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教育应从智力萌动期抓起
教育学上已有共识，一个人能否成为杰出人才，关键是要抓好幼儿的早期教育，那种“成熟优势发展观”早已过时，幼儿智力开发上的等待主义也是有害的。德国乡村牧师卡尔·威特是世界儿童早期教育的鼻祖，他是第一个以实证方法证明早期教育对于培养天才是极为重要的人。他认为，“孩子是天才还是庸才，不是由天赋和遗传决定的，而是由出生后的早期教育决定的。对儿童的教育必须与儿童智力曙光出现的同时开始，尽可能早、尽可能多、尽可能正确地早期开发孩子的智力，这样的孩子才可能成为天才。”
卡尔·威特的教育观得到了大量的实例证明。他的儿子小卡尔·威特就是一个早期教育成功的典范。他说自己的儿子并非天赋异禀，甚至有点痴呆，但他及时施以早期教育。他很小的时候学会了法语、意大利语，9岁自己阅读《荷马史诗》，10岁上大学，15岁获得博士学位，23岁当上了哈雷大学的教授，成为名震一时的天才学者。德国数学家卡尔·弗里德里希·高斯被称为数学家之王，他在说话之前已经会计算了，童年显示出很高的数学才能，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出了一道“1+2+3……+100”的累进加法算题，当其他同学都还在埋头计算时，他瞬间在黑板上写出了5050的得数，因为他使用了首尾级数差的算法。他的数学成就遍及各个领域，如数论、代数学、微分几何、非欧几里得几何、超几何级数、复变函数论、椭圆方式数论等，先后有155种数学专著出版。有人形容说，19世纪数学是一条河，而其源头就是高斯。
其他早慧的天才不胜枚举，如瑞士天才数学家莱昂哈德·欧拉，父亲希望他成为一名牧师，而他自幼喜欢数学，不满10岁开始自学代数，13岁上大学，15岁获得巴塞尔大学学士学位，28岁获得硕士学位。他与阿基米德、牛顿、高斯并称为世界数学四杰。他先后长期在俄罗斯和德国科学院任职，双眼相继失明，在黑暗中研究数学17年，共出版数学论著886本（篇），他获得了“所有人的老师”的尊称，令无数人敬仰。另外，世界华裔第一位天才数学家陶哲轩，31岁获得了菲尔兹奖；计算机之父冯·诺依曼，6岁心算8位数，8岁学习微积分，掌握7种语言，是20世纪一位全才；美国人类学巨擘阿尔弗雷德·克罗伯，16岁考上哥伦比亚大学，师从博厄斯，是博厄斯学派的代表人物，共出版532种学术著作，等等。这些人都是早慧天才，也是儿童早期教育的成功典型，他们从不同的角度证明了卡尔·威特的教育观的正确性。
但是，我宁愿以“智力萌动”代替卡尔·威特的“智力曙光”，因为“萌动”是动词，是生命的象征，是生命诞生前创造性的躁动。“萌动”一词，最早出自于《礼记·月令》：“孟春之月，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合同，草木萌动。”南朝宋谢庄在《郊庙歌辞宋明堂歌之四》中曰：“萌动达，万品新，润无际，泽无艮。”总之，“萌动”是一个蕴意十分丰富积极的词汇，比喻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一个新的创意迸发而出，含有创新和创造的效果。
每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一切生命物都在蠢蠢欲动。山涧的竹笋破土而出，稚嫩松枝从岩石缝挺拔向上，地层下冬眠的昆虫或是寄生卵也都复苏或破茧而出，显示出勃勃的生命活力。人是万物灵长，具有思维能力就是最明显的特征。人的思维和智慧都源于大脑，因此大脑的发育尤其重要。我们可以把幼儿大脑发育分为萌动期（从0到2岁）、关键期（从3到6岁）和发展期（7岁以后），而天才的成长就在于是否抓住了智力萌动期的开发。这项开发必须由家庭教育承担，而非学校的教育。《欧孟仪型》是清末吴嘉猷的一幅名画，展示的是孟子母亲和欧阳修母亲教子的画卷。孟母仉氏和欧母郑氏，在那个时代不可能有很高的文化，既然她们能够把儿子培养成为圣人和唐宋八大家的大文豪，那么现代的知识女性，也能够培养出一批旷世天才来。
什么是智力的萌动期？又怎么发现幼儿智力的萌动呢？根据我们夫妇教育儿子的经验，我认为幼儿智力萌动是在他（或她）欲要说话和蹒跚学步之始，年龄大约是1岁到两岁。当然，每一个幼儿发育迟早不同，说话和走路的先后也有所不同。我之所以把说话和走路之始视为智力萌动，这是因为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的最重要的标志，就是语言和直立行走，这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最伟大之处，如果不能越过这个坎，人就不能成为“智人”。我们试想一想，当幼儿意欲说话和走路之初，内心该是多么大的萌动，这就是质的飞跃，抓好这个萌动期就是早期教育最重要的环节，所以卡尔·威特才说要尽可能早、尽可能多和尽可能正确地进行早期教育，这也就是后期能否成为天才的关键所在。
我们的儿子刘维宁，是我在前苏联留学时出生的，因而起了一个颇具革命蕴意的名字（维护列宁主义路线之意）。他并不是天生之才，他7岁多才上小学，因为苏联与欧美不同，7周岁才开始接受学校的教育。但是，儿子的蒙育从诞生以后就开始了，他妈妈刘高伟是我大学同班同学，由于我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既要肩负有机化学的教学任务，又要养育儿子，真是辛苦了她。她虽然没有学过早期教育的著作，但她有望子成龙的本能欲望。儿子刚好是1岁时开始说话，几乎同时也开始蹒跚学步，于是她全神贯注地对儿子进行早期教育。兒子性格特别安静，从不哭闹，左右邻居都不知道我们家中有个男婴，这是对他早期教育最好的先决条件。
我们耐心地给儿子念小人书、讲故事，教他认字，要他复述故事的内容。儿子的悟性很高，记忆力也很强，后来他自己看小人书、连环画，再后来他自己看《中国少年画报》《十万个为什么》等。到了4岁多的时候他能够看《西游记》《水浒传》，同时学会使用《新华小字典》。早期教育，使儿子养成了爱书、爱读书和自学的习惯，培育了他的好奇心、独立思考和联想思维能力。他的阅读十分广泛，古今中外、政治经济、天文地理、名人传记无所不涉，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够迅速地进入到情不自禁地读书的境界。
刘维宁是由初中破格录取到武汉大学的，他仅仅用了40天的时间，自学完了高中三年的全部课程，说明他的自学能力、记忆力都很强，具有很高的悟性。进入大学后，他基本上不上课，全部课程都是自学，可以说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学得极为轻松自如。他大学三年级又考取了中美物理联合研究生考试，不到19岁赴美国深造，25岁获得号称美国南方哈佛——赖斯大学空间物理博士学位。他后来被加拿大国家航天局聘任，是该局第一位五级科学家（最高），也是加拿大全国最年轻的五级科学家。他曾经担任国际空间物理学会委员、副主席和主席，还兼任10多个国家学术机构的领导职务。2012年被中国以“千人计划”引进回国，担任中国科学院空间中心“夸父卫星”项目首席科学家，这是一个国际合作项目，由于各国经费不能落实，所以项目没有启动。现在又将成立国际子午线圈研究项目，仍然聘请他担任首席科学家。
刘维宁是空间物理学家，但他却通晓多门学科，例如他创作了多部中英文中长篇小说；他被英国时尚杂志《Richmond》聘请专栏评论家，写了10多篇评论。1994年他心血来潮，尝试性地参加了美国GMAT（经济企业管理研究生入学考试），结果获得740分（满分是800分），从概率上说，只有0.5%的考生能够达到这个标准。他被哈佛大学、芝加哥大学、斯坦福大学等5所顶尖大学录取为工商博士研究生。这些成绩显示了他的学习能力已经达到“通”的境界，也就是“一通百通”的道理。
现在，他在从事空间物理学研究的同时，还涉足其他多个领域，如智能建筑设计、文学创作、化学机器人设计材料、时尚评论和重大开发项目策划等。他精力充沛，自学能力极强，悟性非常高，阅读广泛，记忆力能达到过目不忘。他何以能够做到这一切呢？这要源于智力萌动时对他的早期教育，使他养成了好奇心和融会贯通的能力，使他能够不仅知其然，还能知其所以然，进而达到知其超然的境界。我国新时代需要天才，也需要全才，培养这样的人需要抓好智力萌动期的教育，希望我国为人父母都义不容辞地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