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翔，李亚屏
（1.宁夏师范学院 政治与历史学院，宁夏 固原 756000；
2.宁夏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宁夏 固原 756000）
21 世纪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休闲消费逐渐兴起，城市休闲化水平高低是衡量一个城市价值的重要尺度。2019 年我国人均GDP 达到10 000 美元，经济的快速发展为我国步入“休闲时代”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城市休闲化建设加速发展，而城市休闲化建设涉及城市的经济、环境、空间、服务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开展城市休闲化研究，日益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城市休闲化研究最早源于欧美国家，G.T.T.Molitor[1]、M.Lorenzen 等[2]、S.Willims[3]均对城市休闲化进行了深刻的研究，并探讨了城市休闲化发展的不同阶段。C.Dias 等[4]以巴西为研究对象，探讨了城市休闲与城市化发展之间的关系。国内对于城市休闲化的研究起步较晚。近年来，学者们对城市休闲化研究越来越多，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科研工作者。李丽梅等[5]通过构建城市休闲化综合测度模型，对中国东部5 座城市（南京、苏州、无锡、常州和镇江）休闲化差异进行了实证研究。张广海等[6]运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与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法对城市休闲化影响机理进行了识别与验证，同时运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模型分析研究了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动态演进趋势。刘润等[7]利用泰尔指数法测度了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城市休闲化水平的差异。楼嘉军等[8]通过构建城市休闲化质量测评体系（LCI），测度和分析了我国27 个省会城市、4 个直辖市和5 个计划单列市的城市休闲化发展状况。
总体来看，国内城市休闲化研究主要集中在东部发达地区，而西部地区的研究较为欠缺。宁夏地处中国西北内陆，具有得天独厚的休闲旅游资源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在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指引下，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逐步提高，城市文化、旅游、体育、会展和娱乐等休闲事业发展日新月异，居民的休闲意识和休闲活动日益增加，休闲需求不断扩张，城市休闲化进程已经步入高速发展的阶段。本文通过构建适宜当地的城市休闲化指标体系，对宁夏城市休闲化发展水平进行研究，以期为城市休闲化研究进行补充。
为了评价宁夏休闲城市建设程度，本文依据科学合理原则，综合徐爱萍等[9]、刘雅芳[10]、岳晓鹏等[11]、吕宁[12]、楼嘉军等[13]的休闲城市评价指标体系，选取符合“休闲城市”内涵的，能够准确体现宁夏休闲城市功能的一些指标，尝试构建符合宁夏休闲城市等级评价的相关指标体系，其中科学合理筛选适宜宁夏休闲城市等级评价的指标体系是本研究的关键。笔者经过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系统分析，首先挑选初级指标并请专家筛选，其次确定指标体系，最后邀请专家给各指标权重打分，构建了宁夏休闲城市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涵盖以下5 个方面的内容：
（1）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指标，包含经济水平、城市化水平、产业能力3 个二级指标和11 个三级指标，是城市休闲发展的先决条件。
（2）城市交通与安全指标，包含城市交通与交通安全2 个二级指标和5 个三级指标，反映城市休闲的便捷性与安全性，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基础条件。
（3）休闲服务与接待指标，包含文化设施、休闲旅游接待和游客接待规模3 个二级指标和13 个三级指标，反映城市满足本地居民和外来游客需求的文化设施数量以及接待游客能力，是表征一座城市休闲功能水平的重要指标，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内在驱动力。
（4）城市休闲环境指标，包含社会环境、生态环境、政策环境、环境荣誉4 个二级指标和21 个三级指标。
（5）休闲生活与消费指标，包含居民消费、家庭休闲设备、游客消费3 个二级指标和14 个三级指标，反映城市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消费结构，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核心内容。
总体来看，本评价指标体系由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城市交通与安全、休闲服务与接待、城市休闲环境、休闲生活与消费5 个一级指标，15 个二级指标和64 个三级指标共同构成，综合反映宁夏城市休闲化水平，具体评价指标与权重见表1。
表1 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续表
2.1 样本选择
本文有条件地选择了各类统计指标比较健全的银川市、石嘴山市、吴忠市、中卫市和固原市5 个代表性城市为研究对象。
2.2 数据来源和处理
2.2.1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来源于2010—2020 年国内和宁夏政府各部门公布的相关统计数据，权威性强，真实可靠。
在数据的整理加工过程中，主观性的指标数据通过发放问卷的形式获取，而有些城市部分指标数据缺失，通过直接和间接方法都无法获取。针对这一问题，本文对近邻年份数据进行均值化处理后，用来填补缺失的数据，以提高数据的客观性。
2.2.2 数据处理模型 本文运用基于客观数据分析的“差异驱动”原理[14-16]，对宁夏各样本城市休闲化评价的相关变量进行赋权，将指标的变量数列的变异系数记为
式中：Vj表示指标j 的变异系数；
Sj表示指标j 的标准差；
Xj表示指标j 的值；
i 表示城市；
j 表示指标。
由此，变量的权重取为
式中：λj为变量的权重。
本评价指标根据柯布道格拉斯函数构建城市休闲化评价模型（URI）：
式中：a，b，c，d，e 分别表示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I）、城市交通与安全（U）、休闲服务与接待（S）、城市休闲环境（E）和休闲生活与消费（L）的偏弹性系数。
为了使数据具有可比性，采用最大元素基准法对指标数据进行无量纲处理，将实际测量指标值转化为相对指标值，即：
经过处理后的城市休闲化质量评价模型为
3.1 综合评价
本文通过对模型中64 个指标进行统计与计算，得出了2010—2020 年宁夏5 个主要城市休闲化水平的综合得分（图1）。
图1 宁夏5 个主要城市休闲化水平综合得分（2010—2020 年）
由图1 可知，近10 年来，宁夏5 个主要城市休闲化水平稳步提升，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即缓慢发展阶段（2010—2015 年）和快速发展阶段（2016—2020 年）。
（1）缓慢发展阶段（2010—2015 年）。从计算结果可以发现，宁夏5 市在2010—2015 年休闲化水平一直在较低水平徘徊，各城市休闲化水平变化幅度较小，均在30%以下波动上升，这一时期城市休闲化水平综合得分由大到小排序为：银川市、中卫市、吴忠市、石嘴山市、固原市，这与各城市在“十二五”期间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基本相符，体现了经济与休闲互动发展的格局。
（2）快速发展阶段（2016—2020 年）。2016 年7月，习近平主席视察宁夏时为宁夏发展厘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从此以后宁夏经济发展步入了快车道，截至2020 年，宁夏地区生产总值比2010 年翻了一番，居民收入与支出大幅提高，宁夏实现了全面脱贫，各市的经济发展取得了重要成效。同期，宁夏城市休闲化进程也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说明城市经济发展是城市休闲化水平提升的主要动力。
从城市个体发展水平来看，宁夏5 个城市休闲化水平差距比较明显，作为首府城市的银川市，城市休闲化水平比石嘴山市高出1 倍左右。从区域经济格局上来看，银川市经济发展水平最高，中卫市、吴忠市和固原市次之，石嘴山市排名最后，与之对应的城市休闲化水平也同步变化。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严重影响着城市休闲化发展进程，经济发展水平与城市休闲化程度呈现正相关关系。从宁夏全区来看，银川市和中卫市差距不大，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随着中卫市社会经济的发展，城市休闲化水平和质量呈现出明显的加速状态，城市内部发展的协调度优于其他地方[17]。
参照吕宁、楼嘉军等学者的研究[18-19]，本文将城市休闲化水平按照百分制划分为五级（表2），与全国相比，2020 年宁夏城市休闲化水平较低，其中有2个城市休闲化水平处于一般水平，2 个处于较低水平，1 个处于低水平。因此，宁夏要抓住国家“一带一路”建设的重大机遇，加快宁夏各地市的经济和休闲化产业发展，提高城市休闲化水平。
表2 城市休闲质量等级划分
3.2 分类评价
3.2.1 分类指标权重 从城市休闲化指标评价的5个一级指标的权重（图2）看，休闲服务与接待指标权重最高（36.5%），其后依次为城市休闲环境（20.6%）、休闲生活与消费（17.4%）、城市交通与安全（12.9%）、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12.6%）。显然，在目前城市休闲化发展过程中，休闲服务与接待指标对城市休闲化的影响最大，这也从侧面反映，休闲产业正在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与此同时，城市休闲环境指标对城市休闲化的影响也较大，而国家当前推进的生态文明建设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非常及时，大力改善城市休闲生态环境，可以更好地为居民与游客提供环境优良的户外游憩空间[20]。
图2 城市休闲化五大指标权重
3.2.2 分类指标评价 为了进一步探究银川市、石嘴山市、吴忠市、中卫市和固原市在城市休闲化发展方面的差异性，本文运用雷达图分析法（图3），对样本城市的休闲发展质量开展评价研究。
图3 宁夏城市休闲化分类指标评价雷达图
（1）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是促进城市休闲化进程的前提条件，从这一指标分值可知，5 个城市由大到小排序为:银川市、石嘴山市、吴忠市、中卫市、固原市。银川市作为宁夏首府城市，是宁夏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较强的经济实力为银川市休闲化产业快速发展提供了财力支撑，而固原市地处南部山区，经济和产业发展水平处于五市之末，经济发展的相对薄弱制约了城市休闲化发展的水平。
（2）城市交通与安全。城市交通与安全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基础条件。宁夏五市城市交通与安全指标分值由大到小排序为：银川市、中卫市、吴忠市、固原市、石嘴山市。银川市作为首府城市，交通规划相对完善，城市交通枢纽功能强大，为本地居民的日常休闲活动提供了便利的出行条件，同时也为外来游客的旅游观光活动提供了多样的交通选择，其游客接待量在宁夏名列前茅。值得关注的是，目前银川市、中卫市、固原市已经有了机场，银川—吴忠—中卫已经开通了城际高铁线路，银川—西安的高铁2020 年已通车，宁夏已逐步迈入高铁时代，未来将大大促进各城市的休闲化发展水平。石嘴山市地处宁夏北部，作为传统的能源城市，其交通发展近年来随着产业的转型而相对滞后，本地居民日常的休闲娱乐活动匮乏，对外来游客的休闲活动也产生了相应的抑制作用。因此，提升城市休闲化水平必须要有完善的交通配套设施。
（3）休闲服务与接待。城市的文化、娱乐和旅游等设施均是重要的休闲消费场所，一个城市休闲场所接待能力的大小直接决定着该城市的休闲吸引力。从这一指标分值可知，5 个城市由大到小排序为：银川市、中卫市、固原市、吴忠市、石嘴山市。银川市休闲娱乐设施较完善，休闲文化产业发展的整体性优势明显。而石嘴山市虽然在工业文化、生态旅游方面有特点，但在休闲娱乐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仍存在诸多薄弱环节，严重影响了石嘴山市的休闲服务与接待能力，使其指标分值最低。
（4）城市休闲环境。城市休闲环境是城市休闲化发展的重要载体。城市空气质量、绿化率、公园数量等指标代表了一个城市环境建设和发展的水平；
居民文明友好程度和游客休闲满意度等指标代表一个城市的人文社会环境建设和发展水平；
每年旅游宣传投入和政府政策支持等指标反映了一个城市的政策环境。从城市休闲环境指标分值来看，5 个城市由大到小排序为：银川市、中卫市、固原市、吴忠市、石嘴山市，反映出银川市户外游憩环境总体质量最好，而石嘴山市作为宁夏煤炭工业城市，城市休闲环境总体质量较差，成为城市休闲化发展的短板。
（5）休闲生活与消费。宁夏五市休闲生活与消费指标分值由大到小排序为：中卫市、银川市、吴忠市、固原市、石嘴山市。中卫市近年来在全域旅游的政策指引下，依托沙坡头国家5A 级风景名胜区，积极发展城市各种休闲娱乐和文旅市场，城市居民参与休闲活动比例较高，外来游客的各项休闲活动消费日益增加。而固原市和石嘴山市的休闲生活与消费指标值排名均靠后，这与两城市休闲娱乐、文化旅游综合消费能力较低，城市休闲化发展水平不高有关[13-15]。
4.1 结论
通过上述城市休闲评价模型的构建和实证研究，本文得出如下结论：
（1）构建了宁夏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该评价指标体系由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城市交通与安全、休闲服务与接待、城市休闲环境、休闲生活与消费5 个一级指标，15 个二级指标和64 个三级指标共同构成，综合反映了宁夏城市休闲化水平，
（2）建立了评价模型，对宁夏5 个地级市2010—2020 年城市休闲化水平进行了综合评价，结果表明，宁夏城市休闲化可以分为缓慢发展和快速发展两个阶段，城市休闲化水平与宁夏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有很好的正相关关系，即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城市，城市休闲化水平也越高。就城市个体而言，银川市的城市休闲化水平最高，中卫市次之，石嘴山市的休闲化水平最低。
（3）通过分类评价发现，在城市休闲化指标评价的5 个一级指标的权重中，休闲服务与接待指标权重最高，在目前城市休闲化发展过程中，休闲服务与接待指标对城市休闲化的影响最大。本文利用雷达图对5 个评价指标分值进行分析得出，银川市在经济发展与产业能力、城市交通与安全、休闲服务与接待、城市休闲环境方面均排名第一，在休闲生活与消费指标方面仅次于中卫市，而石嘴山市在所有评价指标中排名均垫底，说明石嘴山市整体休闲水平还处于低位，亟待解决一些限制性因素，以促进城市休闲化水平的提高。
4.2 讨论
总之，本文构建了城市休闲化评价指标体系和模型并对宁夏5 个地级城市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出了科学的结论，但本研究只是初步进行了指标构建与验证研究，反映了宁夏各城市当前的休闲化水平，而未对影响城市休闲化发展的因素进行深入探究，也缺少对当地居民休闲满意度和休闲行为的研究。此外，学术界一致认为休闲城市建设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不断加强理论与实践方面的研究。目前国内的研究主要侧重于一线城市休闲质量和水平的分析，而对于城市休闲质量内部各要素的相互影响机理和休闲城市建设的内在规律的探讨，是需要进一步研究的课题[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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