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知识的认知和态度调查——以上海消费者为例

奚晶,朱一心,朱佳雯,陈佳琦,屠佳欣,曹易懿*

1.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上海 200025);
2.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上海 200025)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飞速发展、社会的稳态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追求越来越丰富。对于民生的基础——食物,也从最初的解决温饱,逐渐转变为对食物营养、安全的追求。社会需求推动生产力的发展,食品生产加工产业快速发展和扩大,无论是从食物形态、口感、营养,还是从包装、成分等方面,各种各样的新式食品层出不穷。与此同时,一系列与食品安全有关的问题也随之出现。可以说,现代的食品质量安全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鉴别能力也是食品安全需求的关键因素之一。随着信息科技的发展,人们获得各类信息的渠道比以往更加方便、快捷,信息量也不断扩大。其中,食品安全信息通过不同媒介(报纸、网络、广告、电视等)呈现在消费者面前。人们对食品安全的关注度越来越高[1]。对于消费者来说,如何快速有效地确定食品是否安全可靠显得尤为重要。试验主要通过对上海普通人群的调查,获取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关注度、知识掌握程度及鉴别方式的相关数据,总结一般规律并分析其中的影响因素,针对数据去发掘可能存在的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同时,调查者也希望通过调查问卷的内容为群众科普食品安全知识,能够对提高全民食品安全意识有所帮助,为监管部门加强食品安全监管提供参考。

1.1 调查对象和方法

调查以上海普通消费者群体为调查对象。调查方法采用自行设计的《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的知行调查》电子问卷进行发放和回收。共发放电子问卷516例,回收516例,回收率100%。有效问卷516份(无漏选、不选等无效问卷),调查结果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1.2 问卷研究内容及研究方法

问卷是在查阅大量食品安全研究的基础上[2-5],从上海的实际情况出发设计。针对不同年龄、文化水平的消费者对食品安全鉴别方面的知识、态度和行为展开调查。问卷以线上调查方式进行,采用网络平台“问卷星”软件建立电子问卷和管理数据库。数据的统计分析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作图采用Graphpad Prism 9.1.0软件。计数资料采用频率和百分比/构成比(%)进行描述

2.1 调查对象人口学信息

调查中,男性243名,占47.09%,男女比例基本持平。19~25岁的调查者175名,占33.91%;
50岁以上25名,占4.85%;
其余年龄段占比基本相似,在13%~18%。调查对象学历以高中或中专及以上为主,占94.38%,这符合上海常驻人口学历的客观情况。调查对象基本以非食品从业人员或食品专业相关人员为主,占91.86%,调查对象构成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2.2 对于食品安全信息的认知现状

对于食品安全的信息和知识的了解是消费者保护自身食品安全的基础更是推进食品安全问题解决的一大动力。食品安全知识的传播渠道、消费者对该类知识的了解程度和主动性都是影响人们对于食品安全知识应用的因素。

2.2.1 食品安全知识获取方式调查

对研究对象在食品安全知识获得途径的调查结果显示,电视或网络渠道占73.45%和82.75%(图1)。如今社会信息发达,网络因其便捷的特点成为大部分人了解食品安全知识的首选,而报纸、杂志、专业书籍等传统纸媒因其形式单一、更新速度慢等原因逐渐衰落。实际上,相比网络信息的泛滥和发布的低门槛,报纸、杂志和书籍经过校对和审核,可信度与靠谱度更高。

图1 消费者获得食品安全知识的途径

在所有安全知识获得途径中,85.27%的受访者认为政府及有关部门宣传和发布的食品安全信息最具有可靠性(图2)。政府发布的信息是大部分人认为可靠的食品安全知识来源。结合2项得出,网络中的政府发布的信息是最能被了解到,也是最可靠的,应得到大力传播[6]。

图2 消费者对于获取途径中食品安全知识可靠性调查

因而,提示网络上的知识传播应提高门槛,而纸质媒介的传播则需另辟蹊径,以更加多样化的方式展现,以实现在线上线下将食品安全知识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如在微信小程序愈发普及的信息化时代,设计食品鉴别讨论平台,方便公众了解食品安全资讯、了解如何鉴别食品,同时可以学习养生食谱。通过平台的使用,树立大众的食品安全意识,防止问题食品流入餐桌[7]。另外,部分回答者补充回答专业书籍是他们认为可靠的食品安全信息来源。但阅览专业书籍的往往是一些从事或学习与食品安全相关专业的专业人员,且由于此类书籍专业性过强、趣味性不足且实践方法不实用、不日常等而导致其传播不够广泛,可通过将书本上的知识进行趣味化加工或以漫画、创意摄影等方式展现使得这些途径的食品安全知识得以广泛传播。

2.2.2 食品安全知识的了解程度和主动性

对食品安全问题关注度的分析可知,67.63%的受访者认为自己对食品安全知识的关注度处于较高水平(7分及以上),见表2。消费者对罗列的“微生物污染”“农药污染”“重金属污染”“食品非法添加情况”“过期变质食品”“伪劣有害食品”均保持极大关注度,可以表明消费者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全方位关注(图3)。同时,在知识需求上,安全饮食方面的知识是人们最希望获得的(图4)。消费者位于食品安全链的末端,其消费行为决策受食品安全影响更大[8]。因此,政府部门及其他自媒体等平台可以多发布一些关于安全饮食方面的知识,以抓住市场的眼球。相关部门更应该为消费者营造良好安全的食品环境[8-9]。

表2 食品安全关注度自我评分表

图3 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知识关注倾向

图4 消费者对食品知识需求的调查

对于消费者关于食品安全了解程度的调查结果显示,调查者共设置3个常识问题和2个冷门问题(见图5)。其中,3个常识问题的答错人数占总人数的42%~47%,表明虽然大部分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度较高,但事实上仍有近半的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知识不甚了解。消费者对于冷门问题“三聚氰胺、瘦肉精和糖精中哪种物质是食品添加剂?”“选购味精时是否需要从配料表中看谷氨酸钠的含量?”的回答错误率分别为48.45%和16.28%。可见,常识知识和偏专业知识在消费者中的掌握率所差不大,只需多加科普宣传,消费者的食品安全知识储备会越来越多,食品安全的建设就会越来越好。同时,不同的学历、性别、年龄以及是否学习食品专业的回答者对于这些食品安全的常识了解程度相差无几(P>0.05)。说明在各个群体中,对于食品安全知识了解程度的差异化和匮乏性普遍存在。因此,食品安全知识仍旧需要向社会的各个群体广泛传播,不存在选择性传播的考虑。

图5 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知识掌握程度调查

2.3 消费者日常购物时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度和倾向性调查

2.3.1 采购食品方式及食品信息关注度调查

在购物方式上,调查者先对消费者平时购买食物渠道的优先级别进行排序统计。选择超市等线下实体店得分最高(3.72分,分数越高,优先度越高),其次为线上平台。

对于日常食物而言,外包装上的标签是关于该食品信息量最大、最直接的载体。在线下超市购买食品时88.76%的消费者会检查食品的标签内容,而在网购食品时消费者对标签的关注度下降为75.58%。可能的原因是网购食品标签不像实体购物中那样显眼和引人注意,无法拿到实物,而在线下购买时可随时查看食品包装上的所有信息,比较便捷。如果在商品信息中没有提供食品标签,70.16%的线下消费者会在购买前特意向商家询问(图6)。关注食品标签的受访者中,线上线下的消费者中主要关注的是保质期和生产日期(>95%)。看来从自身安全出发,消费者们对食品的保质期的关注度十分可观。

图6 不同采购渠道对标签关注度调查

两类购物方式中,消费者都比较关注食品保质期这一信息,但是对于生产厂家资料和产品标准号的关注度都不高,可能是因为不了解相关的知识。对于这两类信息,政府及各相关部门应当加大科普与宣传力度,提醒消费者更加关注食品标签,线上线下购买商品时检查食品的标签同样重要。当然,也希望各大贩卖食品的网络平台应该主动将食品标签放在页面上更显眼的位置。

2.3.2 餐饮中食品安全信息关注度的调查

对于餐饮方式,统计调查者喜欢以何种方式就餐,其中80.81%消费者均为家庭烹饪这一最普遍日常的方式,8.91%消费者喜欢外出就餐,选择外卖就餐的消费者比例为10.08%。

在外出就餐时,有超过40%受访者不会关注餐厅的工商营业执照或经营许可证,超过60%的受访者不会关注餐厅从业人员的健康证是否齐全(表3)。说明近半数的人不太关注外出就餐时的餐厅安全问题,原因可能是对于餐厅和监管部门的信任,或者是不知如何确认餐厅的食品安全状况。然而,近年来,餐馆的食品安全事件依旧层出不穷,因此,政府及职能部门一方面需要加大监管力度,为消费者创造更加安全、更加值得信赖的环境;
另一方面要加大对于外出就餐时的食品安全知识普及程度,真正教会消费者如何去判定一家餐馆是否达到安全标准、餐品加工过程是否合理。这也将会对打击“街边摊”等无证营业的小贩卖商起到良性作用。

表3 消费者外出就餐时对餐厅的餐饮安全关注度调查表

在近年来流行的新型就餐方式——外卖中,超过80%的订餐者对于外卖食品安全充满担忧(表4)。而为了保障自身所点外卖食品的安全,半数消费者会选择评分高、评价干净的餐厅。消费者认为这样的餐厅食物更安全、可靠,说明消费者大都会考虑到食品安全这一方面的问题,但也不能排除有餐厅刻意刷评分、过度修饰展示图片等问题。所以,提高消费者掌握日常食品安全鉴别的重要性得以体现。结合层出不穷的外卖食品卫生问题事件[10],监管部门应加大对于外卖餐厅的监管力度,给消费者提供值得信任的环境,为日益壮大的消费者群体扫除担忧。

表4 消费者对外卖食品安全调查表

2.3.3 消费者对当地餐饮质量评价调查

在此次问卷中,设置一题调查作答者对当地食品质量的评价,通过打分结果可知,在满分值为10分的情况下,平均分值达到7.43分,中位值8分(图7),说明大部分消费者对当地食品质量满意,但也仍旧存在少数打分在5分及以下的情况。因此,在食品安全及鉴别方式方面,消费者、宣传者、经营者和监管者需要继续共同努力。

图7 不同采购渠道对标签关注度调查

提高消费者的食品安全意识,预防食品安全事故,重点之一是提升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鉴别能力,形成知识获取、意识培养和行为养成的转变。在此转变过程中,社会各方各面都需要做出贡献。

从消费者自身角度来说,消费者应该在日常生活中加强对食品安全问题的重视度,提升对食品标签上各不同内容的关注度,主动了解生产资料和产品标准号等信息,而非仅仅了解食品保质期等基本信息。在不同场合购买食品时都要关注食品标签。同时,在外出就餐和点外卖时,消费者应注意关注店家的工商营业执照、工作人员健康证和食品经营许可证等信息,若店家未张贴相关证件或证不全,可以酌情予以询问,甚至举报。

从经营者的角度来说,则应当自觉提升自我食品安全水准,为消费者提供良好的用餐环境,并且自觉出示工商营业执照等证件,实行定期自我修整。

从宣传者的角度来说,各媒体上的信息鱼龙混杂,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信息数量大、发布门槛低、错误率增高,作为宣传者应当从专业书籍中提取正确的、科学的信息,结合趣味性的加工,为消费者提供可靠的信息。尤其是政府对食品安全知识应加大宣传,向消费者普及食品安全知识,做值得信赖的信息来源。

从监管者的角度来说,一方面要加强对餐饮市场的管理,细化管理标准,加大检查和执行力度,另一方面要加强对食品安全相关信息的监管,杜绝虚假信息,及时辟谣澄清,为广大消费者提供可靠的食品安全信息讨论和学习环境,将食品安全环境打造得更加高水平。

作为初步实行问卷调研的调研者,可进一步了解我国食品安全的监督和鉴别系统机制,探讨食品监管部门的有效监管方式,为相关监管部门提供更具体更具有执行潜力的建议。同时,以宣传生活小妙招等方式,提升全民食品安全意识。后续进一步探寻消费者对于食品安全问题的心理反应,帮助更有效地规劝消费者注意食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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