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静，周进，张艳红，冯文杰，杨京华，王品，艾健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是一种常见的、可防可治的以持续呼吸道症状及气流受限为特征的呼吸系统疾病[1]。老年人是COPD的高发人群，但其对疾病认识、风险评估不足，因此老年COPD诊治是临床难点[2]。既往临床治疗COPD常采用吸入性糖皮质激素（inhaled cortisteroid，ICS）和长效支气管舒张剂（long-acting bronchodilator，LABA）的复合制剂，ICS联合LABA或者LABA单纯吸入对于降低中重度COPD患者急性加重风险[3]和改善肺功能[4]及提高生活质量[5]等均有良好效果。但是该类药物需要患者配合呼吸方能有效吸入，随着COPD的进展，患者呼吸肌功能逐渐下降，很难将药物有效吸入小气道[6-9]，导致患者反复发生COPD急性加重。COPD急性加重通过规范的临床管理后很快进入稳定期，此时需要综合管理以达到减少急性加重次数的目的。COPD属于中医学“肺胀”范畴，中医认为“本虚”为COPD稳定期的主要病机，主要表现为肺脾肾亏虚，治疗多从补肺健脾益肾入手[10]。补肺保元膏为秦皇岛市中医医院院内经验方，是由黄芪、白术、蛤蚧、鹿角胶等中药熬制而成，可健脾益肾、补肺平喘、兼顾肺脾肾，符合COPD病机。本研究采用补肺保元膏联合无烟灸治疗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取得了一定效果，现报道如下。
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1）符合《中国老年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临床诊治实践指南》[11]中COPD稳定期的诊断标准；
中医辨证符合《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中医证候诊断标准（2011版）》[12]中“肺肾气虚证”的标准：咳嗽、咳痰、喘息、神疲乏力、腰膝酸软、恶风自汗、面目虚浮、头昏耳鸣、小便频数，舌质淡胖、有齿痕，脉沉细或细弱。（2）年龄≥60岁。（3）吸入支气管舒张剂后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forced expiratory volume in the first second，FEV1）/用力肺活量（forced vital capacity，FVC）＜0.7。（4）肺功能为Ⅱ、Ⅲ级。（5）近期无急性加重病史。排除标准：（1）合并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肺结核以及心源性疾病等与COPD症状相似的疾病者；
（2）伴有上呼吸道感染、肺炎等其他呼吸系统疾病者；
（3）存在意识或精神障碍者；
（4）伴有肝肾功能障碍、恶性肿瘤者；
（5）患有糖尿病者；
（6）过敏体质者。
1.2 研究对象 选取2019年1月至2021年1月秦皇岛市中医医院收治的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将其分为对照组、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和联合组。本研究为探索性试验，根据探索性试验每组样本量最小30例，考虑临床20%的脱落率，每组纳入38例，共计152例。准备152个不透明密闭信封，当患者符合纳入与排除标准，且同意参加本试验后打开信封，根据信封中分组情况给予对应的治疗。本研究经秦皇岛市中医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qhdzyykyll-（2018）0057号〕。
1.3 治疗方法
1.3.1 对照组 对照组患者给予常规西医治疗，使用布地格福吸入气雾剂（阿斯利康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20190063）治疗，2喷/次，2次/d，疗程为3个月。
1.3.2 无烟灸组 无烟灸组患者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给予无烟灸治疗。无烟灸操作方法：患者先取俯卧位，艾灸双侧肺俞穴、双侧定喘穴、双侧膈俞穴、双侧肾俞穴、双侧脾俞穴，艾灸仪调节温度45 ℃，设定时间30 min，以患者皮肤出现红晕、深部组织发热为宜。然后取仰卧位，艾灸双侧足三里，操作同上。隔天1次，疗程为3个月。
1.3.3 补肺保元膏组 补肺保元膏组患者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给予补肺保元膏（组方：炙黄芪30 g、生黄芪20 g、生白术20 g、防风20 g、红参15 g、蛤蚧1对、淫羊藿30 g、补骨脂20 g、炙麻黄10 g、降香20 g、地龙20 g、姜半夏15 g、紫苑10 g、陈皮15 g、鹿角胶10 g），并根据患者症状加减。制膏方法：浸泡（先将配齐的药料检查一遍，把胶类药拣出另放；
然后把其他药料放入容量适当的洁净砂锅内，加适量的水浸润药料，令其充分吸收膨胀，稍后再加水至高出药面10 cm，浸泡24 h）、三煎（把浸泡后的药料上火煎煮。先用大火煮沸，再用小火煮1 h左右，转为微火以沸为宜，3 h左右，此时药汁渐浓，即可用纱布过滤出头道药汁，再加清水浸润原来的药渣后即可上火煎煮，煎法同前，此为二煎，待至第三煎时，气味已淡薄，滤净药汁后即将药渣倒弃。将前三煎所得药汁混合，静置后沉淀过滤）、浓缩（将过滤后的药汁倒入锅中，进行浓缩，可以先用大火煎熬，加速水分蒸发，并随时撇去浮沫，让药汁慢慢变稠厚，再改用小火进一步浓缩，此时应不断搅拌以免药汁转稠厚而粘底烧焦，搅拌到药汁滴在纸上不散开为宜，此时方可暂停煎熬，获得清膏）、收膏〔把蒸烊化开的胶类药与糖（以冰糖和蜂蜜为佳）倒入清膏中，放在小火上慢慢熬炼，不断搅拌，直至能滴水成珠（将膏汁滴入清水中能凝结成珠而不散）即可。注意：在收膏的同时，可以放入准备好的药末（如鹿茸粉、人参粉、珍珠粉、琥珀粉、胎盘粉），要求药末极细，在膏中充分抹匀；
还可根据需要放入胡桃肉、桂圆肉、红枣肉等一起煎煮取汁〕、存放（待收好的膏冷却后，将其装入清洁干净的瓷质容器内，先不加盖，用干净纱布将容器口遮盖上，放置一夜，待完全冷却后，再加盖，置于阴凉处）。用法：每次1勺（约15 g）冲服，2次/d。疗程为3个月。
1.3.4 联合组 联合组患者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给予补肺保元膏联合无烟灸治疗，疗程为3个月。
1.4 观察指标
1.4.1 临床资料 收集患者临床资料，包括性别、年龄、体质量、病程。
1.4.2 临床疗效 记录患者临床症状：喘息、胸闷、气促，按照症状无记0分、轻记2分、中记4分、重记6分，获得患者临床症状总积分。根据临床症状总积分，按照尼莫地平法计算疗效指数〔疗效指数=（治疗前临床症状总积分-治疗后临床症状总积分）/治疗前临床症状总积分×100%〕。根据2002年《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13]，采用疗效指数进行临床疗效评价，临床治愈：临床症状和体征基本好转，且疗效指数≥95%；
显效：临床症状和体征明显改善，70%≤疗效指数＜95%；
好转：活动后稍有喘息、气促症状，30%≤疗效指数＜70%；
无效：临床症状和体征未见改善，且疗效指数＜30%。总有效率=（临床治愈例数+显效例数+好转例数）/总例数×100%。
1.4.3 圣乔治呼吸问卷评分 治疗前及治疗后采用圣乔治呼吸问卷[14]评价患者生活质量，其包括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3个方面，得分越高提示患者生活质量越差。
1.4.4 肺功能指标 采用德国耶格肺功能仪（型号：JYLQ15）测定患者治疗前、治疗4周后及治疗12周后的FVC、FEV1，并计算FEV1/FVC。
1.4.5 实验室检查指标 治疗前及治疗后清晨抽取患者空腹肘静脉血5 ml，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检测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kappa-B，NF-κB）、IL-8、IL-17，试剂盒购自武汉基因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采用美国BD公司流式细胞测定仪（型号：BD-387）检测Toll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TLR）2、TLR4，试剂盒购自美国Abcam公司；
采用免疫比浊法检测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
1.4.6 不良反应 观察四组患者在研究期间出现的不良反应，如恶心、咳嗽、皮肤发泡、腹泻、皮肤瘙痒等。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3.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以相对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
计量资料以（±s）表示，重复测量数据比较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SNK-q检验，组内治疗前后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基线情况 治疗3个月后，共脱落22例患者，其中对照组6例（5例因疗效不佳脱落，1例因工作原因脱落）、无烟灸组7例（6例因工作原因脱落，1例因疫情未能复查脱落）、补肺保元膏组3例（因疫情未能复查脱落）、联合组6例（4例因工作原因脱落，2例因疫情未能复查脱落）。共130例患者纳入统计分析，其中对照组32例、无烟灸组31例、补肺保元膏组35例、联合组32例。四组性别、年龄、体质量、病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四组临床资料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clinical data among the four groups
2.2 临床疗效 四组总有效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32.342，P＜0.01）；
其中联合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四组临床疗效〔n（%）〕Table 2 Clinical efficacy of the four groups
2.3 圣乔治呼吸问卷评分 治疗前，四组圣乔治呼吸问卷的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评分及总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四组圣乔治呼吸问卷的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评分及总评分分别较本组治疗前降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四组圣乔治呼吸问卷的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评分及总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治疗后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联合组圣乔治呼吸问卷的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评分及总评分低于对照组，联合组低于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四组治疗前后圣乔治呼吸问卷评分比较（±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St.George"s Respiratory Questionnaire score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3 四组治疗前后圣乔治呼吸问卷评分比较（±s，分）Table 3 Comparison of St.George"s Respiratory Questionnaire score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a表示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b表示与对照组比较，P＜0.05；
c表示与无烟灸组比较，P＜0.05；
d表示与补肺保元膏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呼吸症状评分 活动能力评分 疾病影响评分 总评分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 32 16.34±2.24 12.72±1.75a 11.16±1.94 8.47±1.29a 19.84±3.61 14.19±1.49a 47.34±4.85 35.38±2.57a无烟灸组 31 15.10±2.39 10.71±1.44ab 11.19±1.83 7.45±1.18ab 20.03±3.80 13.10±1.25ab 46.32±5.08 31.26±2.14ab补肺保元膏组 35 16.11±2.30 10.20±1.51ab 11.80±1.76 7.26±1.24ab 19.77±3.90 12.14±1.29ab 47.69±5.60 29.60±2.23ab联合组 32 16.63±2.35 9.06±1.24abcd 11.28±1.46 6.25±1.05abcd 19.53±3.72 10.94±1.32abcd 47.44±3.72 26.25±1.78abcd F值 2.580 54.149 1.019 18.602 0.099 34.356 0.953 95.430 P值 0.056 ＜0.001 0.387 ＜0.001 0.961 ＜0.001 0.813 ＜0.001
2.4 肺功能指标 干预方法与时间在FVC、FEV1、FEV1/FVC上不存在交互作用（P＞0.05）；
干预方法在FVC、FEV1、FEV1/FVC上主效应不显著（P＞0.05）；
时间在FVC、FEV1、FEV1/FVC上主效应显著（P＜0.05）。治疗4周后，四组FEV1/FVC分别高于本组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治疗12周后，四组FVC、FEV1分别大于本组治疗前，FEV1/FVC分别高于本组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12周后，联合组FEV1/FVC高于对照组、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四组治疗前后肺功能指标比较（±s）Table 4 Comparison of pulmonary function indexes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4 四组治疗前后肺功能指标比较（±s）Table 4 Comparison of pulmonary function indexes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FVC=用力肺活量，FEV1=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
a表示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b表示与对照组比较，P＜0.05；
c表示与无烟灸组比较，P＜0.05；
d表示与补肺保元膏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FVC（L） FEV1（L） FEV1/FVC（%）治疗前 治疗4周后 治疗12周后 治疗前 治疗4周后 治疗12周后 治疗前 治疗4周后 治疗12周后对照组 32 1.83±0.49 1.87±0.52 2.22±0.46a 1.29±0.48 1.38±0.32 1.51±0.47a 57.87±7.21 62.35±8.63a 69.82±6.81a无烟灸组 31 1.82±0.52 1.88±0.60 2.30±0.51a 1.28±0.56 1.37±0.40 1.58±0.45a 57.90±7.30 62.60±8.50a 71.60±6.75a补肺保元膏组 35 1.81±0.63 1.88±0.68 2.32±0.45a 1.30±0.52 1.40±0.38 1.60±0.55a 57.98±7.25 62.95±8.40a 71.75±7.20a联合组 32 1.81±0.45 1.86±0.57 2.50±0.42a 1.27±0.44 1.39±0.36 1.79±0.51a 58.12±6.92 63.78±8.14a 75.12±7.85abcd F值 F交互=0.637，F组间=0.350，F时间=37.566F交互=0.744，F组间=0.747，F时间=17.299 F交互=0.663，F组间=1.623，F时间=113.163 P值 P交互=0.701，P组间=0.789，P时间＜0.001 P交互=0.615，P组间=0.526，P时间＜0.001 P交互=0.680，P组间=0.187，P时间＜0.001
2.5 实验室检查指标 治疗前，四组NF-κB、IL-8、IL-17、TLR2、TLR4、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四组NF-κB、IL-8、IL-17、TLR2、TLR4、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分别较本组治疗前降低，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分别较本组治疗前升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四组NF-κB、IL-8、IL-17、TLR2、TLR4、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治疗后，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联合组NF-κB、IL-8、IL-17、TLR2、TLR4低于对照组，联合组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高于对照组，联合组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四组治疗前后实验室检查指标比较（±s）Table 5 Comparison of laboratory indexes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5 四组治疗前后实验室检查指标比较（±s）Table 5 Comparison of laboratory indexes among the four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注：NF-κB=核因子κB，TLR=Toll样受体；
a表示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b表示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NF-κB（ng/L） IL-8（ng/L） IL-17（ng/L） TLR2（%）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 32 57.46±9.01 38.63±9.58a 86.58±7.67 55.47±7.92a 95.03±8.67 49.33±5.37a 10.85±1.87 2.27±0.52a无烟灸组 31 57.70±9.45 32.82±8.75ab 86.85±7.75 50.25±7.54ab 95.50±8.85 41.25±4.80ab 10.80±1.85 1.90±0.45ab补肺保元膏组 35 57.46±9.01 31.40±8.52ab 86.40±7.82 49.20±6.88ab 95.88±8.75 39.40±4.55ab 10.78±1.80 1.85±0.38ab联合组 32 58.78±9.85 21.14±6.37ab 86.34±8.05 40.21±5.37ab 96.67±9.09 31.53±3.38ab 10.65±1.99 1.22±0.13ab F值 0.147 24.075 0.028 52.029 0.195 81.450 0.061 70.305 P值 0.931 ＜0.001 0.994 ＜0.001 0.900 ＜0.001 0.980 ＜0.001+ T淋巴细胞百分比（%） CD4组别 TLR4（%） CD3+ T淋巴细胞百分比（%） CD8+ T淋巴细胞百分比（%）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 6.65±0.61 2.26±0.21a 45.82±5.38 51.48±5.38a 32.25±3.03 36.88±4.80a 39.28±4.10 34.14±3.53a无烟灸组 6.80±0.65 1.80±0.18ab 45.80±5.28 52.85±5.12a 32.18±3.25 38.58±4.90a 39.18±4.25 32.45±3.60a补肺保元膏组 6.75±0.62 1.75±0.20ab 44.95±5.20 53.65±4.86a 31.95±3.50 39.25±5.05a 39.25±4.66 32.10±3.42a联合组 6.65±0.77 1.24±0.19ab 44.81±4.72 56.05±4.56ab 31.76±3.94 41.77±5.64ab 39.20±5.59 29.10±3.53ab F值 0.256 154.953 0.355 4.750 0.129 5.057 0.003 11.352 P值 0.857 ＜0.001 0.786 0.004 0.942 0.002 1.000 ＜0.001
2.6 不良反应 对照组发生恶心1例、咳嗽2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9.4%（3/32）；
无烟灸组发生皮肤发泡1例、恶心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5%（2/31）；
补肺保元膏组发生腹泻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2.9%（1/35）；
联合组发生皮肤瘙痒1例、咳嗽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3%（2/32）。四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239，P=0.744）。
中医学理论认为肺为五脏之华盖，主气司呼吸，外感六淫邪气，壅滞于肺可导致肺气失于宣降，痰瘀内生。肺气上逆而发为咳，呼吸不利而见喘。中医典籍《黄帝内经》中首次提出“肺胀”之病名，《灵枢·胀论》有云：“肺胀者，虚满而喘咳。”《金匮要略》中提到“咳逆气短，短气不得卧”。肺病日治不愈，伤阴耗气，导致肺气亏虚。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金不生水则致肾气不足，摄纳失常，导致气短，动则喘甚。COPD属于中医“肺胀”范畴[15]，中医认为COPD缓解期则以瘀和虚为主，所谓“肺脾肾不伤不咳喘”，即肺、脾、肾三脏虚损是咳喘发生发展的根本，也是形成痰、瘀，甚至痰瘀互结的根本[16]。
膏方是中药的特色剂型，由药材加水煎煮、去渣浓缩后加炼蜜或糖制成，临床上常将其应用于慢性病的治疗以及病后、术后或产后的调理。补肺保元膏是秦皇岛市中医医院院内经验方，用于临床治疗肺疾病已数十年，方中以生/炙黄芪共为君药，功擅补肺益气、扶正固本；
补骨脂补肾壮阳、补脾健胃，淫羊藿补肾强筋、祛风除湿，再加上血肉有情之品蛤蚧、鹿角胶补肾益肺，四药共为臣药；
生白术、防风、红参健脾益气祛风，佐助君/臣药益气固本，炙麻黄、姜半夏、紫菀、陈皮宣肺化痰平喘，降香理气化瘀，上述药物共为佐药；
地龙息风通络平喘，形似气道，作为引药入病灶；
诸药共奏健脾益肾、补肺平喘之功。无烟灸时所选足三里、肺俞穴、脾俞穴、肾俞穴为补益肺脾肾三脏之要穴，膈俞穴活血平喘，定喘穴为止咳平喘的特效穴，诸穴合用对改善咳喘疾病具有良好疗效。无烟灸与补肺保元膏合用可切中COPD稳定期关键病机。
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联合组总有效率、FEV1/FVC高于对照组、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圣乔治呼吸问卷的呼吸症状、活动能力、疾病影响评分及总评分均低于对照组、无烟灸组、补肺保元膏组，提示补肺保元膏联合无烟灸可以改善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临床疗效，提高其生活质量，改善其肺功能，与王虹等[16]使用芪龙定喘膏滋联合自血穴位注射治疗COPD缓解期患者取得的效果一致。无烟灸能够通过温热作用刺激经络穴位，促进机体血液循环，从而达到温通经脉、行气温阳的作用，选择足三里、肺俞穴、脾俞穴、肾俞穴等进行无烟灸，可以平喘利气、补肺益肾，增强机体免疫力[17]。灸法还可以抑制TNF-α、IL-6等细胞因子，控制炎性反应，调节机体免疫功能，治疗COPD并延缓其进程[18]。黄芪、补骨脂、白术等中药均有抗炎、抗肿瘤、提高免疫力的作用[19-21]。麻黄、紫菀可抑制支气管收缩、缓解支气管痉挛，进而达到平喘的作用[22-23]。无烟灸与补肺保元膏的药理作用有相似之处，故补肺保元膏组的临床疗效与无烟灸组无统计学差异。两者联合既能补肺益肾，提高机体免疫力，又能止咳平喘，扶正祛邪，标本兼治，增强疗效。因此，在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加用补肺保元膏和无烟灸有助于提高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的临床疗效。
TLR2、TLR4是TLRS信号通路家族成员[24]，其主要作用是通过激活人体的固有免疫系统，产生复杂的免疫反应[25]。TLR2、TLR4与呼吸道疾病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26-27]，其主要作用机制为识别病原微生物[28]、调节机体免疫力或炎症应答[29]以及参与气道炎症病理过程[30]。NF-κB作为一种重要的基因转录因子，在炎症病理过程中参与调控许多细胞因子和炎性递质的表达，在启动、放大和延续炎性反应过程中发挥了中枢性调节作用。IL-8、IL-17均是TLR4信号通路下游重要的促炎因子，TLR4信号通路可激活NF-κB[31]，并启动其下游的IL-8、IL-17以放大炎症级联效果[32]，形成炎症瀑布效应[33]。COPD发病过程中T淋巴细胞百分比亚群存在免疫缺陷及免疫失衡，而T淋巴细胞百分比介导的免疫反应是COPD发病的重要机制之一[34]。补肺保元膏中多种药物可抑制NF-κB的激活，黄芪多糖可降低TLR4、NF-κB mRNA表达水平[35]，抑制NF-κB通路被激活[36]，从而发挥抗炎作用。淫羊藿可抑制NF-κB p65蛋白的磷酸化和阻断IκB-α蛋白降解，进而抑制下游炎症因子的产生[37]。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联合组NF-κB、IL-8、IL-17、TLR2、TLR4、CD8+T淋巴细胞百分比低于对照组，CD3+T淋巴细胞百分比、CD4+T淋巴细胞百分比高于对照组，提示补肺保元膏联合无烟灸可提高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免疫功能。
综上所述，补肺保元膏联合无烟灸治疗老年COPD稳定期肺肾气虚证患者临床疗效确切，可提高患者生活质量，改善其肺功能及免疫功能。但本研究为单中心、小样本量研究，且观察时间较短，今后需要多中心、大样本量研究进一步证实本研究结论。
作者贡献：丁静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
张艳红进行资料收集；
杨京华进行资料整理；
丁静、王品、艾健进行论文撰写及修订；
冯文杰进行统计学处理；
周进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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