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新梅， 许 杨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在汉语中，字母词(1)字母词是通行的术语称名，除了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还包括汉字开头、数字及其他符号开头的。含有“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是《现汉》的称说名称。最早出现于19世纪下半叶，1868年出版的《格物入门》一书中出现的元素符号可视为目前所知的汉语最早出现的字母词。1903年出版的《新尔雅》收录了“X光线”，是汉语工具书首次收入的字母词。此后《辞源》《辞海》等工具书对字母词也有数量不等的收录[1]。《现代汉语词典》(以下简称《现汉》)是一部具有代表性、权威性的语文规范工具书。从1955年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编纂《现汉》课题的提出，到1956年“中型现代汉语词典编撰法”的发表，再到1978年第1版、1983年第2版、1996年第3版、2002年第4版、2005年第5版、2012年第6版、2016年第7版的出版，《现汉》从编纂立项到第7版已经走过了60余年。《现汉》第1～7版对字母词的收录变化较大：第1～2版对字母词的收录仅见于正文，只有2～3条；
在正文零星收录字母词的同时，以附录形式“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的集中收录始于1996年的第3版，第3～7版中都收录了数量不等的字母词。
随着字母词数量的增多和词典的收录，字母词与词典编纂成为字母词研究的主要领域之一。主要成果集中在五个方面：一是关于字母词入典的具体问题研究，如郭伏良[2]、贾宝书[3]、沈孟璎[4]、何宛屏[5]、刘涌泉[6]、原新梅[7]等对词典收录字母词的数量、范围、读音、词形、规范等问题的探讨；
二是结合字母词研究相继编写出版了字母词专门词典，如刘涌泉《字母词词典》[8](2009年修订为《汉语字母词词典》)、沈孟璎《实用字母词词典》[9]、侯敏《实用字母词词典》[10]等；
三是对字母词词典及相关工具书的评价与比较研究，如刁晏斌[11]、余桂林[12]、连晓霞[13]、朱俊玄[14]等学者的相关研究成果；
四是针对《现汉》收录字母词引发争议的研讨。《现汉》2002年的第4版、2005年的第5版，尤其是2012年的第6版问世后，联名状告《现汉》收录字母词事件在学界和社会产生了较大反响。《中国语文》《科技术语》《中国社会语言学》《当代修辞学》《北华大学学报》《咬文嚼字》等期刊组织笔谈并设专栏进行讨论。陆俭明[15]、邢福义[16]、江蓝生[17]、李宇明[18]、苏培成[19]、郑张尚芳[20]等专家学者也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中国社会科学报》《中国新闻出版报》等各类报纸发声回应；
五是针对《现汉》字母词收录的修订研究，如张铁文[21]、原新梅[22]对《现汉》第3～5版字母词的修订比较，顾晓微[23]对第3～6版字母词的修订比较，张怡春[24]、黄海英[25]等对第6版字母词的收录和释义问题的探讨[26]。
本文在以往研究基础上，从现代汉语词汇史的角度，以《现汉》第1～7版为考察对象，在词汇学、词典学理论指导下，比较和分析《现汉》在词语的收录数量、语义类别、词条释义等方面体现出的诸多变化；
同时通过这些变化映射出字母词在近半个世纪以来的汉语中的发展演变，并在此基础上针对发现的问题进行相关思考，提出修订建议。本文可为字母词的发展演变研究和规范使用提供借鉴，为两岸四地及海外汉语词典的编纂和修订提供参考。
(一)收录数量的比较
“《现汉》的每次修订总是把收词的增删工作当作一项重要内容……以能较为全面地反映词汇的新发展，适应读者的需要。”[27]《现汉》对字母词的收录也不例外。从1978年的第1版到1983年的第2版，《现汉》都仅在“阿”字条下收录了【阿Q】、“三”字条下收录【三K党】。1996年的第3版在收录【阿Q】【三K党】的基础上于“卡”字条下增加了【卡拉OK】，首次在正文后以“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为题集中收录了39个字母词。字母词的增删情况具体见表1。
表1 《现汉》第1～7版收录字母词数量统计表 个
《现汉》第1～7版收录的共有字母词，体现了《现汉》增收新词新义的普遍性、稳定性、合理性原则；
《现汉》第1～7版收录的不同字母词，说明字母词在这一时期的发展变化。从表1可知，从第1版到第7版，《现汉》所收字母词的词条数量总体上呈递增趋势，其中第3版首开以附录形式收录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之先河，第4版所收字母词的词条数量增加最多，第5版增加的数量和第3版基本相同，趋于稳定，第6版又出现了仅次于第4版的较大增幅，第7版基本上与第6版持平。《现汉》收录字母词的数量由少到多，一方面反映了改革开放后字母词的迅速发展，另一方面体现了国家权威汉语工具书对字母词认可程度的不断提高，修订工作更为理性、科学。
(二)语义类别的变化
《现汉》的第1～2版因仅在正文单字条下收录了2个字母词，从第3版开始才有了专门集中收录字母词并冠以“西文字母开头词语”的附录，下面从第3版开始进行比较分析。
1.《现汉》第3版收录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第3版附录收录的39条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在语义类别上的分属见表2(2)词语意义的认识和分类具有某种主观性，有的词义如何归类也是问题，故这里的意义分类含有主观性、相对性。参见韩敬体.增新删旧，调整平衡——谈《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的收词[J].中国语文，2006(2)：179-186，192.。
表2 《现汉》第3版收录字母词语义类别统计表
2.《现汉》第4版收录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与第3版相比，第4版新增字母词107条，其在语义类别上有较大变化，具体见表3。
(1)新增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表3 《现汉》第4版新增字母词语义类别统计表
(2)原有字母词语义类别有变化
原有字母词语义类别有变化的具体情况见表4。
表4 《现汉》第4版新增字母词语义类别变化统计表
同时，删去的原有字母词共计4条，即【ASCII】【N型半导体】【P型半导体】【P-N结】。
3.《现汉》第5版收录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与第4版相比，第5版新增字母词49个，其语义类别见表5。
表5 《现汉》第5版新增字母词语义类别统计表
同时删去的有9条，即【CGO】【CIO】【COO】【CTO】【FA】【HA】【NC】【SBS】【VDR】。其中，【CXO】词模只保留了常用的【CEO】。
4.《现汉》第6版收录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与第5版相比，第6版增加的58个词条的语义类别具体见表6。
表6 《现汉》第6版新增字母词语义类别统计表
同时，删去的有3条，即【EPT】【internet】【Internet】
其中，第5版收录了2个大小写不同形式的“【internet】互联网”和“【Internet】因特网”。首字母大小写上的区别虽有利于显示专业术语，但在实际使用中似无“因特网”“互联网”的区别。这两个词条第6版均被删除。
第6版增加的有关环保的【PM2.5】和毒品【K粉】引人注目；
此外，增加的有关美国或国际政府机构也非常突出。
5.《现汉》第7版收录字母词的语义类别
与第6版相比，第7版增加的8个词条的语义类别具体见表7。
表7 《现汉》第7版新增字母词语义类别统计表
第7版增加的词条中有关环保的【PM10】和有关虚拟现实的【VR】格外引人注目。同时删去12条，具体为【C3I系统】【CMMB】【FLASH】【GMDSS】【ICQ】【IDD】【ISDN】【ISRC】【MD】【MMS】【SMS】【SPA】。这12条主要是通信网络词语，少数为军事、娱乐词语。
6.《现汉》第1～7版字母词语义类别的相关分析
与第1～2版相比，第3版开始收录分属计算机和网络信息、通讯视频、理化术语、医疗卫生、文体娱乐、社会生活6个领域的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
与第3版相比，第4版新增经济贸易、教育出版、国防军事、环境保护、房地产建筑4个类别，经济贸易类位居首位，多达28条，其中有股市行业用语、国际经贸组织机构，以及相关活动、企业职务等，反映了中国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和中国在世界经济舞台上地位的提升；
教育出版、军事国防、环境保护、房地产类的从无到有，反映了国际教育对中国的影响、出版领域的繁荣、军事国防现代化水平的提高、环保意识的增强和房地产热的升温。第4版词条发生变化的语义类别有：计算机和网络信息、通讯视频、文体娱乐、医疗卫生、社会生活等。其中计算机和网络信息、通讯视频类增加最多，反映了计算机和网络的广泛使用、现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
医疗卫生类增加了现代社会威胁人类的重大疾病及现代医疗技术、相关药品；
文体娱乐、社会生活类的增加说明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对日常社会生活的影响。删去的4条其中3条都是和半导体相关的术语，表明半导体时代已被电子计算机时代所取代。
与第4版相比，第5版在计算机和网络信息、通讯视频、医疗卫生、教育出版、经济贸易、文体娱乐等类别中词条都有增加，反映了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在多个领域的使用；
与第5版相比,第6版在计算机和网络信息、通讯视频、经济贸易、社会生活几方面增加最多；
与第4版对第3版的增加相比较而言，第6～7版每种语义类别增加的数量差别不大，体现出均衡性。
从《现汉》第1～7版字母词的收录数量和语义类别的变化可以看出，《现汉》对正文副词条出现的字母词基本未变，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部分的修订体现了《现汉》修订的总原则：注重常用性、分布的科学性，语义类别趋于稳定。这表明对以西文字母开头为主的字母词接受度的提高。
据张铁文对第4版和第5版的统计显示，《现汉》第4版的修改条数有26条，第5版的修改条数多达47条，第5版虽然新增条数趋缓，但修改力度加大。释义文字部分第4版修改的有15条，第5版修改的有18条；
第4版扩注部分修改1条，第5版修改16条；
因体例而修改的第4版有10条，第5版有13条[21]。比较第5版和第6版我们发现，第6版修改的有23条。其中释义文字部分修改的有15条，扩注部分修改的有6条，因体例修改的有2条，如词条顺序改变，【C3I系统】【C4ISR】与第4版、第5版比较，两词条考虑了数字上角标，排在了【C2C】和【CAD】之间。第7版修改的有10条，其中释义文字部分修改的有8条，扩注部分修改2条。
比较第3～7版，释义上的具体变化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释义的开放化
1.增加新义位
【FAX】传真系统。(第3版)
【FAX】①传真件。②用传真机传送。③传真系统。(第4～7版)
按：第4版比第3版增加了2个新义位，即“传真件”和“用传真机传送”，并把它们排在了“传真系统”之前，第5～7版延续第4版未变。
2.语域的扩展
【AA制】指聚餐会账时各人平摊出钱或各人算各人的账的做法。(第3版)
【AA制】指聚餐会账时各人平摊出钱或各人算各人账的做法。(第4版)
【AA制】指聚餐或其他消费结账时各人平摊出钱或各人算各人账的做法。(第5～7版)
按：第3版、第4版的解释基本一样，第4版删去了一个“的”，语流更顺畅简洁；
第5版将“会账”改为“结账”；
第5版扩展了“AA制”的使用范围，由最早的仅限于聚餐，到后来的各种消费都可以。如：拼车AA制、旅游AA制、AA制购物等。第5～7版的修订与时俱进，体现了语义的变化。
3.语域的限定
【B股】指人民币特种股票。以人民币标明面值，供投资者以美圆(沪市)或港币(深市)认购和交易。(第4版)
【B股】指我国大陆公司发行的特种股票，在国内证券交易所上市，供投资者以美圆(沪市)或港币(深市)认购和交易。(第5～6版)
【B股】指我国大陆公司发行的特种股票，在国内证券交易所上市，供投资者以美元(沪市)或港币(深市)认购和交易。(第7版)
按：第5～6版消除了第4版中的歧义，说明是“我国大陆公司发行”“在国内证券交易所上市”，不再强调“人民币”，表述更严密。第7版沿用第5～6版释义，但将“美圆”改为“美元”，注意了用字规范。
(二)释义的系统化
1.释义模式和元语言的统一
【T恤衫】一种短袖针织上衣，因略呈T形，故称。[恤，英shirt](第3版)
【T恤衫】一种短袖套头上衣，因略呈T形而得名。恤，英语shirt的粤语音译。也称T恤。(第4版)
【T恤衫】一种短袖套头上衣，因略呈T形而得名。也叫T恤。[恤，英语shirt的粤语音译] (第5～7版)
按：第3版的方括号内的语种和原词出示不准确，没有指明粤语音译；
第4版未用方括号，同时别称的位置和其他词条不一致，放在了末尾；
第5～7版则与其他词条在释义模式上保持一致，把别称、简称都放在方括号内的语种和原词出示的前面，并指明“恤”是英语shirt的粤语音译。
2.注重前后相关词条的联系
【SOS儿童村】一种收养孤儿的专门慈善机构。(第3版)
【SOS儿童村】一种专门收养孤儿的慈善机构。[SOS,英save our souls的缩写](第4版)
【SOS儿童村】一种专门收养孤儿的慈善机构。(第5～7版)
按：第4～7版“专门”的语序调整，使释义更明确。第5～7版和第4版的区别在于从前省略，即从前条【SOS】注释，省略了来源标注：[英save our souls的缩写]，更关注前后相关词条的联系。
(三)释义的准确化
1.重视基义解释和原语种词语的对应
【VCD】激光视盘。[英video compact disc的缩写](第4版)
【VCD】激光压缩视盘。[英video compact disc的缩写](第5～7版)
按：第4版中的中文释义忽略了相应的英语原词语中的compact，第5～7版增加了“压缩”一词。
2.外语对应词语的出示更准确
【SOS】国际上曾通用的紧急呼救信号，也用于一般的求救或求助。[英save our souls的缩写](第4版)
【SOS】莫尔斯电码“…---…”所代表的字母，是国际上曾通用的紧急呼救信号，也用于一般的求救或求助。[英save our souls的缩写](第5～7版)
按：第5～7版在原有基础上追根溯源，说明【SOS】的具体产生方式：莫尔斯电码“…---…”所代表的字母，比第4版准确。
此外，第5～7版还对方括号内语源出示的元语言进行了细分，区分为“……的第一个字母”“……的缩写”“……的缩略变体”“……的缩略形式”“……的谐音”等。
3.标注语域陪义
《现汉》第5版为股市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标注了义位的使用领域。如：
【PT】特别转让(股市用语)。
【ST】特别处理(股市用语)。
此外，在释义方法上，第5～7版取消了参见法。第3、4版都使用参见法说明与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相应的汉字异形词的出现页码，第5～7版强调了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的独立性。如：
【α粒子】阿尔法粒子。(第5～7版)
4.对语源的考证
【ISO】国际标准化组织。[英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的缩写](第3版)
【ISO】国际标准化组织。从希腊语isos(相同的)得名。(第4版)
【ISO】国际标准化组织。从希腊语isos(相同的)得名。[英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第5版)
【ISO】国际标准化组织。[从希腊语isos(相同的)得名，一说从英语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第6～7版)
按：一条【ISO】，《现汉》从第3版到第6～7版经历了源于英语，源于希腊语，到两种来源并存，反映了词典修订过程中对词条来源的变化，显示了词条来源考证的不易。
(一)修订建议
在《现汉》半个多世纪的不断修订过程中，字母词的收录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编排体例、释义体系等都逐步科学完善。以下几个方面可在日后的修订中酌情考虑。
1.词语的筛选收录
(1)收词原则的进一步科学完善
《现汉》主要收入常见常用、稳定、比较规范的字母词，在收词上比较严格、数量上有所限制，体现了《现汉》的特点。张铁文列举了《现汉》“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部分收词的11条基本原则[21]，非常全面具体，考虑到收录的多方面因素，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修订的科学性和严密性。但考虑到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的发展和使用，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的筛选收录最好能依据大型语料库，以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的流通度、知晓度为收词的基础性标准，再辅以其他原则，尽可能减少筛选收录的主观性。
(2)适当增加汉字、数字开头的字母词
在现实语言生活中，以汉字、数字开头的西文字母词语数量也相当可观，如“甲A、三C革命、螺旋CT、3A、5W”。《现汉》可突破“西文字母开头”的限制，增加这两类词语，以“字母词”称说。字母词的称说多达数十种，字母词是使用十分普遍的名称[28]。参考字母词专门词典的编排体例，可以“汉语中的字母词”为附录，分三类进行编排：汉字开头的字母词；
数字开头的字母词；
字母开头的字母词。
2.条目体系的调整
(1)建立二级条目体系
正文分单字条目和多字条目，在单字条目下罗列多字条目。附录可以仿照正文设主条目和次条目，主条目下列次条目。如：IP地址、IP电话、IP卡是IP构成的词族，可以把IP作为主词条，IP地址、IP电话、IP卡等列为下位词条，这样可以与正文的汉字词的编排保持一致，同时也可以适应字母词的发展。
(2)词条的合并与减少
对由不同原因形成的异形词进行合并，列出若干异形作为一个词条。
——纯西文字母开头和含汉字西文字母开头的字母词可以并为一个词条。如：“PC”和“PC机”是等义词，“PC”已经是“个人计算机”的意思，“PC机”只是在“PC”后添加的汉语羡余语素“机”，可以合并为：
【PC、PC机】个人计算机。[PC，英personal computer的缩写]
——原形和简称可以并为一个词条。如：“T细胞”是“T淋巴细胞”的简称，“T淋巴细胞”释语中已经有“简称T细胞”，不必再列出“T细胞”词条，可并为一个词条。同理还有“B淋巴细胞”“B细胞”。
——同形条目的分化、增加。随着字母词数量的增多，同样也出现了同音同形词和多义词的问题。《现汉》可以采用在词目右肩标注阿拉伯数字的形式分立同音形条目。这样既保持了《现汉》以词为纲的编排体例，也可分化一词多义和同一个词承载多个词语这两种情况。如：
【GB】国家标准。中国国家标准的代号。
按：GB还是一个很常见的表示计算机存储器容量的单位，故可以增加一个词条：
【GB、G】计算机存储器容量的单位，210MB=1GB。简称G。
3.语源扩注的修订
(1)语源扩注缺失
如【DNA 芯片】基因芯片。
建议加语源标注[DNA，英Deoxyribonucleic acid的缩写]，并加释义。
(2)语源标注多余
第6版中的【IP地址】【IP电话】【IP卡】全都标注了[IP，英Internet protocol的缩写]，建议要注重前后相关词条的联系，在最前一个词条标注后，其余使用相同字母语素的词条语源标注可以省略。
此外，不知何故，【SARS】词条在“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即非典型肺炎”汉语注释后第6版和第7版都多了一个数字“②”，建议删除；
英语语源标注首字母是否大写不尽一致，建议统一。
(二)相关思考
第一，《现汉》第1～7版收录字母词的数量等变化，显示了字母词在汉语中不断增加、趋于稳定等的变化过程，显示了国内权威语文工具书对字母词的接纳过程，为社会各界规范使用字母词、防止字母词的滥用提供了科学依据，为构建当代健康、丰富、和谐的语文生活发挥重要的示范引导作用。
第二，《现汉》第1～7版收录字母词在语义类别上的变化显示了修订注重与时俱进，反映了当代社会生活的变化、科学技术等领域的进步发展。《现汉》第1～7版释义的开放化、系统化、准确化，显示了《现汉》作为权威语文工具书的科学严谨。
第三，《现汉》的修订和第1～7版对字母词的收录促进了字母词的研究，尤其是2002年的第4版以后，几乎是每修订一版，就会带来全社会多个领域的关注，形成字母词研究和讨论的高峰。《现汉》修订和字母词研究之间形成了互为促进的密切关系：《现汉》修订促进了字母词研究，字母词研究为《现汉》的新版修订提供借鉴。
第四，字母词是世界不同文字体系在语言接触中的体现，是全球拉丁化浪潮对汉字圈影响的产物。除汉语外，日语、韩语中也吸收了数量不等的含有西文字母的词语[29]，进行了相应词典的编纂和规范(3)如日本集英社出版imidas编辑部主编的imidas之《現代人のカタカナ語欧文略語辞典》(简称《欧文略语辞典》)，韩国提出来的“醇化用语”和规范使用。，有一些经验可以互相借鉴。国内为加强外语词的汉化与使用规范，从2013年10月到2022年5月，外语中文译写规范部际联席会议专家委员会已经向社会推荐了13批206条外语词的规范中文译名(4)见外语中文译写规范网http：∥zwyxgf.cn/。。这些外语词主要是外语缩略词，是字母词的主要类别，为字母词的汉化和规范使用提供依据。在世界语言文字背景下和持续不断的研究基础上，期待《现汉》的新版修订问世，期待字母词研究取得更丰硕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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