,是为了驱散小咬、蚊虫和牛蛇,起蚊烟香的作用。加上关东烤烟全国闻名,吸者辛辣过瘾,闻者香气扑鼻。女孩子从小“陪吸”,到了十七八岁,自然也养成吸烟的习惯。随着年龄增长,烟瘾越来越大,烟杆越来越长,有些老太太的烟杆有一米多长,自己的手够不着烟锅,要子孙辈代为点火。
  这些好办法,我们生产队的转业官兵想学也学不来,因为住的是马架,无梁可挂吊篮;窗户虽有,但难配玻璃,往往用泥巴封住。糊窗户纸之事也就免了;至于大姑娘吊烟袋,总觉得不雅相,不习惯,况且男人们抽的都是烟卷,或是自卷的“大炮”,所以也无从效仿。“东北三大怪”转业官兵无从效仿,但当地乡民的一些习惯,颇使人们感到方便易行。人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靰鞡草。”人参、貂皮因要出口创汇,我辈无缘间津。但靰鞡草,大批生长,附拾皆是。所以称之为“宝”,是因其吸水性好。东北的寒冷由湿而传导,尤以脚为甚,将靰鞡草加以捶打,使其松软,垫在鞋里,一股暖气自下而上,由内而外,所以成为上佳的防寒物品,我们便纷纷效仿。村屯妇女在农忙时也要下地劳动,她们就将孩子背在身上,便于照顾。这种做法启发了转业官兵,家属们外出办事,也将孩子背在身上,渐成风气。局文工团有一对夫妻,从虎林乘火车去探亲访友。妻子身背婴儿,来到车上,将背带解开,将婴儿放在凳上,此时婴儿身体裹在“蜡烛包”内正睡得香甜。车到站了,夫妻俩要紧将婴儿再度背起,步行十数里到达目的地。解下背带一看,婴儿竟已然死了。原来他们在慌忙之中,将婴儿倒背了。经过一路奔波,全身血液直冲脑门,岂能活命。夫妻两人懊丧至极,后悔不已。这说明当地的风俗习惯并非轻易能学到手的。这种背孩子的习俗,造成了许多孩子长大成人后变成了“罗圈腿”。可见背孩子也是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地还有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习俗就是叫“拉帮套”。男人们常年下地劳动,气候寒冷,加上吸烟过多,许多人患了气管炎,到了40 多岁就成了“吼巴”,丧失了劳动力。而妻子又无力担负一家的生计,便招进了一个年轻穷困的“跑腿”(单身男子),结成“搭子”,担负起种地养家的责任,把有病的丈夫安放在炕头上,名之为“大哥”,给吃给喝,并且给予养老送终。这是种“一妻共侍二夫”的习俗,国家不予干涉,邻里也不讥讽,认为此事是“合情合理”的。当然,这个习俗,转业官兵是不敢尝试的。
  我在小佳河乡曾采访过一户朝鲜族家庭。他们对客人礼貌备至,招待周全。逢到年节,都会杀狗会餐。朝鲜人特别爱吃狗肉,所以流传着一句歇后语,叫“高丽棒子过年——要你的狗命”。因为日本侵华时,有些人当了日军的翻译、爪牙,成了朝奸,所以汉人称朝鲜族人为“高丽棒子”,这实际是一种民族隔阂,当时在东北,汉人当汉奸的也不少。这是战败者的必然现象,亡国奴的一种生存状态。我采访那天,非年非节,当然没有狗肉,但主人还是连连道歉。拿出了他们自己种植的大米干饭来招待,颇合我这个南方人的口味。朝鲜族人擅长种水稻。虽然是撒播,是直接把稻种撒在水田里,没有南方人插秧种稻产量高,但由于阳光足,透气好,肥力强,一年只种一季,稻质特好。中国种水稻的地方很多,是世界第一产稻国,质量最优的当数无锡大米、天津小站大米和东北大米。我是吃无锡大米长大的,天津小站大米也曾吃过,但口感都不及东北大米,尤其是朝鲜族种植的大米。但见端上炕桌来的岗上冒尖的一大碗米饭,晶莹透亮,香气直扑鼻端。加上下饭的菜是一盘酸辣腌菜,非常爽口,吃得我吃了还想吃。我不由向煮饭的铜罐望去,用铜罐煮饭也是朝鲜族人的一大特点,其保气性优于铁锅、铝锅,所以口味更好,营养价值也更高。我见铜罐已见底了,这也是朝鲜人的习俗,量米做饭,吃光为宜。客人尽多尽少,只是一碗,如果再要,就显得不知趣了。
  我采访时,曾遇到一个来自江苏的村屯住户。这也是罕见的事,因是“同乡”,他向我直言不讳。他说,这里村屯的原住民对外来户是非常排挤的。他只身一个“盲流”到此,开始只能流动于各村打零工,后来好不容易在一个屯梢头开垦了一些荒地,搭了一个马架安下身来,并把妻子从老家搬迁过来,凭着南方人的精明能干和刻苦耐劳,生活得比原住民还要富足。这就遭到了嫉妒和攻击,加上风俗习惯和性格的差异,常常引起矛盾。他寡不敌众,打算离开村屯,去下煤窑挖煤。他问我,是不是受过当地人欺侮。他还告诉我一件奇闻轶事,说他们村屯里曾有一个县政府科级干部来蹲点。使当地居民很是不爽,拒绝不能,留下嘛心里又有疙瘩,相处颇不融洽。一天,干部住的那家人全去开夜工打场了。留下干部一个人睡在炕上,及至午夜,那户人家嫁在外屯的女儿回家了。就摸黑上了炕。就在这时,全家人呼隆一阵响,全都回家了。见到炕上一男一女挨近睡着,不由分说,将那科级干部四肢捆绑在一起,用一根杠棒串了起来,大声喧哗穿村游屯。那女儿更像受了委屈似的,哭哭啼啼跟在身后,各家各户都开了门出来观看。弄得那个干部百口莫辩,第二天就灰溜溜地回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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